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七海棠,天气有些冷,一股寒风刮过,似冰针,斜散的乱发被风撩起,舞动。
他找了一家客店,上好的,嘱咐两位美女,“你们先在这里呆一会,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不知道比翼姑娘可否照顾这位珂盈姑娘?”秋缬试探地问道,毕竟她们并不是同一路人。
比翼瞅了他一眼,嗔道:“你将我们带出来,自己却又不见人影,这叫什么事嘛。”语气很不友善。
“没事,就一会儿。”秋缬说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时间的长度,仿佛真能测出似的。
看到比翼微微一笑,秋缬趁机问道,“行不行,比翼姑娘,”同时他向着坐在床上一脸尴尬之色的珂盈望了一眼。珂盈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玩弄着衣襟,却也没有表态。看来这回真伤得不轻呢!
“好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说着,将手伸过去,掺着珂盈的手臂,脸却对着秋缬,“姐,咱不理他,真是的,没有什么好看的。”嘴角上扬,有个弧度。
“那就好,看来我倒成一个多余的人了,你们俩亲密地就跟真的姐妹似的。”秋缬一笑,摇了摇头。
“那是当然。”比翼一撅嘴,将手搀得更紧,向着珂盈,“是不,姐?”
珂盈一怔,摸不透比翼的性格。平时不怎么见面,而且从来也不曾有过什么交集,自然生疏。然而少女的心却是这样纯洁,跟她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珂盈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似曾相识,也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她昧着良心点了点头,眼睛看了一眼秋缬。
秋缬一个诡异的笑,才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办完事马上就来找你们,怎么样?”
比翼也是狐疑的一愣。最后终于不舍地说道,“那你早去早回哦。回来晚了我们可就睡了,你就站在外边不要进来了。”
秋缬一笑,怎么有这样淘气的丫头。真是无奇不有啊。看她琴艺的水平,似是一位中规中矩,小家碧玉,贤淑大方的端庄女子,没想到会是这样。
道了别离,他出了客店,月,依旧漆黑的斑驳陆离,看不清人的面庞。他拿起身边的那个纸条,划了火折子,一束黄色的微光,哧地燃起,通红而又清凉。缓缓展开纸笺,他看清是他的笔迹,字迹并未干的完全,还有隐隐的墨迹,看来定时刚才才写的。这家伙,搞什么?他看了一眼,只见纸上狂草书写着:流花月夜,一叙。
他抬头看了一下前方,并无人影。迅速吹了火折,一跃,身体凌空而起,黑夜里,他就像一只鹰,迅猛的可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秋缬的余味还在原地回荡,哪还有他的人影。
流花月夜里,一人,标志性的黑衣,还有一个披风遮着脸,看不清楚面容的整个全部,倒可以瞥的一角,冷峻明朗。握着金色杯盏的手,不住地旋转着手中的酒杯,百无聊赖,看着酒液的晃荡,抬手呷一口。他的动作很舒缓,这让旁边的值班的小二傻眼,本来还在迷迷糊糊之中,看了一眼他的神态,睡意全消,凝神,注视着眼前喝酒的男子。好奇怪,也好优美。
小二托着下巴出神,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一闪,这个身影从窗外飘进来。小二一惊,忙从愣神中回神,盯着那个移动的黑影。瞬间的功夫,黑影落在了那个男子的身旁,两人就像曾经认识一样,相顾一愣,笑了。小二也从胸臆之中吐出一口气,轻松了许多:还好原来认识,不然的话这人可是太危险了,这里的东西砸在自己的值日中,那就不好了。
“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如何得可是真的很不错啊”画舫嘲笑道。
秋缬不置可否,却也不怎么狡辩,缓缓,“不过就是今天遇上点事么,至于吗?”他摸了摸脑袋,有些无聊。
“一点事,你现在可是佷知名的,怎么,你大闹七海棠,打伤那么多人,再加上跟那两个人动手,谁还不知道你啊?”画舫没有看秋缬,摆弄了一下酒盏,跟着喝下去一口。
“这倒也是,本来不想管的,可是实在看不下去……”他顿了一下,“以后保证不会再出现了……”
“以后……保证……算了吧,你的性格我不知道?”画舫抬头看着他,发问。
秋缬也没有闲着,自顾自的抓起一个酒盏,拍一下桌子,酒盏从倒扣的姿势在空中缓缓调了过来,稳稳落在桌子上。他拿起罐酒,一咕噜倒了下去,猛然看去确实倒出了许多,然而细看才发现,那些酒珠在空气中凝成一股,缓缓落下,待到差不多了,猛一提,剩下的酒汁回到了盏中。这手功夫,小儿羡慕的要死,一辈子干这行也没有看到过如此潇洒的动作,开了眼界,同时也长了见识。
“查的怎么样了?”画舫低语,不让旁人听见,秋缬警觉地看了一眼旁人,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开口,“收获不小呢。你可真是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