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一想到琪琪将会成为均王妃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就有种闷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呢?
“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夜明枫有些失神地对夜明傲淡淡说道。
“事到如今,皇兄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眼见着夜明枫的脸色渐渐有些苍白,面前,夜明傲却依旧穷追不舍,用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的态度继续说道:“当初,你为了苏元瑶不惜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两年多!如今,你又为了姚琪琪,将越州一地的管制权也交到了苏子风的手中!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软肋已经被苏家人紧紧捏在手里了吗?再这么下去,你是不是要赔上我夜明家所有的江山才会甘心?
究竟是你想要的太多,还是你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江山和女人,你注定了一个也得不到?又或者,我应该宰了姚琪琪,才能够让你彻底清醒?”
“够了!”
夜明枫猛地吼了一声,打断了夜明傲的话语,紧握着拳头的左手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将茶盏也震翻在地!
“三弟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府歇息吧!这些天,没有朕的召唤,就不必再进宫来了!朕累了,想要休息。来人呐,送均王殿下!”
一把拉开暖阁的房门,夜明枫紧锁眉头,径自离开。
身后,夜明傲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张同夜明枫长相极其相似的脸庞上,却瞬间划过一抹与夜明枫的冷漠淡然所截然不同的阴戾之色来。
自从上次自己回到皇宫,得知琪琪被夜明枫赶走,而后便与夜明枫不欢而散后,他虽然回到了南方,可是却并未忘记自己那时候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琪琪!
临行之前,他也安排了亲信之人,暗中监视“流连忘返”的一举一动。只不过,那封琪琪写来的信却被夜明枫的手下提前截获。
后来,越州蛮族造反,他得知夜明枫居然同意将越州的管制权交给苏子风,条件却是要换取一个叫做“王小帅”的人,他的心中遂明白了这个王小帅,很有可能就是姚琪琪!
由于琪琪一直被苏子风带在身边,所以夜明傲派去混入越州军队里的卧底始终无法靠近她。直到琪琪屡次帮苏子风出谋划策,立下奇功,后来又在土司城一战中身受重伤,这才有人用飞鸽传书将消息告诉了夜明傲。
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却是鞭长莫及,除了命人及时向自己传递消息之外,就只能够在心里焦急地祈祷琪琪可以平安无事。
在得知琪琪跟随苏子风一行人等回到了临邺,他便也急忙从南方起身返回皇都。
原本夜明傲此次回来只是为了看看琪琪。
然而,一路上他却又在心里不停地纠结着。
为什么琪琪会和苏子风混在了一起?
自己派去越州的卧底在信里说的很清楚,琪琪自从受伤之后便未曾踏出大将军府一步。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么久,会不会……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夜明傲的心里便会像油煎一样坐立不安!
为什么会是苏子风?
那丫头难道不知道他是苏元瑶的哥哥,是宰相苏慕的儿子吗?
她为什么要去蹚这样的混水?
无论如何,苏家的人都太危险,尤其是苏子风!
虽然夜明傲之前在表面上同苏家的人一片和气,可是在心里,他却早就将他们视为了虎狼。他深知夜明枫不会永远如此纵容苏家的势力无限量的扩大,一旦纷争四起,自己又岂能看着琪琪卷在他们当中成为炮灰?
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尽早先铲除苏子风!
“倘或,你一定要一个适合的理由才会动手除去苏子风,那么,我就给你一个适合的理由!就算会闹得朝野震动,至少我也要保得那丫头的平安!”
于是,考虑再三的夜明傲,动手伪造了那封燕王写给他的信件。他不指望夜明枫会真的相信确有其事,但至少也要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阴影,逼他尽早下定决心!
离开书房,夜明傲找到了琪琪。
“你和你哥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往大殿去了,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大好看呢!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惹他生气了啊?”
长廊下,琪琪手里拿着两块柿饼,随手递给了夜明傲一块儿,自己一边啃着,一边对他问道。
夜明傲接过柿饼,先是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而后,他抬眼有些无辜地看向琪琪,脸上却依旧是有些坏坏的笑容,对她说道:“怎么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除了会惹是生非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家伙吗?”
“我……可没这么说啊!”
不知道为什么,琪琪总觉得夜明傲这次回来,人变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得有些心虚地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作势朝前走了两步。
“喂……”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夜明傲突然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
“嗯?”
琪琪下意识地回过头,有些不解地抬眼看着他。
“如果,我真的闯了什么祸事出来,你会不会不高兴?”
听闻夜明傲的话,琪琪先是愣怔地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而后,她突然指着他的鼻子,笑着说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外面闯祸了啊!要不然夜明枫的脸色怎么会突然臭成那个样子?
你说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惹你哥生气!我要是他,就干脆把你扔到军队里去好好敲打敲打!让你跟着苏将军鞍前马后地跑上两天,担保把你身上的臭毛病都给你捋直了啊……”
“你闭嘴!”
突然,夜明傲大声地打断了琪琪的话锋。
“怎么了?你干嘛吼我啊!”
被夜明傲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琪琪不由得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还被他拉在手中的胳膊。
然而,夜明傲只是紧紧地攥着她的胳膊,眼睛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