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别担心,我在这儿。”墨良扯出笑容,手也轻柔的拭去青青额头的冷汗。
“前辈,药煎好了。”门外却已传来了贤王独孤鑫源扬起的声音。
“端药去,小子。”庄毅正在施针,那光裸的小腹上,到处是银针。
“我去端药。”松开青青的手,墨良起身。
面无表情的接过独孤鑫源手中热气腾腾的汤药,无视门外站着的两个君王,墨良进屋,关门。
可是独孤鑫源却有些奇怪,刚才那年轻人接过药碗的时候,好似在责怪他。
可是,等他好好去看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啊,那年轻人还是那个样子啊。
有些木愣。
会不会是自己感觉错了,独孤鑫源本想问问,青姨究竟怎么样了,可是,还来不及开口,门又被关上了。
想都没想,墨良直接就口把汤药喂进了青青的口中,这让随意瞥到的庄毅,瞪大了眼睛。
他们就不能稍微的避讳一下吗?
再怎么说,还有他这个长辈在呢。
可是,看着青青困难的咽下那汤药,他不得不感叹,这方法确实好。
现在的青青不宜动弹,这个方法可算是最好的了。
本该凝重万分的情景,却因为有着老头子的谩骂打趣,让凝重的气氛中有着让人会心的暖意。
一口又一口,直到碗中汤药见底,墨良这才搁下了手中药碗,为青青拭去唇角的药渍。
“丫头,还疼不疼?”一直观察着青青表情的庄毅,这才开口问道。
只要情况缓解,那么这个孩子还是保住了,只不过……
“好多了,师父。”虽然依旧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但是明显的已经舒缓了很多。
“孩子未满三月之前,你就只能躺着了,否则……”庄毅的话没说完,但是青青已经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谢谢师父。”青青疲倦乏力的双眸中闪过喜悦的泪水,她知道,师父保住了自己的孩子。
“情绪别激动,好好躺着。”看着青青这喜极而泣的神态,庄毅也忍不住的有些动容。
“谢前辈。”墨良握着青青的手,同样表示了感谢。
“丫头,小子,前途堪忧啊。”庄毅看着眼前情真意切的一对人儿,感叹道。
他可不会忘了,进门的时候,他看到的可不止这奉天的轩辕皇,还有那楚国朝阳帝,那个狂霸的小子。
“只要能活着就好。”墨良看着终于能放心的青青,淡淡的说道。
只要有命在,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没有了生命,那么什么都是空的。
这可是青姨从小就教导他的,无论如何,只要有命在就好。
“走吧,我们该走了。”虽然不舍得见这对人儿分开,可是,门外的人估计也等不了了。
“青青,好好休息。”墨良看着一直保持微笑看着自己的青青,感受着手上传来的不舍力道,爱怜的在青青唇上印上一吻。
明明不舍,可是却又要装作无动于衷。
这样的青青,倔强的可爱,坚强的让人心酸。
他想要留在青青身边,可是,他的留下,带给青青的只有危险。
他想带走青青,可是,就算青青能够动弹,他也不能。
只因为她的离开必然会让她成为这天下战乱的罪魁祸首,他不想置青青于天下唾骂的境地。
就算有人要来承担这一切的骂名,那也是自己,而不是青青。
“小心,为孩子取个名字。”不舍的放开了墨良的手,青青从未发觉自己如此的渴望一个依靠和怀抱。
“别担心,我会常来看你的。”点点头,墨良为青青拉好被子,给出了承诺,虽然是简简单单的话语,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大同奉天的来回将会耗去墨良的多少时间和精力。
这来往间,他又将要面对多少未知的危险。
“好。”没有拒绝,青青放任了自己的情感,她想要见到他,她想要他的陪伴和安慰。
“走吧。”庄毅示意,明明小小年纪,可是为何他们之间的这分情意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厚重。
打开门,齐刷刷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庄毅。
“丫头暂时没事了,一个月内,不能让她动弹,只能静躺,否则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庄毅扫视了面前的三个人,六道不分上下都显示着担忧的眸子,交代道。
“多谢前辈,王弟,带前辈下去休息,重重答谢。”只见三人神情一缓,独孤韵交代之后,已经大踏步进入了屋内,直接来到了青青的床旁。
“皇上,让您担心了。”青青看到忙至床边的独孤韵,开口了。
“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只要人没事就好。”独孤韵看着坦然以对的青青,看着那熟悉的笑容,突然间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人还在就好。
“来人,太医院自此刻起,没有诏见,不得任何人进入。”这一个月内,青青就留在了太医院内,除了前来为青青诊脉的太医之外,全都是独孤韵亲自挑选进入的太监宫女,整个太医院随处可见御前侍卫。
为的就是保护青青不在受到干扰,让她安心静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是进入这太医院的除了轩辕皇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楚国的朝阳帝,一个就是贤王独孤鑫源。
关于青青有孕的事情也悄然的在皇宫中渗透开来。
当朝阳帝听闻的时候,真的有种难以接受的冲击,可是看着床榻上,那恬淡自然的笑容,他终于知道,再次相见,青青的改变由何而来。
“青青辜负皇上的厚爱了。”看着前来探望自己的萧一寒,青青微微把头垫高,说道。
虽然如此,可是她的脸上完全找不到愧疚感,只因为,从始至终,她给过他机会,也给过自己机会,可是他错过了。
于他,她问心无愧。
“你有何打算?”本想说,如果现在他的打算不变,她是否愿意跟他回楚国。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
看着那坦然的眸光,他觉得现在说这些假设,太过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