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晨换岗的天牢将士前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了早已气绝身亡的侯玉亭,以及一干将士。
这么大的动静,却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在看向天牢,空空的酒壶还有着酒香,盘内菜肴明显有动过的痕迹。
本该留在牢里的司马青青却已是杳无踪迹。
“将军,你看……”随着一名同行士兵的惊呼,一行血字写到了天牢的石壁之上。
今日之情,来日必当回报。
“严加看守,全城戒严,严加搜索,速速禀报圣上。”随着一阵忙乱,整个楚国都炸了天了。
而听到禀报的雄帝却是跌坐在龙椅上,久久没有站起来。
这就是她给他的回答,一个枉顾了她的关怀和信任的答复。
“朕做错了吗?”就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他不但树立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敌人,还失去了一个楚国的中流砥柱,禁卫军统领侯玉亭,这么一个将领,却在无声无息间被剥夺了生命,如此身手,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与之抗衡?
“皇上保重龙体!”静侍一侧的易谙达沉声劝慰,有些东西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路。
“她究竟是什么人?”一句话,雄帝想要落实的是司马青青的真实身份。
这次逃离,究竟是谁助于她?
在天下人眼中固若金汤的天牢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就被破了,这让他如何能安心,若是想要袭击这皇宫,不同样易如反掌?
“请皇上恕罪,司马姑娘的身份一直查不清楚,臣大胆揣测,司马姑娘并非我楚国之人。”易谙达据实禀报,或许太子知道多少关于司马青青的,但是若要让太子自己说出来,这似乎并不可能。
“依爱卿判断,这帮助司马青青逃脱天牢之人会是何人?”雄帝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司马青青执意报复,那么太子?
一旦太子知道了其中缘由,他又该如何自处?
是决绝的站在楚国的一边,围剿大逆不道之罪人,还是倒戈相向,维护司马青青?
如果是前者,那么所做的一切,他都觉得值得,最起码,太子又回到了属于他自身的位置上了,可是如果是后者,那么……
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他该怎么收拾残局?
“出手冷酷狠辣,都是一招致命,以臣之见,应该不是一般人,如果臣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江湖中某个组织,毕竟如此行动,绝非一两人能做到的。”易谙达冷静分析到,心中却也在想,楚国境内或者是这天下,远近闻名的亡命组织有多少?
“皇上,臣斗胆冒昧,有一事禀奏。”一直处于沉默中的冷千羽终于开口了。
“准奏。”雄帝看着这位不轻易开口的男子,爽快准奏。
“太子曾派臣查过一个人的身份,而这个人名叫司马音尘,听说是司马姑娘的侄儿,但是,这司马音尘的真实身份却是奉天的落凌王独孤音尘。”冷千羽把肯定的答案禀报于雄帝,但是心中的大胆揣测却没有说出,毕竟,那个猜想,就是他自己也难免会被吓到,但是就算感觉那不太可能,可脑海中所有的思路都把他带向那个位置。
这个名叫司马青青的女子,如果除却了姓氏之外,那么她的年龄,外貌,行事作风,甚至于对独孤音尘的态度都和传闻中的一个人物及其的相近。
可是,那个人已经殉情而逝,并且葬入了奉天皇陵。
这就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可是,越是觉得不可能,他越是觉得有可能,多么矛盾的推测,可是却又感觉那么的清晰了然。
“如此说来,这司马青青是奉天的皇亲?”雄帝对于此可是想到未曾想到,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仇隙可就结大了。
可是不可能,如果真是皇亲,那么司马青青又怎么会复姓司马,而非奉天皇姓独孤?
更何况,如果真是皇亲,那么司马青青又怎么会生活于楚国的边境,只是一个医馆的学徒。
落凌王……
这奉天的落凌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楚国皇宫内的御书房内,彻夜未眠,被急召进宫的几位大人也彻夜未出宫门。
关于司马青青的身份的讨论,以及劫狱之人的推测,没有得到一个真正清晰的结果,但是却得到了一种恐惧感。
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闷感却弥漫于整个御书房,乃至整个皇宫,直至整个都城。
虽然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是楚国都城却加强了守城卫士,对进出城门的民众逐一排查,特别是对年轻女子,更是严谨。
一时间,搞得出入都城的百姓们人人自危,就连这都城里素来热闹的街道都冷清了不少。
“还不想动手吗?”狂嚣的声音中有着几分嗜血的狂热,一家普通的客栈里,本以为应该远走的父女两却面对面的坐着,桌上有着一壶温热的茶水。
“六王爷府,人……留给我。”青青不动声色的说道,只不过眼中的决绝和司马无情的狂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可以。”虽然不明白青青为何会选择从六王爷府下手,但是既然她这么决定了,司马无情就相信必然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别说区区一个六王爷府,就是要袭击皇宫,司马无情也绝无二话。
“有玥儿的消息吗?”一切似乎已经既定,青青沉默半晌之后,还是问出了她深埋心中已久的问题。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子了。”一句话并没有直接关于独孤绝殇的信息,可是却也让青青的心真正的落到了实处。
由此可见,司马无情记住了她当年的托付,也一直关注着玥儿。
这样,她就放心了。
“谢谢。”真心的感谢,或许谢并不能代表她的感激之情,但是,此刻也只有谢谢才能表达她的心意。
“不想去找他吗?”司马无情对此很意外,司马青青对玥儿的呵护可是有目共睹的,为何,到了现在,她反而不去找他呢?
此时此刻,他相信,只要青青出现,这天下,或许没有人敢在迫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