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见计谋已经被识破,干脆也不掩饰,“秋缬公子这般天资聪颖,定是知道我们所为何事了?”
“知道归知道,不过还是听你们亲口说出来会比较踏实,要不然我也可能死不瞑目啊。”说着,从床上跳了下来。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兜圈子了,今日我等奉沐爷之命,务必带上公子的头颅。否则的话,我们就要提着脑袋见他,这样确实不太好弄,你看……”领头一人略显为难,不过在秋缬看来都不过是一丘之貉。
“是啊,这样的确让你们很为难,难道阁下竟要让我将头颅砍下来送给你们,倒也算个人情。”说话间,脸上却显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那些人听他如此说话,只当是他怕了他们,便显得情难自已,洋洋得意,相互之间互望一眼,气氛瞬间变得活泼。
然而当其中一人晃晃悠悠跌倒的瞬间,那一抹鲜红,像大红的水衣一般,红得可怕,甚至妖冶得凄然。刚才还得意的面孔死灰一般,甚至是死人的面孔。手中的兵刃已经不知何时被握紧,手心之中微微有汗珠浸出,折握兵刃的手慌乱之中显出一丝难以查明的踯躅。
片刻的安静,静闻针落。
又是一声惨呼,从一片人群从中缓缓倒下来,撞着旁边的尚在站着的人。那人亦是一惊,躲瘟疫般的抖了抖,似乎被刚刚触及的刹那的感觉吓到了。死人的表情僵硬呆滞,犹自带着一份难以相信的诡奇,双眸空洞无物,如被洞穿了心神一般。
这些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人再出言侮辱,甚至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以目前的境况看来,即将倒下的下一个人便可以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就凭这个天大的威胁,谁敢轻敌?
“上。”一个声音很霸道,也很坚决。
所以,无数条的影子开始近身,掠着狂怒的剑气,刀意,还有七节鞭,空心掌,眠情意浓毒。
另一个身影掠起,直面对手的进攻,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闪躲。所以,他的出手狠辣,瞬间又有几人支撑不住或哀嚎或凄鸣,倒地滚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动不动。这一招,应该就是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这身形加速,甚至几近疯狂地追赶每一个有意图的人,身形顿化猎鹰,扣向尚在惊骇的猎物。于是猎物如乖巧的兔子,不再挣扎,脾性顿失,任人宰割,听候发落。
而这判官却也并不谦虚,对于这些奸恶之人当然丝毫不会留情,下手之间没有一丝的迟缓,光剑落在身上的时候,眉间,身上衣服迸裂,碎掉,眉间一点缓缓扩大,变得如梦如幻。最终,这个点变成一滩血水,如花瓣妖娆一样。
看着逐渐减少的伙伴,身边的寂寞便被生生摆了出来。枯树叶动枝摇,显得清闲无事。然而前所未有的恐怖才自秋缬的心间真正攀上,裹缠他的心,矍铄他的心,摁住他的心脏的跳动,几欲喘不过气来。
不知何时,这些人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有人看清他们的动向,亦没有人看清他们的动作。这里,除了死尸,剩下的便是寂寞,让人发狂的寂寞,让人揪心的寂寞。
一个声音仿若来自天际,“发动梦魂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