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会那样做的,即使失去了江山,失去了一切,但是他相信,他一定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拿回他的一切。
“草民遵旨。”短短的四个字,却好似承受了半生的屈辱,南宫月跪下的动作似过了一生。
虽然早知道皇位之争不会那么顺利,虽然早知道,他们蠢蠢欲动,可是他还是输了。
不管什么理由,他就是输了,输得没有还手之力。
恍惚中,南宫月已经被推出了宫门,不容他回首张望,已经有人狂嚣的在后面驱赶。
这就是现实,墙倒众人推,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只不过是一个犹如丧家之犬被人驱逐的庶民。
还没走多远,一群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狼狈不堪的太子妃以及幼小的儿女们。
“殿下……”太子妃在看到南宫月的那一刻,已经干涸的泪水却又冒出了眼眶。
“没事就好。”南宫月抱起身前的女儿,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抱起怀中的小家伙,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家人。
这厢的颠沛流离,那边的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几家愁,得志者欢天鼓舞,失势者,锒铛入狱,流离失所。
齐国也在一夜之间变了天地,但是不管动静如何,三国的使者却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直到新皇发出了旨意,邀请三国使者进宫一叙,这一切才算有了一个圆满的落幕,也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当三国使者如期赴宴的时候,才发现,良国的彩云公主并不是以使者的身份前来,而是坐在了当今的齐国新承延帝南宫炫雨身边,那一身的装束虽然延续了公主一贯的绚丽华贵,但是却也多了几分端庄和大气。
对于此,一目了然。
果真酒过三巡,南宫炫雨已经拉起了彩云公主的手,起身,一同面对其余两国使者。
良国彩云公主才貌双绝,深得齐国皇帝之宠爱,封为蝶妃,统管后宫事务。
此旨意一出,天下哗然,虽然这齐国皇帝封后的程序不对,但是又有何人胆敢提出异议。
好在,彩云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妃子,还不是皇后,齐国上下,就是有大臣觉得甚为不妥,但是也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新皇登基,正是建立威信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拂逆新皇旨意,扫了新皇颜面。
只是那楚国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以及独云峥微皱的眉头,算是对此作出的最明显的表示。
“恭贺齐国和良国喜结秦晋之好,本王将启禀吾皇,为皇上送来贺礼。”独孤云峥起身,稳健的走至了晚宴中央。
“哈哈,卫国王客气了,卫国王请坐。”南宫炫雨的脸上有着志得意满的欢颜,他却忘了,先皇薨逝该有的沉痛和悼念。
他只想到的是得到皇位的欢喜和满足。
如此虚浮的人,居然能够从南宫月手中夺取政权,实在是令人唏嘘。
“多谢皇上,可是小王有一事郁结于心,不吐不快,还请皇上赎罪,容小王一吐为快。”独孤云峥并没有回座,反而提出了不情之请。
闻言,一旁的楚国太子萧一寒双眸中闪过趣味,他似乎已经知道这奉天的卫国王想说的是什么?
他也想看看,这齐国的新皇怎么应对?
除了萧太子的冷眼旁观,更多的却是神色骤变。
毕竟卫国王在齐国遇袭,昏睡半月之余才清醒过来,齐国于他本就有保护不周,推卸不了的责任,更何况,听说卫国王的“女人”还失踪了,想必卫国王是来兴师问罪的。
之前这一切都是由太子顶着,现在南宫月不在了,所有的事情理所应当由新皇承担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个皇帝有没有那个魄力承受即将到来的风暴。
“卫国王请说。”承延帝南宫炫雨显然也想到了卫国王独孤云峥将要出口的问题为何,脸色也变了,但是却又不好阻止,只能做出大方雍容的神态来,可是紧绷的面部表情,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多谢皇上如此大度,那就恕小王无礼了,小王是想在此向皇上讨一个说法,小王下榻的悠然居被袭一事,是否有了结果?小王带来的姑娘离奇失踪,至今杳无音讯,不知皇上可有找到线索?如果没有进展,皇上能否给小王一个回复的期限?如果贵国无力查出真相,那么小王无礼请皇上恩准,小王亲自调查此事,小王定要让夜袭之人知道,奉天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小王也不是掉了牙齿带血吞的孬种。”独孤云峥的话一出口,全场惊惧。
可是久久,却没有人胆敢出声。
南宫炫雨也是绿了脸,坐在龙椅上,死死的瞪着独孤云峥,可又找不到回复的言辞。
“吾皇之所以再次派遣小王独孤鑫源前来,就只因相信贵国能给吾皇一个满意的答复,奉天和齐国历来交好,想必奉天王爷受袭一事,贵国也不希望,故而,希望贵国能给吾皇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自从悠然居受袭以来,一月有余,对于此,贵国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更没有任何的交代,不知贵国是何打算?莫不会以为奉天新皇不足以受到贵国尊重吧?”随即起身说话的是独孤鑫源,本备受齐国臣民奚落的贤王。
毕竟奉天前后所来的除了易亲王之外都是未成年的少年郎,小小少年,就算天赋在高,那也还是孩子,却不想一席话,铿锵有力,绵里藏针顿时让在场的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对于奉天的诸位王爷也再也不敢轻视。
挺身站立的弟兄两人,大有得不到答复誓不罢休的架势,而这让本就不知怎么回复的南宫炫雨更没了主张,失措的双眸无助的看向身旁的彩云公主,也就是新册封的蝶妃,希望从她那儿得到帮助。
一干重臣此时,为奉天的两位王爷的挑衅感到愤怒,却也为自己皇帝的无能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