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难道是自己的娘亲?
“歌儿,我的歌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娘没想到竟然可以在有生之年还可以活着看到你!”柳玉娘一见那张与自己年轻时一般无二的面孔,不由抱住南歌恸哭失声。
“娘?你是我娘?”猜测是猜测,真要确定,南歌却有些不敢置信。
辛辛苦苦找了快二十年的亲人,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饶是南歌心志坚强,也不免不被震撼地愣在当场。
“娘,南歌是我妹妹?”舒展翅浓眉入鬓,大惊失色。
“不,展儿,南歌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啊。”柳玉娘拉过舒展翅的手,看着眼前一儿一女,泪水顿时流出眼眶。
“歌儿,展儿,娘,真是好高兴,好高兴……把你们的璧璜拿出来,唔,当年就是这对璧璜惹下的祸啊。这璧璜是你外祖父给娘亲的陪嫁之物,说是要传给嫡长外孙,娘亲原本打算等你们大哥长大成人那天将璧璜交给他保管的,可是竟被谢后一党知道了璧璜后的秘密,司南伯爵府一夜灭门惨遭不幸,你大哥外出学艺逃过了一劫,娘亲也苟且偷生进了侯府别嫁。这璧璜如今就麻烦你们俩去送给你们大哥,就说娘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南家。”柳玉娘从儿子女儿手中接过璧璜,不由全身颤抖不止,似乎又回到那个血与火的夜晚。
“南家?娘是说,南歌本就姓南?”燕南歌恍然如在梦中。
一下子寻到了亲生的娘,一下知道了自己的出身,自己不但有了位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有一位亲哥哥尚在人世,这消息简直让南歌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你父亲就是当年的司南伯爵,你哥哥便是……”柳玉娘话还没有说完,南歌不由激动地接过去道:“我哥哥是鸣玉公子对不对?”
柳玉娘咬了咬唇,忍住喉头的哽咽,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儿子给她与司南伯爵立了坟冢,可她真的没有颜面去对儿子说,她这个做娘的还苟且偷生活在这个世上。
“啊,南鸣玉竟然是我大哥,太好了太好了!”南歌原本就对南鸣玉有着说不清的亲切之感,如今知道一向仰慕的对方竟然是自己亲大哥,不由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
“哼!”那个被忽视的弟弟非常不悦地哼了一声,知道南歌是他姐姐,心中简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扭头一边看不不看那个有些孩子气的丫头。
恨,怎么不高兴自己是她弟弟?难道在她心中自己真这么不讨人喜欢?
“弟弟,嘻嘻,别生气,姐姐我是高兴糊涂了。”柳玉娘看到儿子脸上的不悦,急忙拉了拉南歌的手,示意南歌眼前这位可也是她的亲兄弟,可不能厚此薄彼。
“谁是你弟弟?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舒展翅一张俊彦涨得紫红,挥手打掉南歌扯来扯去的手。
“展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姐姐?”南歌见舒展翅不理她,瞬即浮起满脸委屈。
“我哪里有啊,我,我,就是事情太突然了,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舒展翅见南歌深情厚意地看过来,心下顿时慌乱,哪里还硬得起心肠不理南歌?
“展儿,你能认南歌这个姐姐,母亲感到很欣慰。你姐姐自小流落江湖,定是吃了不少常人所没吃过的苦,今后你一定要代替娘好好照顾你姐姐啊,别让坏人欺负了南歌。”
柳玉娘说着话,扯出丝帕擦了擦眼角堕下的泪滴,扭头哽咽着声问南歌道:“对了南歌,你都这么大了,你,你有没有订亲呢?”
“娘,我,我嫁人了。”虽然不想面对自己的婚姻,可事实就是事实,终不能欺骗娘亲自己没有结婚。南歌不由低下头去。
“你嫁人了?你什么时候嫁得人?我怎么不知道?”舒展翅一听南歌说结婚了,顿时大惊,不由伸手抓住南歌的手腕。
“要你管!我嫁人还要向你汇报啊?扯我干吗?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南歌正心中郁闷着,被舒展翅抓得手腕大痛,不由不悦地拍了回去。
“你是我姐,我当然得管!”舒展翅理直气壮道。
“南歌,夫家姓字名谁啊?”柳玉娘咋听女儿说出已经成亲的话,不由微笑着将南歌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了,亲切问道。
“是,是平西王吕啸天。”南歌咬了咬唇角,用蚊子般的声音不情不愿道。
“平西王吕啸天!?”舒展翅惊叫出声。
原来那个朝野闻名的平西王逃家王妃是燕南歌啊!
想着自己这位姐姐在天庆皇朝造成的震撼,以及那位准姐夫无头苍蝇般到处找媳妇的佳话,舒展翅忍不住咕得一声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燕南歌瞪了他一眼。
“唉,我笑我那位苦命的小姐夫,怎么找了你这么个野丫头当王妃?”舒展翅手掩着唇,强忍笑意,故作正经道。
同情,严重同情啊,想那位比自己还要少上一岁的准姐夫对上自己这位不让须眉自强自立的姐姐,估计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吧。
“舒展翅!”南歌握着拳头在舒展翅眼前恶狠狠地晃了晃,咬牙切齿恨道。
“展儿,你见过你这位王爷姐夫?”柳玉娘好奇道。
“嗯,不但见过,还算是熟悉的吧,只是,万万没想到他那位翘家王妃竟然会是我,我……。”舒展翅见南歌恶狠狠地瞪过来,恨不得扑上来掐死自己的架势,急忙将下半截话咽进肚子里。
“改天将他带给为娘看看,没想到娘的歌儿竟然会嫁位王爷做夫婿。”柳玉娘不知究竟,满心里都是女儿有了好归属的自豪感。
南歌一听娘亲要见吕啸天,顿时神色慌乱,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小两口吵架了?”柳玉娘本是个聪慧之人,看看南歌,再看看展翅,顿时明白女儿与这准女婿之间怕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