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王爷那么重的伤会好吗?”莫玉莲出了屋立刻干了眼泪,边跟着娘亲往自己屋子走,边小声问。
“难说,看那夏大夫和老夫人的脸色,八成是难好。别看老夫人嘴上硬,心里不知道慌成什么样子了。”莫芳左右看了看,声音中有着某种兴灾乐祸的意味。
“娘亲说怎么办?”莫玉莲见母亲的神色,顿时心有灵犀。
“怎么办?鬼丫头,要怎么办只怕你早就打算好了,难道还想瞒过娘?”莫芳拧了女儿一把,得意地一扭屁股回自己房,不一会就背了个大大的包袱跑了出来。
“女儿女儿,快走,等那老夫人发现就来不及了。”莫芳进了女儿房,一见女儿小老鼠掏粮般到处掏摸着进王府这些日子来克扣下的银两和从老太太处透出来的首饰。
被子里有,枕头里有,就连桌子上生着鲜花的花瓶里都倒出十两碎银。
“女儿,你什么时候藏下这么多私房?”莫芳眼看女儿东一把西一把往包袱皮里放着金银珠宝,眼珠子顿时睁得溜圆。
“娘,快帮帮忙,我都不记得放了哪些地方了。”莫玉莲焦急道。
“你不记得了我怎么帮你找?”
“哎呀,只要能藏东西的地方你就找,肯定会有东西的。”莫玉莲伸手摸了摸床帐顶端,果然又摸出来一串珍珠。
“嘿,还真有东西。”莫芳试探着踩着凳子往房门顶上一抹,竟然真给摸下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下来。
“你们娘儿俩的东西可都找齐了?”
莫芳刚兴高采烈地手拿翡翠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见老夫人冷着面孔由两个丫环服侍着站在门外。
“老夫人,我,我们……”惊见老夫人,莫芳吓得手一哆嗦,那翡翠顿时跌落在地。
“老夫人,那不就是前些日子您丢失的那块吗?哎呀,可惜好好的一块翡翠硬给打碎了!”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环红珠急忙俯身将那碎了的翡翠捡在手中。
“哎呀,那珍珠项链也是老夫人妆匣里的,有些日子没见,怎么会到了玉莲小姐手中?”
“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莫芳与莫玉莲见事情败露,扑通一下子跪在老妇人面前。
“……”老夫人怔怔地看了这对母女半晌,眼目微闭,待心内的愤怒渐渐平息,方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王府留不得你们了。”
“老夫人……”莫芳还想挽回些什么,忽见管家从前面慌慌张张跑来。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府被御林军围上了!”
“御林军?”老夫人一愣,顾不上再理莫芳母女,转身随管家往前院而去。
“娘,我们怎么办?”莫玉莲听说御林军围住了王府顿时吓得抓住莫芳的臂膀。
“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惊动了御林军只怕是皇上要降罪平西王府,莫芳见老夫人并没有收走自己贪墨的财物,急忙背起包裹,搭肩就拉着女儿往后院跑去。
“王府里的人听着!平西王吕啸天监督修建潋滟宫贪墨巨款二十余万两,皇上已经下旨查封王府,府中人等不得携款私逃!”
莫氏母女刚推开后门,就被一拥而进的御林军捉拿,藏在包袱里的金银珠宝也被搜刮了个干净。莫玉莲一见钱财尽失,禁不住与她娘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却被那凶神恶煞的御林军一脚一个踹翻在地,抹肩头拢二背捆绑起来。
“将这俩共犯押入天牢!”
“大老爷,俺们只是府上的下人啊,可不是什么共犯!”莫芳连连喊冤。
“不是共犯身上会有这么多财物,押走!”
府中正在探望吕啸天的南鸣玉与夏晴朗闻听皇上下旨查办吕啸天顿时大吃一惊,“啸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贪墨银两?”
“有。”吕啸天似早猜到有这么一天,原本苍白的面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好好的,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吗?啊?”夏晴朗一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啸天不是个贪财的人啊?怎么有这胆子去贪污皇上的银两?
“那钱你干什么去了?”南鸣玉剑眉微拧,心内有种不妙的感觉。
就算吕啸天贪墨了银两,皇上也不至于派御林军查封王府,宫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修建定国书院用了。”吕啸天淡淡道。
“你这傻子,唉,修建书院难道非要用贪墨来的银两?”夏晴朗一听顿时给气得哭笑不得。怪不得书院这么快就给修建好了,原来是有吕啸天在后面做财神爷撑着。
“这不算贪墨,只是挪用了一下而已。我进宫去向皇上说。对了啸天,到底是谁打伤的你?”南鸣玉。
“我也不知道。出了逍遥侯府就感觉全身没有力气,走到半路,突然窜出来一伙蒙面人,上来就对我动起手来。”吕啸天叹了口气。
“全身没了力气?怎么会全身没了力气?”南鸣玉诧异。
“走之前,逍遥侯请我饮了杯酒压压惊,大约问题出在那杯酒里。我昏过去的时候隐约听有人提到向侯爷去复命的话。”
“逍遥侯!”南鸣玉与夏晴朗对视了一眼,顿觉事情蹊跷。
逍遥侯一贯行事温文有礼,怎么会突然指使人痛殴平西王呢?
看这样子好像还是故意给打成内伤。
“圣上有旨,府中人不得外出!”南鸣玉刚要出府,却被一个陌生的御林军校尉带人挡住了去路。
“我是南鸣玉,我要进宫去见皇上!”这名校尉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放眼望去,这御林军中竟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南鸣玉?几名校尉对视了一眼,显然是知道这位鸣玉公子在天庆皇朝的超然地位的,神色间隐约流露出犹豫不决。
“不成,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外出!”一名校尉沉拧着声音道。
“只怕朝中有变!”南鸣玉退回府中,神色严肃,对夏晴朗和吕啸天道:“现在情况不明,还不能与这些御林军发生正面冲突。啸天又身有重伤,搬动不得。晴朗,等天一黑我就趁着夜色冲出府去,你留在府中保护啸天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