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绝低咒一声,几乎是半吼,“你怎么还没穿好?这么慢?”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火气突然这般大,荒郊野岭的,她穿个衣服穿这么久,想干嘛?此刻,他只觉浑身有股莫名的燥热之火在燃烧。烧就烧吧,偏偏还憋着,无处发泄。
清幽一愣,望着他的怒气,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支支吾吾道:“这个,我……我其实不会穿……”她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件小衣,又指了指一件背心,还有一件看起来只有前襟没有后背的衣衫,另外还有一件分不出是前还是后、看起来像块布似的东西,“我穿了这个,发现那个就穿不上了,所以……所以……”
她又不自觉的瑟缩了下,他干嘛那么生气,她的确从没穿过这么复杂的衣服嘛。
“我来罢。”
清幽抓着衣襟的手指被掰开,他从她手中将背心夺过。先是替她穿上那件只有前襟没有后背的衣裳,再是小衣,再是背心,最后才是外衫,他一件一件替她穿上。灼热的手指时不时划过她身子柔美的曲线,亦是引起她一阵轻颤。
心中哀叹一声,好在他买衣服的时候,顺便问了老板娘一句,不过他是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不知道怎么穿。现在回想起当时老板娘瞧他那似笑非笑揶揄的眼神,都令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清幽听话地任他摆布,面上始终挂着一抹尴尬的笑,她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她一直以为是先穿背心,难怪……
穿戴完毕,她按着白天瞧见的姑娘头发的样式,将自己的头发挽起,并簪上这里特有的银饰。
青衫似水,月色迷蒙,棕发如火,肌肤如玉。
凤绝瞧着她此刻长睫微垂,晕染如霞。他看着她,像是突然意识无法自控般,猛地俯身,将她压在柔软的草地上。深深地吻住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狂放肆意,仿若一匹脱缰的野马。
清幽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感觉到身上方才好不容易穿好的衣衫被他扯开,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在她颈间游移、噬咬,甚至感觉到他略带粗糙的手掌,正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神智愈来愈混乱,脑中“轰”地一声,她竟是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眼下好似不妥罢,万一有人来怎么办?而且师兄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虽是这般想着,却没有半分力气去推拒,只一味沉溺着。
忽然,她感觉腰间一凉,他竟是撩起了她的裙子。
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她只觉此刻狂乱的心跳好似不是自己的。身周,皆是他浓郁的男性气息,令她本就混沌的意识更加迷醉其中。那一刻,她忘了一切,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
周遭,渐渐升温。
可就在此时,悉索的脚步声急促响起。
未待她反应过来,下一刻,凤绝已是抱着她飞身上了最近的一颗大树。他压制住心底四处狂窜的欲火,敛平呼吸,并匆匆替她将衣襟的扣子扣好。
清幽早已是全身软化在他的怀中,只得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说不出一个字来。
凤绝一手揽住她,他眯起冷锐的眸子,瞧着那黑影愈来愈近。方才他听脚步声便知不是轩辕无尘,眼下瞧身量更加肯定不是。
那么,这么晚,出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又会是谁呢?
月明星朗,当那人的侧颜清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
清幽与凤绝几乎是同时低呼出声。
“师伯!”
“师父!”
想再看清楚时,那人已是一闪不见了。
清幽与凤绝同时对望一眼,彼此眼中皆有着不可置信。
“你刚才叫什么?你师父天玄子怎会是我师伯紫远兮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清幽率先道,她想了一想,又道:“小的时候,我师伯一直在天清谷中,很少出去的。云游四海也是最近几年的事。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师父呢?”
凤绝俊眉微蹙,“我跟了师父那么多年,朝夕相处,虽是侧影,还不至于认错罢。”
两人益发不解。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各自思索了片刻,他们仍是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两人是可以达成共识的,那就是清幽的师伯应该不可能是凤绝的师傅,因为不管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都不可能。
紫远兮如何能有分身之术,人在天清谷中,又同时在落云山系凤秦国境内教凤绝武功呢?
清幽吁了一口气道,“也许是我们中的谁看错了罢。”罢了,现在多想也无益,真相总有一日会揭晓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此时,他们尚且置身于一颗高大的百年梧桐上。而凤绝正自身后环拥住她。粗壮的树干,并没有旁生的树枝,坐的十分舒服。
清幽舒适的向后靠了靠,静静倚在他的肩头。
这般片刻的宁静,感觉真是好。
她的脑中不禁回想起方才那火热的吻,竟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触唇边残留的他的温度,心中益发荡漾起来。
“惜惜,我好想一直这样抱着你,永远都不松开。可惜我们时间不多,你不要动,让我这样抱着你好么?”他自身后贴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似是不餍足般,他轻轻啃咬着她精致的耳垂,满意着她的轻颤,一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她身躯柔软的触感。
腾然,她面颊绯红如火,羞怯之意,令她的眼神无处可置。
无奈之下,清幽只得抬起头来,望着黑幕般的天空中一弯明月正绽放清华,兀自平复着自己狂乱的心跳。
此刻,繁星入目,淡淡的草木清新混杂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随着清冽的晚风一同在她身周环绕,耳边似还能听到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或许是这几天真的累了,或许是躺着比较舒服,亦或许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令人舒心的感觉,她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