是夜,丞相府。在书房中来回走动的柳渊紧蹙剑眉,想了片刻后问站在下方的柠善道:“你是说还有另外一方人想要那鱼心的命,看来她还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主。对了,这几日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传回来。”
柠善恭维地拱手道:“禀丞相,派出去的人已探出她来自北方,但具体什么地方还有待证实。”
略微点点头:“嗯,让他们继续查下去,若是人手不够,在尽快调派些人去,还有,一定要赶在比赛前查出她所有的身世背景。你们既与我办事,本丞相定不会亏待你们兄弟。”
拱手相谢:“谢丞相大人,为丞相大人办事是我们兄弟的荣耀……有一事手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已决心为本丞相办事,那还有什么不可讲的。”阴鸷的目子中寒光闪烁。
“是,那日鱼心被刺杀时她是跳进水里才逃过一劫幸免于一死的。”柠善道。
“这事已众所周知,你拿出来讲是何意义?”柳渊心中奇怪,于是问道。
“这事众所周知,但有一事却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在跳湖前,那鱼心曾十分确定地向罱王爷交代说,她落水不会死,让罱王爷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柠善恭维地说出了所知道的一起。
柳渊蹙眉深思,“落入水中不会死,她怎会如此确定自己不会被水淹死,奇怪,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嗯,做的不错,继续去查,一定要将其中的缘由查清楚。”
柠善满脸的信服和忠心,道:“手下领命,手下一定会帮丞相大人查出此事的真相。”
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你回去后小心行事,不要让人看出破绽,还有,既然那人如此地想要杀那鱼心,必定有深仇大恨,一刺不中,所以他下次一定还会动手,到时你不用做任何事,就静观其变好了。”
柠善低头领命道:“是,手下定会听从丞相您的吩咐。对了丞相大人,今日二小姐曾去客栈找过鱼心,并且还吃了亏,若是二小姐下次再去……”
柳渊轻笑,宠溺的表情全溢于表,叹道:“出了这事,以她的性格怎可能不去闹一闹,虽说他不喜欢那罱王爷,但名分在那里一天,她就不可能成为无事人,就让她闹去吧,还有既然吃了亏,那她定然还会去的,只要她不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鱼心,什么都好说。”
“手下明白了,手下告退。”柠善转身走出房间敬畏地将门关好,施展轻功,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
“老爷,你还真想将莲儿嫁给那无用的罱王爷?”心有不甘的傟秀从帘后走出问道。
宠爱地走过去,释然地笑着解释道:“你呀,莲儿的幸福我怎会不放在心上,若不然我就不会阻止皇上赐婚,只是口头协议了,这样以后也好有个说法。”
“老爷还是你想的周到,只是怕到时那罱王爷会闹事,皇上他们始终是兄弟。”虽说罱王爷软弱,但他的身份始终不容别人随意欺凌。
“夫人这点也可放心,到时理亏的绝不会是我们柳家,看来皇上又要欠我们柳家一个说法了。”狡猾阴森悱恻的眼神掺杂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来钱客栈。看见宸昊进来,鱼心挣扎着下床问道:“那潹卿睿可有把具体方位描下来,他的伤好了没,真是的他伤的又不是腿,架子还蛮会端的,居然都不来让我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赶紧去扶鱼心,用稚嫩可爱的小脸仰视着鱼心奇怪地问道:“鱼心姐姐你怎么突然会关心起别人来了,你不会是……”
立刻拉下脸,皱着鼻子威胁道:“不准瞎想,一丁点大的小屁孩怎么什么都知道,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只是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就关心一下了,总比我拿着礼品去他家拜访要省事的多,动动嘴又不用花钱。”
将鱼心扶到桌边坐下,“鱼心姐姐,其实我有一个问题老早就想说了,我感觉你上辈子可能是穷鬼投胎,所以这辈子才这么爱钱的。”
咚,未坐稳的鱼心被震地额头直接与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捂住额头怒吼道:“宸昊……”
“什么事?”听到叫喊声,柠善赶紧带人冲了进来问道。
勉强地挤出一点为难地笑容解释道:“没事没事,劳烦各位了,各位先去休息休息吧。”柠善等人出去后,鱼心撅嘴怒瞪宸昊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见我的腿受伤了,连你也来欺负我。”
嘿嘿一笑,宸昊撒娇道:“哪有,我只是好奇而已,姐姐有钱,我也就能跟着享福了,对不对姐姐。”
看宸昊的可爱模样,鱼心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笑着道:“饶了你这次,若是下次敢再犯,绝对重罚,对了,图纸拿来。”
“这个……”宸昊为难地挠挠头,道:“那潹卿睿说因为惊吓过度,所以不记得具体地址了。”
“什么?”鱼心一没留神站了起来,但立刻又被摔坐凳子上,痛嚷道:“哎呀,痛死我了,这个这个,这个潹卿睿气死我了,我亲自找他去。”
“鱼心姐姐你千万别激动,你可千万不能去找他,我去时都是偷偷摸摸走的后门。”宸昊赶紧上来给鱼心消气。
“走后门?为什么?”鱼心奇怪地问道。
和鱼心在一起时间久了,宸后也渐渐被传染,于是理直气壮地解释道:“鱼心姐姐你不知道,自从那日你们被一同救了回来,这流言就满天飞了,要不然昨日那潹卿睿的未婚妻也不会来闹了,还有就是昨日你将柳莲丝扔出去的事,今日正被人添油加醋传播呢,你要是再去找潹卿睿的话,那事情就真的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到时你不止嫁不出去了,你也就只能做潹卿睿的小老婆了。”
因为嫁人心事太重,鱼心一时没有听出宸昊语种的病句。蹙眉问道:“真的有那么惨呀。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把要杀我的人查出来呀,要不然那人见我未死,一定还会再来杀了的,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活在恐惧中,奇怪,我好像没有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真不知道是跟何人结了如此深的怨恨。喂,小鬼,你和藕儿之前可有与什么人结怨。”
宸昊撅着嘴嘟囔道:“藕儿不就是你吗,非得说自己叫鱼心。”
“小鬼你说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听到宸昊小声的抱怨,故意装傻的鱼心问道。
讪笑着挠挠头,“我再帮你去潹卿睿那里找路线去。”转过脸不等鱼心反应赶紧跑出房间,门外的小脸上立刻布满了与年龄不相衬的凝重,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房内的鱼心撅着嘴,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腿脚不方便,居然这小鬼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脚好怎么收拾你,这个潹卿睿还真不靠谱,谁要是嫁给他那不得倒八辈子霉才怪,这柳莲丝还真是活该。唉,好烦哦,除去救自己回来的那天,这芛祎怎么也不来看看我,真是的……”不知不觉鱼心将所有的人都啰嗦了一遍,突然感觉不对劲,随口自言道:“这昮弌帻怎么还没来,他不可能提前预知我拿不出路线图才是,不会是连他也是来消遣我玩的吧,气死我也。”
这边鱼心气得蹬桌子掀板凳的,潹卿睿府邸中的两人却躲在假山后悠哉悠哉地品茶聊天,并不时地传来两声喷嚏。
捏捏鼻子昮弌帻奇怪地说道:“还真是怪了,你说这打喷嚏怎么还分先后,你还有没有想打。”
同样捏着鼻子的潹卿睿点头道:“不怎么想打了,这喷嚏来的还真是奇怪,我狂打了一阵刚完,现在你又打了一阵,看来我们这上等的龙井茶是没办法品了,真是可惜。”
昮弌帻擦擦鼻子摆摆手:“不品就不品,我也不是专门来品茶的,对了,你为什么不将那晚的地点画给鱼心,那晚的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眼睛一翻,面前茶杯里的水像长了眼睛般直朝昮弌帻的面门而去。调侃道:“小心说话,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下次飞过去的会是什么。”
狼狈地躲过茶水的攻击,不服气地嚷嚷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有什么可怕的,快点告诉我地址,要不是看在需要你帮忙的份上,我才没闲情逸致陪你这咸人聊天呢,记住是盐腌的那个咸。”
无奈地摇摇头:“你说多日不见,你这臭脾气怎么还没有改,一点尊卑都不分,小心我把你给撤了。”
“哈哈,只可惜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哼,撤我?我告诉你若是你把我这玉佩的事给搞砸了,不等你撤我,我先把你这王府的老窝给掀了。”袖子一掳摆起要干架的架势。
“唉,真是伤心,这么多年的朋友居然还不抵一对玉佩重要,伤心呀。”抬头看天,摆出一副郁闷之相。
鄙视地撇着潹卿睿,不屑地道:“哎呀,好了,你就不要再装了,你不想看着我难过就帮帮小弟吧,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那鱼心也不知道什么来历,那么难搞定,你真想看着我打一辈子光棍呀。”
无奈地笑笑,消遣道:“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吗,只是你不愿意娶而已。”
闻此,满脸痞子笑的昮弌帻立刻拉小了脸,心中五味俱全地道:“我不可能娶她的,留下她只为能记住她。”
知道闹得过了火的潹卿睿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胭脂院,你去吧,没有告诉鱼心,也只是为了让你方便行事而已,她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我若是先把地址告诉她了,你查起来可就要费事的多了。”
“谢了,如果能顺利找到这块玉佩的主人,这次就算我欠你的。”急不可耐的昮弌帻边往外走边道。
“你知道我只对那对紫蝉玉佩背后的故事感兴趣的。”潹卿睿在昮弌帻的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