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惑了一下的南歌,蓦地想起昨夜那迤逦疯狂的梦境。不,不是梦,身上留下的吻痕,与双股间的不适,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抓住身下的锦被,刚想爬起身来,双腿的酸软无力顿时让南歌暗哼一声,跌倒在锦被上。
面对自己的虚脱,南歌心中不由暗骂,昨夜那个需索无度的混蛋,竟然将她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一夜需索中的种种甜蜜,却也让她在羞恼的同时,隐隐浮起甜蜜的回味。
勇猛中有着温柔,温柔中润着体贴,那个狂放俊美的男人,在需索的同时,也知道照顾她的感受,让她一次次领略,从未领略过的神秘欢愉。
“皇上……”正当南歌似喜似恼地回忆昨夜的境遇时,门外传来青菊的声音。
“……”四下散落的衣片,身上点点梅痕,让南歌有些羞于启齿唤进青菊。
“皇上,定国侯今日晨时出发赶回漠北去了!”
青菊的话,让南歌猛地自锦被中坐了起来。身上的酸痛让她禁不住骂出了声:“这个混蛋!”
欺负了自己,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皇上,定国侯留下书信一封。”青菊含着笑意的声音渐渐逼近,显然已经走进外殿。
“你,你进来,帮我拿身衣袍来。”
南歌无奈中只好用锦被裹住了身体,见青菊笑吟吟走了进来,不由恼恨地瞪去一眼。若她所猜没错,昨夜晚宴上怕是这丫头与芳菲成心将自己灌醉。
“皇上息怒,皇上还是赶紧沐浴更衣吧。”青菊心虚地低下头,看着满地破碎的衣片也可以想象出,昨天夜里这里发生过如何激烈的场面。
沐浴更衣,南歌披着一头湿发展开手中的书信。却蓦地被眼前的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气得哭笑不得。
青菊一边帮南歌擦拭湿发,一边悄悄踮脚偷瞧,等瞧清上面的内容,不由掩口暴笑。
只见那信笺上书着的竟是“臣已失身于皇上,望皇上对臣负责!”
“萧恨水!”
南歌咬牙切齿地将信纸揉成一团,刚要抛到地上,想一想,这信可不能被人捡了去,看到一侧红烛依然在摇曳,便将信纸点燃,狠狠地丢进火盆里。
“皇上,人家定国侯都要你负责了,你是不是该将皇后的位置留给人家?”青菊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
“扑哧”一声,南歌顿时给气笑。心想事情都发生了,再追究什么已经显得多余。只恨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要自己负责?
“他真到漠北去了?”南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今天可是元日,新年的第一天,那厮刚刚病好,昨天夜里又折腾了一夜,这么大冷的天往漠北赶,可别再整出什么毛病出来。
“嗯,主要是听说那个北魏国的耶律石昨天夜宴结束便失去影踪,侯爷担心这家伙偷偷溜走,会在北边挑起事端,故而一早便领兵出发了。”
南歌恍然大悟地嗯了一声,心下对萧恨水悄然离去的恼恨一下子烟消云散,看着桌子上的龙凤红烛,脸上透出一抹新嫁娘的娇羞来。
青菊细心地帮南歌将秀发擦干,又找来梳子,将那满头青丝梳理成男子的发式。偷偷看了看南歌的脸色,将收好的蚕丝面具递给南歌,小声问道:“皇上饿了吧?奴婢已经在外殿备好了饭菜。”
“唔,下不为例,以后再擅作主张,朕一样会惩罚你。”南歌阴沉着脸,瞪了青菊一眼。
元日七日长假尚未过完,漠北果然传来北魏进犯边境的消息。朝中大臣顿时神色慌张起来,待闻知定国侯早在元日便骑马北上,纷纷对定国侯的料事如神,以及忠国忠君之举竖大拇指称赞。
南歌在朝堂之上,听到满耳都是对萧恨水的表扬,心下颇感自豪。有这家伙镇守边疆,自己倒也可以放心料理江南灾民重返家园的安置问题。春天一来,又要开始下雨,且雪山上冰雪融化,会导致河水上涨,得赶紧任命大臣,将水利工程实施下去,趁着春寒开挖河渠淤泥,为洪水提前疏通出道路来。
这一日吃了早饭,刚刚进明德殿坐下来,与舒展翅进行具体事宜的商讨,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南歌的眉头忽然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了?”舒展翅有些紧张地望着南歌,“是不是有什么事?”
舒展翅话音未落,南歌已捂胸弯腰“哇”得吐了一地。
刺鼻的污秽之物甚至溅到舒展翅月白色的袍角。
“怎么了?怎么了?”舒展翅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赶紧抱着南歌脸色发白,一边帮南歌拍打着背,一边担心地问:“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早晨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
南歌嘴唇动了动,没来得及答话,“哇”得一声,又吐了起来。
“快去将夏太医喊来!”舒展翅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慌恐,急声命令手忙脚乱拿来痰盂的无染,“快去请夏太医来!”然后又低了头问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南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胃里搅动,整个胸口憋闷异常,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让她不可控制地吐了又吐,直到将胃里的食物都给吐了出来,整个人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舒展翅轻轻给姐姐拍着背,直到看到南歌不再呕吐,惶恐的神色才略略缓了缓,伸手接过无尘倒来的茶水,喂到南歌嘴边,温声道:“快些漱漱口。”
见南歌喝进嘴里漱了口后吐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目光中无不担忧地问:“怎么样?可是好受些了?”
南歌点了点头,回身有些脱力地坐进椅子里,手抵着额头,似乎很不精神。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舒展翅蓦地想起去年冬天的那次中毒事件,整个人顿时给惊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南歌的手,三个手指搭在腕上,为南歌诊脉。“不像是中毒,脉息还算是平稳的,难道是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