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一晚,如何?”他似是喝得太多了,眸光都带着几分迷离之色。
可是,抬眸的那一刻,清幽还是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竟是他!
复又低首,清幽看向自己一袭蓝衫,愣在当场……
清幽有些错愕,不由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小脸,复又摸了摸自己尚且束的端正的男子发髻和玉冠。眼下,这是什么状况?自己可是穿的男装,莫非这凤炎还有这等怪癖好?喜欢样貌俊俏的少年?
可是此时,清幽依依朝这右手边第四间屋子里极目望去,但见红帘绿帐,珠玉生香,似有女子衣物散了满地,其中是一绣着鸳鸯戏水的艳红肚兜。满室皆飘动着****的甜腻气息,这样暧昧****的场面,她生平从未见过。不由“轰”的一声,脑中空白一片。
虽然,她在得月楼的时候,将凤秦国的事了解了些。她略有耳闻,凤家兄弟,凤翔内敛,喜怒不行于色,难以捉摸。凤绝只知征战沙场,不近女色。听闻就属凤炎最是浪荡,私生活糜烂至极。她总以为不过是身边侍寝的女子多些罢了,想不到,他竟然男的女的,都……
凤炎今晚与凤秦国新贵们畅欢饮酒,喝的多了,至今仍是头脑昏沉沉地,他随便找了个姑娘聊聊解决了下,不想一身的欲火仍是高涨,无处发泄。
眯起绿眸,眼前这少年,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颇对他胃口。也好,不如今晚他再彻底放纵放纵,连着打仗这么久,都快将他在军中憋死了。
见清幽仍是低首不语,只是愣愣瞧着自己的手,似是瞧着那一锭金子,他邪眉一扬,唇边扯过一抹嗤笑,嘲讽道:“怎么,你还嫌少?”
他醉得有些厉害,调笑间已是在身上腰间摸了摸,顺势拽下一枚锦袋,沉甸甸的满是金子,尽数抛入清幽手中,他挑眉道:“没关系,只要你服侍的让我满意,今晚随便你开价!不过,我有个要求,等会你可得叫的大声点,可别喊疼,也别像条死鱼似的。我最……”
“嗯。”突然,他闷哼一声,声音似有些痛苦,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竟是摸到一股温热的黏湿。血,缓缓自他额角淌下,刺痛灼烧的感觉令他神智清醒了几分,眼前不再迷离。
清幽其实本也不想生事,无奈是他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刺耳。她忍无可忍,这才将一整袋金子砸向他的额头。
她从不知道,世间竟然有人能放荡无耻至此,那日在得月楼轻薄她的狂徒,此刻看起来尚不及凤炎的十分之一。
凤炎手指拂过流血的额头,望向指尖那殷红。因着额头的疼痛,他脸色陡变,冷冷的目光似要噬人一般,口中话语似冰珠般吐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伤?!”倏地收拢长腿,他左手一扬,已是提起清幽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重重往雕花围栏上一砸。
剧痛,阵阵碾过神经,痛得麻木。清幽被他用力按在了围栏之上,背后是冷硬的扶手,生硬的棱角咯得她生疼,半个身子悬空着,她侧眸往下看,底下是空落落的,足足丈余高。眼下她没有内力,不能施展轻功,若是被他摔下去,必死无疑。胸腔之内,气息愈来愈少,她挣扎着,终说出一句话道:“这位爷,你弄错了,我不是这里的人。”
凤炎眼眸微眯,幽绿眼中陡然冒出两条金线,好似那慵懒的豹子猛然扑上来般,令人心生畏惧。突然,他低首一口咬上清幽精致的耳垂。以牙还牙,她砸了他,他便咬她一口,血腥气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浓烈刺鼻。
凤炎松开了她,修长一指轻轻拂过薄唇,舌尖舔过,复又吸吮,感受着她那血液的温热与甜腥,却让他体内愈加兴奋,他邪声笑起来:“真是好烈的性子,竟然打伤我。管你是不是这落玉坊中的人,今日我要定了!”
轻轻一拽,他又将清幽提起,大步朝门外走去。衣阙飘风,到了落玉坊门口,对面一直停歇着的豪华金帐马车,见他大步走出来,连忙赶车过来。凤炎掌风一挥,便掀起那华紫布帘鼓鼓直飘,一甩手,已是将清幽丢入马车之中。
暴力至极,清幽只觉背后脊梁骨似是撞到了马车中坐塌上,头也撞到了马车的窗棱边角。好在这马车之中布置得极其奢华,珍珠玉帘,朱漆银棱,底下垫着厚厚的金丝绒垫,不然她怀疑自己恐怕要粉身碎骨了。
马车晃了晃,车轮滚滚而动,似是启程。
清幽方待自地上起身,不想凤炎整个人已是重重压上来,他在她耳边冷笑道:“你想逃去哪里?”右手用力,清幽蓝色的外衫“咝”的一声,被他扯落一只衣袖。
好在还有内衫遮挡,清幽不甘被辱,她拼命挣扎着,换来的确是他狂风骤雨似的粗暴与愤怒。眼瞧着形势无法控制,她急声喊道:“你就会用强的,算是什么男人?!”
马车之中,光线极暗,唯有偶尔被风掀起的车帘漏出一缕淡淡的月光。更映得清幽双颊艳红,眸含凄哀。这样的神情令凤炎有一瞬间的恍惚,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愣了愣,总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劲,她的声音……
不过,今日他确实饮得太多,头脑昏涨,无暇去想。他突然笑起来,字字调侃道:“怎么,你没兴趣?还鲜少有在我身下没兴趣的。”
他长臂一捞,似从马车角落中取过一坛酒,薄唇轻轻将那瓶盖子咬下,又吐去,浑身满是邪魅之气。
清幽心中其实惴惴害怕着,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看来没有武功在身,的确太危险了。心中慌乱着、无措着,今日,她不知要如何脱身。
风,吹得马车之中的珠帘有轻微的摇晃。偶然漏进的月光,令得里面的光线明明灭灭。
倏地,凤炎擒住清幽精致的下巴,将那酒坛凑近她嫣红的菱唇边,一个劲的往下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