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予修长的手指,带着他那好像天性的薄凉,兀的抬起了李曼曼的下巴。
他那好似鹰一样锐利而尖锐的目光,让李曼曼一时间,无所适从。
她开始感觉到莫大的压力,甚至于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极是困难的事。
她开始,不能够面对陆涵予。
垂下头,她选择了躲避。只是陆涵予却没有给她机会,他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的,钳制着她,不让她有半分的挪动。
李曼曼的脸色渐渐的,开始褪去了苍白,变为一种不正常状态的潮红。
她的呼吸,带了几分明显的不正常。
可是陆涵予,却依旧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就那样的,看着李曼曼。
似乎,在跟着她比较着耐力,等着她开口一样。
他们两个人,在进行着一场让外人看来,十分摸不到头脑的,无声的较量。
“我错了,我放弃,陆涵予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不缠着你就是,你放开我吧。”
李曼曼的手自她的身侧抬了起来,搭上了陆涵予的手臂。
她想要去搬动,去改变陆涵予现在对她的禁锢。
只是,还没有等她出手,等她行动,陆涵予只在她话落的那一刻,便率先的,松开了她。
“我希望这一次是真的,李曼曼,诸葛亮七擒孟获也不过如此,这种事后变卦的事情,你已经做过了不下三次。”
白色的丝帕被陆涵予自衣兜内拿出,他就那样的,站在李曼曼的面前,擦拭着自己那才方碰触过她脸颊的手指。
用着行动,表示着,他对她的厌恶和不屑。
丝毫没有给李曼曼留下任何的余地。
而李曼曼的脸上,也一改之前的所有怯懦,变得冷硬决绝。
这就像是舞台上所表现的变脸一样,给人以不可想象的变化。
“你该知道那句话,爱到极致,便是刻骨铭心的纠缠,陆涵予,真的这么烦我,这么厌恶我的话,你大可以让我死在酒店,水滴石穿,我就不信,你的心真的像石头一样的硬,我承认一直以来,我为了跟你在一起,为了在你的身边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做过很多滑稽而让人不齿的事情,但是,我敢以我的生命起誓,你对我,也是有着几分感情的,不然,你根本不必要救我。”
一边咬着牙狠狠的说着话,李曼曼一边站起身。
她先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满是灰色烟灰的衣衫,而后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挺着脊梁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着身后,那正冲她涌过来的十几个男人的身边走过去。
“咳咳……咳咳……”
一系列的急救措施过后,叶然终于脱离了那一片让她难受到窒息的黑暗世界。
艰难而吃力的咳嗽着,她慢慢的,睁开眼。
看着那犹如神明一般的,正蹲在她面前的莫萧。
“你醒了?这还真是个不容易的事啊。”
调侃的笑起来,莫萧看着那好像还有点云里雾里的叶然,不多话,倒是回过头,去喊那还站在原地,看着李曼曼离开的陆涵予。
“丫头醒了,涵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陆涵予么?
眨眨眼,叶然想着莫萧口中所说的名字,心底开始升腾起一种下意识的排斥情绪。
她有一点没有想到,陆涵予也会在这里,不过,她同时觉得,她的状况,似乎没有必要,要去同那个陆涵予挂上钩,有上关系,并且,她还多少的有一点认为,陆涵予那种看起来只会以着下半身思考东西的纨绔子弟,就不应该逃得出来。
老天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将他送到西天。
为世界,减少一大祸害。
不过,这些,也仅仅就是叶然脑海中那一个瞬间的想法,毕竟,她的本性,还是纯善的。
“醒了么?你可真是够脆弱的啊。”
依着莫萧的话,陆涵予依旧是那么一副冷峻不羁的样子,沉着一张好像不会笑的脸,站到了叶然的面前。
只是他的话,让叶然有几分不知要如何回答。
因为,这话让人听起来,虽然像是带了几分关心,但是似乎更多的,是一种讽刺。
索性当做没有听到。
叶然调转了头,冲着莫萧说出了两个,她在开始,便向对他说的字。
“谢谢。”
莫萧愣了一下,进而抬起头,看着那站在边上的陆涵予。
因着显然,叶然以为救了她的,是他莫萧,但是实际上,事实并非如此。
望着陆涵予,莫萧第一时间,想要去看陆涵予的表情,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可陆涵予却只是冷哼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迈步走开了。
他发动了他的车子,就那样的,将叶然同莫萧全数扔下。
这是让人有一点摸不到头脑的反应。
不过,倒也让莫萧打消了想要去解释的念头。
毕竟,陆涵予不去在乎,那么,他也没有去在乎的必要。
眼下,还是解决这些最需要面对的问题,更为紧要。
“这么晚了,你学校还能够进得去么?要不,在附近先找个地方,对付一下今晚?”
一边询问着叶然,莫萧一边伸出手,将坐在地上的她扶起来。
几块一直被叶然忽略掉了的,衣服上的已经有了一点凝结的鲜血,豁的一下,进入了叶然的眼眸。
自己受伤了么?可是,怎么没有感受到疼呢?
带着疑惑,叶然腾出自己的左手,去触碰那衣服上有着血液的位置。
没有疼痛,没有伤口。
看来,这血,并不是她的。
悄然间,叶然不解的偷眼望了望莫萧,摇头,拒绝掉他的提议。
现在的她,已经满身的风雨,她可不想,再因为一个夜不归寝,让她现在的传奇色彩更重。
“这几天不需要来上班了,酒店要休整休整,上班的时间,我会再让小李通知你,你这几天可以当是我放给你的假,没事的话,也可以上街逛逛,女人都是喜欢做这些事情的吧。”
没有勉强叶然的意思,莫萧以着行动,尊重着叶然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