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沉的血迹,是用血写就的两个字,“原谅”。
原谅?是萧恨水的笔迹!
回春医馆内,只豆豆一个人搬着个板凳,在药柜前爬上爬下为前来取药的病人抓药,南歌不由为夏晴朗的托大感到惊诧。
“豆豆,你师傅呢?”见豆豆拿着个小秤有模有样的往草纸上倾倒药材,捆扎包装,南歌不由有些好奇。
“师傅有事不在。”豆豆扫见进来个陌生公子,头也不抬继续忙碌。
“豆豆,你师傅呢?”南歌近前趴在柜台上,敲了敲豆豆的圆脑壳。
“哎哟!你这人真是,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师傅有事不在!动手动脚的,真没礼貌!”豆豆恼怒地抬起头,圆瞪着眼睛看向南歌。
瞧豆豆眼神中的陌生,南歌猛然想起自己易容的事情,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确定夏晴朗的确不在,有些失魂落魄地刚要低头往外走,却蓦地撞进一个怀中。
“啊,对不……”南歌急忙闪身,刚要道歉,却被眼前之人一把抓住手腕,这才惊讶抬头去看。
天哪!怎么是吕啸天!
“你好像偷了东西?”吕啸天抓住燕南歌的手腕,猛然往胸前一带。
燕南歌“啊”得一声惊叫,让应门而进的吕啸天心中猛然震动,鼻间恰恰嗅到一股淡雅而熟悉的清香,不由一把将这所谓的白衣如是带到胸前。
一般的身高,一般的体形,一般的体香,一般如墨秀发,吕啸天心中怦怦剧跳,钳住南歌的手不由紧了紧。
“你到底是谁?”
嘎哑的声音,从齿缝间迸出,惊得燕南歌禁不住腿脚发软。
糟啦,难道给这家伙认出来了?
奇怪,以前也有见过,怎么今次反倒被怀疑了呢?
“啊,白衣见过平西王爷,王爷别来无恙!”
拿捏着嗓子,逼出男人的声调,偏偏忘了方才二人相撞时,那声惊叫的尖锐已经暴露了女子的本质。
“白衣如是?”吕啸天眉峰隆起,目中氤氲,却也不再说话,扯着燕南歌的衣袖就往外走。
“喂!放手!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对在下如此无礼!”南歌被拽得踉踉跄跄,却恐撕破了衣衫,不敢太过挣扎,何况吕啸天是她拜过堂同过床的丈夫,此时被抓住,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了往回春医馆外走。
左右前来抓药的主顾以及街上的行人,见鼎鼎大名的平西王爷很无礼地揪着个白衣公子出来,不由惊诧莫名下急忙闪避。
燕南歌恨不一拳捣在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上。
吕啸天抓住燕南歌来到拐角一条无人街巷,猛然将这所谓的白衣如是抵在墙上,也不说话,大手毫不客气地往南歌胸前摸来。
南歌岂肯轻易就范,猛然挣出手来,劈手照那脸上就是一巴掌。
“泼妇!你敢打我!”吕啸天从那双明亮的眼目中已读出熟悉的神情,脸上挨了一巴掌,更是恼羞成怒,铁臂猛然拘向燕南歌,却被南歌矮身从腋下穿过,灵巧逃逸,飘身跃上墙头。
“燕南歌!你给我下来!”怒!真是怒!这泼妇不但装成男人在外面抛头露面,见面竟然敢动手打自己丈夫?
什么女子三从四德,妇容妇戒,在这贼女子燕南歌身上那寻得出一丝一毫来?
燕南歌瞧见吕啸天脸色紫青,显然是给气得急了,哪里还肯自投罗网,早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也不管青天白日在空中飞掠有多么的骇人,踹着墙头,施展轻功迅即往安邦书院的方向而去。
其实也不过飞掠出百步远,只听身后巷子里吕啸天亦跃上墙头追了上来,边追还边对发现异状围拢上来的六扇门捕快喊:“抓住前面那人,那人是刺客!”
不要吧吕啸天?好歹也与你同床共枕过,一会骂我是贼,一会又诬我是刺客……
忽听一阵铁哨子和嗵嗵的锣响,四面八方都是围追堵截自己的人,有捕快也有负责戒严的御林军,好不好的,自己竟然成了过街老鼠了。
似乎猜到燕南歌想回安邦书院,吕啸天遥控指挥着一队骑马的御林军封锁了东去安邦书院的路。
娘的。燕南歌心中气恨,扭身往防守薄弱的西面。
轻车熟路,竟然又奔到流晶河畔的那片妓馆。
却并不知道此时雷奔正从依红院里走出来。
“咦,这不是安邦书院武教头白衣公子吗?”雷奔瞧着远远飞掠来一个穿白衣的人,虽觉得那身法有些眼熟,却仍将燕南歌看着白衣如是。
还以为他是得了柳翠儿的信来看萧恨水的,热情地上前拽住蓦然看到活雷神有些惊诧发呆的燕南歌就往依红院后院走。
“这是要往哪里?”天哪!自己今日真是衰到家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逃过吕啸天,却撞到雷奔手里。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雷奔只一路拉着疾走,燕南歌不知究竟,劈手甩开雷奔拧声道:“在下亦是鸣玉公子与舒少侯的朋友,岂会是什么刺客?”
“刺客?谁说你是刺客?”雷奔顿时被燕南歌的话闹得发愣。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夏晴朗急忙从小楼上探出头来望,望见南歌,顿时惊喜莫名,刚要出声叫南歌上楼来,却见燕南歌突然拔脚往后门而去。
雷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白衣教头,摸了摸脑袋,抬头看到夏晴朗,不由无奈地耸了耸肩。
“五哥,看到一个穿白衣的人进来没有?”
还未等雷奔向夏晴朗解释燕南歌为何突然离去,吕啸天紧跟着后脚闯进依红院。
“穿白衣的?有啊,刚刚安邦书院的武教头白衣公子来过。怎么,有事?”瞧见这位身后紧跟着涌进大批的御林军,雷奔有些纳闷,忽然想到萧恨水正在楼上养伤,不由怒道:“让你们协助大理寺在城里查剿刺客,你们跑这里来干嘛?”
“回雷大人,属下们听平西王调遣前来围追一名在逃刺客!”一名御林军校尉抱拳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