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陈霜举起手刀,朝言乐后颈劈去,她立即停止了哭声,晕了过去,喻陈霜抗起她,胜利似的朝深渊望了一眼,然后带着言乐飞走了。
列涵风这边受到了黑衣人的不断围攻,尖啸的声音未断,黑衣人便不会退缩,久战过后,列涵风身上也挂了彩,忽闻远处言乐悲绝的痛哭,不知发生何事,急得不断催动内力,砍杀黑衣人。
身上的刀伤不断流着血,他根本无瑕顾及,只想知道言乐到底怎么了,内心焦急,但又一时半会甩不来黑衣人的纠缠。
擒贼先擒王!
列涵风果断的向树林飞去,刚发现了对方的形踪,就觉得身体有些使不上力,这才惊觉对方在刀剑上涂了药,而他立刻服药却不见好转。毒人是师傅一手炼制而成,世上无毒能伤他,却总会有能克制他的东西,看来师傅是想尽办法要捉他了。
他硬撑着身体,还想苦战,没想对方用很怪异的声调说话了。
“列涵风,言乐已经被我们捉住了,你若不想她有事,就束手就擒!”对方仍未现身,隐藏在树后,怪声怪气的威胁道。
“你是谁?为什么躲躲藏藏?”列涵风不解的皱眉,难道躲在暗处的人不是师傅?尸降术,除了师傅还有谁会如此精通?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也知道这点药粉伤你不得,但你若再不投降,我不敢保证言乐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被人活生生的挖出来。”对方阴狠地语气,不象是在开玩笑。
“你……”列涵风的双眸狠鸷凶暴,又隐隐泛着惧意,想到言乐被人开膛破腹、鲜血淋淋的模样,心口一阵绞痛,于是,紧握着剑柄的手松开了,他扔掉从不离身的软剑,站在原地,眼神肃杀。
师傅,若想报复……都冲他来吧!
言乐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蒙蒙胧胧的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就坐在她身边,她看起来四十出头,风姿犹存,光艳妩媚,一双凤眸带着善意的笑容。
“醒了?”她笑问道。用似乎慈祥的眼光看着言乐。
言乐的记忆迅速回笼,想起列涵风受伤,洛神离坠崖……猛然坐起,四下望去,不知身在何处。洛神离呢?他真的死了吗?列涵风呢?他又在哪里?
想到他们,言乐眼睛酸涩,忍不住想哭,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言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先搞清楚状况。
“你是谁?”她怀疑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美妇,她和喻陈霜是一伙的吗?他们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若他们只是因为她药人的身份,想怎样都好,只要他们放过列涵风,洛神离已经被自己连累了,她不能再让他有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她尽量释放出和谒可亲的的微笑,伸手想扶她起来,却被言乐避开了。
“是你抓了我?”言乐无法相信她的善意,连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透露,神神秘秘的,肯定有蹊跷。有了喻陈霜这个例子,她不会再傻得随便轻信别人的话。
“嘘……”美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你可误会我的好意了,我只是无意中救了你。”
言乐防备的看着她,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美妇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知道自己是药人的事吗?是不是也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是想长命百岁,还是想功力大增?
“你到底是谁?”言乐猛地坐起来。
“我叫媚娘,姑娘,你可别激动,当心肚里的宝宝。”
她尽量收整情绪,不伤着宝宝,可不得不忧心列涵风。“媚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二十八九岁,被黑衣人围攻的男人?”
媚娘想了想,道:“没有,我就只看到你被一个男人抗着,晕迷不醒,正巧我从那里经过,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采花贼呢,所以才救下了你。”
是这样吗?言乐的眼睛对上了美妇的美眸,恍了恍神,明明觉得还疑惑,却奇怪的相信了她的说辞。
媚娘带笑眼挪开了视线,道:“好了,别再多想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有什么事情等身子好些再说,你身体虚弱,容易小产,烦心的事就别想了。”
媚娘如果真的能从喻陈霜手里救下她,一定武功了得,言乐恳求道:“媚娘,请你帮我……”
“别急,你要我帮你什么,慢慢说……”她扶起言乐,笑得亲切,命人送来了人参汤,为她调理身子,然后一直听言乐描述着列涵风的相貌、身高、年龄,请她帮忙寻找,看看是不是被人捉住了,她也好意答应了。
言乐喝下人参汤,说着说着,眼皮沉重,不久就睡了。
媚娘站起来,始终脸上挂着的微笑换上了冷残的笑意,对屋外唤道:“喻陈霜,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逃了!”原来媚娘的真实身份就是药灵宫的宫主!
宫主来到地下密屋,火把照亮了长长的通道,她再往里走,在一个斑驳厚重的石门前停下,按下旁边的机关,沉重的门开了,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屋里很黑,有一个用玄铁打造的巨大铁笼,里面关着一个男人,披头散发,衣衫残破,身上多处鞭伤皮肉翻皮,鲜血淋淋,他的手脚被几根粗大的铁链锁在墙上,人一动不动的睡在地上,散发于周身的威胁感,不禁让人联想到沉睡的猎豹。
宫主取来火把点亮了房间,坐在椅子上,看到他这副模样,嘲讽道:“啧啧啧,我的好徒儿,看到你这副样子,真让本宫觉得怀念哪!”
列涵风敛着眼,不作回答。
“怎么?你以为不说话本宫就拿你没办法?”宫主见他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怒火渐升,取下墙下的长鞭,甩得啪啪作响,接着,长鞭象有意识似的,穿越铁栏的空隙,啪的一声,精准无比的打在列涵风的身上,又是一道深深的鞭痕印在他的肩膀上,他象没感觉似的,不吭一声,任她发泄变态的折磨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