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怨我那个老色鬼岳丈,好好的非来抢什么新娘子,逼死了人家的爹,那上门女婿便纠结了村人往家里报复。我不知究竟,带了三十几个弟兄护着老家伙回府,不想那上门女婿竟然是个会武的,动手时被他伤了不少人。不过,我派人查了查,这所谓的上门女婿并不是本村人,而是那村妇自河上救起来的。”
“啊?!这你就敢说人家是乱党?还动用了御林军?等等,什么上门女婿?什么自河上救起来的?”
赵炎的脑中忽然有亮光闪了一闪,隐约感觉这河上救起来的好想跟某件大事有些关联。一把抓住赵博的手道:“那个上门女婿在哪里?”
“我这不正在辨认吗,就让你给拦住了。”赵博似也记起京城中最近吵闹得沸沸扬扬的平西王堕崖落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案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不会吧?这么巧?可是那人无论从年龄还是容貌上,还真是与官府下发的寻人启事上的画像相像。
若此人真是平西王,自己岂非更是大祸临头?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平西王府已经断定平西王已死,不如索性将这人秘密捉了,乱刀砍死了事。就算有人怀疑,只要尸体无法辨认,只怕也没人敢胡说八道。
赵博恶向胆边生,咬了咬牙,瞪了自家兄弟一眼。“你不要多事,好好保护长公主离开此地,这里我会妥善处理。”
赵炎是聪明人,眼见自己堂兄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七八分明白。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
看大哥的神色,似乎已经不能允许此人身份的曝光。可是隐匿不报,若此人被下面的人糊里糊涂给杀了,日后查出来,自己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赵炎正在犹豫呢,却见那个原本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猛然自地上爬起来往长公主所在的方向跑去。
“抓住她!她是乱党!不要让她伤害了长公主殿下!”
赵博猛然一惊,急忙急中生智吩咐手下捉人。怎么也不能让这件事的真相被长公主知道!
“公主殿下,民妇冤枉!民妇冤枉!冤枉呐!”
李玉梅哪里跑得过那些四下里骑马的御林?离着那位尊贵的护国长公主还有百米之遥的距离,便被手持枪械的御林军给挡住了去路。
“住手!不许伤人!”
南歌见那喊冤的女子手无寸铁,脚步跑动之间并不像身具武功的样子,脚尖点地,一个悬身飞腾起来,脚踏马背,纵身落在女子的身旁。
众人一见,哪里还敢动手?急忙将手中的刀收起,纷纷落马请安。
南歌阴沉着脸看了看四下里的军士,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孝衣女子,“谁说她是乱党?可有凭证?”
“这个,是赵将军所言,属下皆是奉命行事。”
“赵博!你可有证据?”长公主威严的声音不容抗拒。
看那女子满面悲愤,哭得红肿的眼目像两个胡桃儿一般,见赵博犹豫着走近,忽然指着赵博对长公主叫道:“公主殿下明鉴,民女李玉梅生于此长于此,自幼随爹爹下河捕鱼上山打猎,不是什么反贼逆党,都是这人胡乱栽赃陷害!民女身后的乡亲们可以证明民女的清白!”
“公主千岁,我们都可以证明,李玉梅的确是我们村里的打鱼姑娘,不是什么乱党!”
一众乡亲似乎也明白今日只有这位长公主殿下才能救他们于水火,顿时纷纷跪倒在地上,向南歌磕头求告。
南歌眼见叩头的村民中有一个眉目清秀,年约八九岁的小孩,不由一指那小孩对青菊道:“你去把那孩子带过来,不由惊吓了他。”
那小孩正是刘梦白的独生儿子刘小东,被青菊领了过来,抬头看着眼前众人口中的长公主殿下,清澈的眼目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畏惧。
“孩子不要怕,你叫什么名字啊?”南歌摸了摸刘小东的脑袋,微笑着柔声问。
“我叫刘小东,我爹是教书先生。”因南歌的笑,和话语里的温柔,孩子紧绷绷的脸上也慢慢绽开笑容。
“哦,小东,你能告诉姐姐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是张财主害死了玉梅姐姐的爹爹,阿呆哥哥带人去为李老爹报仇,张财主上城里找来他家做大官的女婿,把阿呆他们砍伤了。公主姐姐,阿呆和玉梅姐姐都是好人。玉梅姐姐还经常送鱼给我们家。”
小东充满童稚天真的话语,让南歌有些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抬头狠狠瞪了赵博一眼,对赵炎道:“把这个公报私仇的家伙给本宫绑了!押回大理寺审讯!”
赵炎一听顿时有些傻了,可现下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去为自己这位倒霉的堂哥求亲,只能准照公主的命令,亲手上前绑了赵博,一边绑一边用眼神暗示赵博不可妄动胡来。
南歌拉着小东的手走到最近的那个受伤青年的身边,问小东,“小东,这个人是谁?”
“这个是住在村东头的二牛哥哥。那一个是张婶家的大柱子,那个是李四,那个是……,最那边躺着的那个就是阿呆。公主姐姐,今天本来是阿呆跟玉梅姐姐成亲的好日子,可是李老爹却被坏人害死了,呜呜呜,公主姐姐,你是大官对不对?求求你救救阿呆哥哥他们,不要让他们死。”
“我,呵呵,小东不要哭,公主姐姐这就让人请大夫来救他们。”
南歌见那些村民身上的伤,基本都是刀砍留下来的,虽然都经过粗粗的包扎,因为没有用止血的药,有些伤口还在继续流血,这样下去,真是要死人了。
赶紧让青菊回七星小筑找燕四拿大量伤药来。一边已动手点住村民身上的穴位,以求能够拖延时间,便于让小四来使治。
见被那位高贵典雅的公主手指碰过的村民伤口止住了流血,李玉梅误认定这位公主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膝行着爬到南歌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告道:“求公主大慈大悲救救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受伤最重,怕是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