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杀我……
口里惊惧的话语,双眸中那濒临崩溃的涣散眼神,雄帝的心中已然明了。
可是,青青为何要选杂向六王爷下手,按照她的聪慧,她应该清楚,打击六王爷,清除萧靖,这不但打击不到他,反而是帮了他,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萧靖也惹到她了?
“她是谁?”萧靖虽然如此问道,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思量,难道是那个被劫走的女人?
可是,他和那个女人素来没有仇隙啊?
她为何会向自己下手?
难道是对雄帝的报复?
弟兄二人,在面对同一个问题的同时,难得的有了默契。
可是却不想,他们的以为都没错,他们的猜测也都对。
“司马青青。”雄帝吐出答复的时候,双眸也深沉的看向萧靖,想要看看司马青青此番举动,究竟为何?
“她是用臣报复皇兄吗?”六王爷直接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可以借雄帝的手除去这个女人。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之所以对六王府动手,并非是对雄帝的报复,而是针对他的。
只因为他在某次行动中毁了青青的家园,而这个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牙还牙罢了。
“让六王弟受累了。”雄帝并没有反驳,反而顺应说道,可是心中却并非这么认为。
“她究竟是什么人?”由此,六王爷也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于这个女人的认知,大家都是知之甚少,她的出现,她和太子的关系,她的离去,一切都那么的扑朔迷离,调查她的却都无迹可寻。
“朕同六王弟一样,知之甚少。”这是雄帝的心里话,也是雄帝想要知道的。
可是,现在的他却又害怕所探知的结果是他难以承受的,但是真相永远是真相,他该怎么去应对?
“难道太子也无从得知吗?臣弟斗胆,还请皇上查明那女子身份,也好有所对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萧靖这看似大公无私的请求里,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是,雄帝怎能向太子低头,又怎能告诉太子,司马青青并没有死,她被劫走了,而现在,她回来报复了。
“稍安勿躁,要不了多久,应该会有结果的。”雄帝暂时不想告诉太子这事,心中却在思量,这司马青青究竟和奉天有何关联?
奉天的拜帖已经送到,落凌王的到来难道只是像说的那么简单吗?
只为了学习楚国的建筑吗?
虽然早听说,这落凌王确实热衷于建筑,可是,想到冷千羽的话,雄帝的心就无比的沉重。
这后果绝非他想象,也非他所预料。
“皇上,兵部侍郎求见。”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太监总管的通报声。
“传。”雄帝看了一眼一旁的六王爷,如果没有要紧事,他们是不会在他和六王爷商谈的时候打扰的。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年轻的兵部侍郎恭敬的行礼,要不是兵部尚书大人前去阻截凶手了,他也不至于这么大胆的觐见皇上。
“平身。”雄帝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有着忐忑的兵部侍郎,不由想到了另一个身影,同样的礼节,可是由她表现出来,完全没有他们这种忐忑和惶恐。
“谢皇上,臣有事启奏。”兵部侍郎虽低垂视线,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从上方传来的那威严的视线。
“准奏。”雄帝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有急事,他又怎么能进得了宫,可是面圣了,他却不知事情缓急,这就是差距。
“西苑起火,文大人已经带人堵截凶徒去了。”兵部侍郎这才把事情禀明,却只听得一声脆响,御书房桌案上的玉石纸缜已经摔倒了地上,成了碎片。
六王爷也闻声而起,怒目以对。
欺人太甚了。
这西苑原本是皇上的行宫,却因六王爷王府被毁,特赐于六王爷,却不想,在一番整顿修葺之后,六王爷刚在大批的侍卫保护下搬入西苑,又发生了被人连锅一起端的事情,这让雄帝以及萧靖如何能接受?
就算他们之前心中还有所顾忌,现在已经都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文若斌能否堵截到凶手,能否为楚国朝廷扳回颜面?
“皇上,臣请旨捉拿凶手。”萧靖这下可是沉不住气了,直接跪倒了御书房中央,放在地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用力到关节发白。
他发誓,他一定要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准,六王弟,小心。”雄帝答应的也干脆,此时此刻,他想到的就是怎么维护身为国君的颜面,怎么把这事平息?
一旦她重新找上太子,那么本就无法收场的局面就更加的复杂了。
六王爷萧靖气势汹汹的带着三千禁卫军,以及调动了自己的暗中实力,只为一举拿下这胆大妄为的女子,他到要看看,这司马青青为何总要和他过不去?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他不但没有返回的机会,就连他的死也成为了打击雄帝的一步棋。
初冬的寒风在深夜呼啸,随风舞动的火焰伴随着沥沥作响的木头炸裂的声音。
文若斌一身象牙白让这有着寒意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冷意。
冷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在对方的搏杀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文若斌本就酷寒的绝色容颜更多了一层寒霜。
这些人明明可以摆脱他的追踪的,可是却没有决然离去,反而好像是故意在此等候一般,那肃杀的神态,让他这个习惯了带兵的人都有些钦叹。
他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楚国人士。
因为,在楚国,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没有那个人的手中会有这么一支如此精锐的队伍,绝对没有。
他们没有退缩,更没有降服之意,好似在等什么?
就这么僵持着,铁骑铮铮,萧靖亲率三千禁卫军赶到,眼中的愤恨和杀意让人心惊。
“杀无赦。”一声令下,三千禁卫军疯狂的扑向了下手无情,但是却从未萌生退意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