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言乐笑得尴尬,她其实不太信这个,但听灵钰这么说,又觉得不道谢不行。
“不用谢。”灵钰落落大方的收下她的感谢,笑颜如花。
“臭丫头,她是在向我道谢,你在不用谢个什么劲儿。”天玑老人故意指出。
“关你什么事,姐姐又没指明道姓说跟你道谢,你卜你的卦吧,废话真多。”灵钰冷哼一声,才不甩他。
两人一路斗嘴,其乐融融,言乐心里羡慕,却又觉得孤单,这一刻,她好想好想家……爸爸妈妈知道她不见了,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难过……
天玑老人把铜钱一个个收好,用麻线窜起来,挂回腰间,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姑娘是不是想家了?”睿智的眼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什么意思?难道……他能掐算出她的来历?
言乐激动不已,道:“莫非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
天玑老人指了指天,道:“姑娘,天机不可泄漏,老夫只有四个字相告:随遇而安。”说完躺在车板上闭上休憩。
灵钰皱了皱俏鼻,道:“哼,臭老头又在卖关子了,乐姐姐你别理他。”
“可是……”言乐还想问,如果他真能算出些什么,是不是知道她回去的方法?
“乐姐姐,你就别问了,这臭老头不想说的事,雷都劈不开。”灵钰斜瞪天玑老人一眼,哼,以前死求活求,让他算自己和尘师兄的姻缘,结果呢,他算是算了,无论她怎么威迫要协,都不肯告诉她结果,只说什么顺其自然,真是气死人了!
三人赶着驴车,慢吞吞的在道上赶着路,那黑衣人已罢脱了洛神离的纠缠,追了上来,纵身拦住他们的去路。
“老头,快醒醒!”灵钰勒紧绳子,摇醒天玑老人,直觉来人武功高强,不是她能应付的。
言乐紧张的看着黑衣人,道:“就是他,就是他一直在追我。”黑衣人毫发无伤的追了上来,是不是意味着洛神离已经被他杀了?
“放下她,你们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黑衣人冷酷的道。
天玑老人懒散的翻了个身,没打算理他,只说了声:“丫头,继续赶路。”
“臭老头,你没看到前面这么大只又黑又臭的‘东西’挡住路了吗?你快点起来解决掉!”灵钰急道,用脚踢了踢他的大脚丫。
黑衣人没时间跟他们瞎磨蹭,猛地冲过来,准备擒下言乐再说。
灵钰护住言乐,吼道:“师傅!”一定要她这样叫他才肯帮忙是不是,臭老头!
天玑老人展颜一笑,睁开精锐的双眸,右指一弹,一道气流朝黑衣人直射而去,黑衣人用钢刀挡下,竟然被击退数丈之远,没想到一个糟老头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恐怕今天是无法顺利带走言乐了,黑衣人自觉不是天玑老人的对头,旋身纵飞,很快隐匿在树林中……
“他什么来路?”灵钰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当你师傅是神仙哪!”天玑老人翻了个白眼,躺在车上继续睡觉。
灵钰叉着腰,斥道:“臭老头,我又不是问你,你接什么话。”转头问道:“乐姐姐,你知道他是谁吗?为什么要追你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我知道一定跟诀王爷脱不了关系。”
“诀王爷?”天玑老人忽然睁开眼,凝神看着天空,嘴里喃喃呓语:“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果然是天象异变,天象异变哪……”
灵钰和言乐面面相窥,只道他的话太高深了,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却有一点两人可以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三人慢悠悠的赶路,等到了欧阳府,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府里的人一听说是天玑老人来了,立刻去通报,恭恭敬敬的欢迎他们。
不一会儿,欧阳尘满面忧心忡忡的前来,服过药血的他,再加上列涵风的高超医术,身体已经好了八成,近日为了言乐失踪的事没少奔波,拖了好些江湖朋友打听,都没有消息,急得他连日里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再加上得知爹过逝的消息,顿时深受打击,人消瘦了许多。
灵钰看到他清瘦的模样,可心疼了,飞扑进他怀里,眼睛红红的,哽咽道:“尘师兄,你受苦了。”
欧阳尘抱了抱从小看着找大的小师妹,欣慰道:“小师妹也长大不少,快变成大姑娘了。”
天玑老人咳了一声,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欧阳尘放开灵钰,走到他面前,唤道:“师傅,你一定要帮帮徒……”话未说完,就看到一直站在天玑老人身后的言乐走了出来,他怀疑自己看错了,闭上眼再睁开,她还站在那里,甚至对着他微笑。
欧阳尘推开天玑老人,失而复得的紧紧抱住言乐,唤道:“娘子!”连日里找不到她,他还以为她一定遇到了不测,听说师傅下山来,他本想请他卜算出言乐有凶吉,没想到她竟然跟师傅一起回来了。
他的一声呼唤,震惊了灵钰,尘师兄什么时候娶妻了?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听说?天玑老人眼珠左转右看,就是不看她,这情字头上一把刀,他一点也不想沾染,所以,丫头,别问他……
“乐姐姐,你不是说你们是好朋友吗?”灵钰惊叫道。眼里隐含泪珠,受不了从小到大爱慕的尘师兄娶了别的女子,小时候,他不是说会等自己长大的吗?还有两年她就十六岁了,只有两年,为什么他就不能再等等。
言乐立刻反应过来,推开欧阳尘,安慰着她:“灵钰,你听我说,我跟他真的只是好朋友,只是他嘴贫,喜欢跟我闹着玩,所以才叫我娘子的。”
“那尘师兄为什么抱着你,我不相信……”灵钰挣扎着,跑到欧阳尘面前,伤心的问道:“尘师兄,你不是说等钰儿长大了,会娶钰儿的吗?”
欧阳尘见不得她哭泣,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道:“钰儿别哭啊,师兄以前是这么说过,可是……”可是,那只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和师兄弟闹着玩的一句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