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闭嘴!”列涵风怒红了眼,将她捂得严严实实,骂道:“该死的,你不要命了!”真想掐死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
列涵风怒气冲冲的用火折子重新点燃炉火,然后钻进被窝运功帮她驱寒,冷冰冰的身体几乎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好极了,她想这样折磨自己,折磨他!
言乐被他扎实的抱在怀里,看到他又气又怒的担心自己,觉得开心又难过,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要忘记他,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她好气这样的自己……
待言乐的身体渐渐恢复温度后,列涵风又去热了一碗汤,余怒未消的道:“给我全部喝下去。”言乐刚接过碗,他就伸进被窝捉着自己一双冷得没有感觉的脚,不停揉搓,然后为她捂暖脚心。
“不要,很脏。”
“别动!”列涵风狠厉的瞪了她一眼。
他的粗鲁,他的温柔,连木头人也能感受得到,更何况是感情细腻的言乐,她端着碗,不停的流着泪,他们俩,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哭什么?还不快喝。”
言乐一边抽泣一边喝下热汤,温暖了身子,也温暖了她的心。
列涵风怀疑自己再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迎接他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女尸,该死!下次他再出去一定要把她捆在床上。
他的在意那么明显,从这一刻开始,言乐决定试着原谅他……所以,当列涵风抽手空碗,捧着巴掌大的脸蛋,惩罚似的咬着她苍白的嘴唇,直到红润得可以浸出血来时,言乐都敛着眼没有反抗,就让她再最后的时间做一场美梦吧,把这栋小屋当成他们的家,过一段短暂而幸福的日子。
第二天,列涵风早早又要出门,昨日他上雪山一无所获,冰蝉生活的地方极小,也极难寻觅,他要尽快找到才行。
言乐把大衣递给他,道:“你要小心一点。”昨夜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渐有好转。
列涵风将她颊边的长发拨到耳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这样的列涵风让言乐觉得好快乐,她真心希望最后的这段日子两人和平相处下去。
依依不舍中,列涵风走了,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两天。两天来,列涵风音迅全无,言乐吃不下睡不好,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他若真的被困在雪山上,除了自己他还能向谁求救。
第三天,已经是言乐等待的极限了,她把自己穿得象一只棕熊似的,决心亲自上山寻找列涵风。大雪淹没了上山的小路,积雪深至膝盖,她坚难的走在雪地里,在雪地里半爬半行,无所畏惧。
“列涵风……你在哪?”她在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中呼唤,“列涵风……你听到了吗?回答我……”余音被呼啸的风声掩盖,言乐的脸冻得通红,双手因为在雪地里爬行而冻伤了,双腿也渐渐没了知觉,她咬着牙继续前进,因为列涵风可能被困在某一处,她不能放弃。
可是,才行进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言乐就支撑不下去了,牙齿喀喀作响,混身如置冰窟,放眼望去,雪山之峰还有好远好远,远得她无力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大发善心,大雪慢慢停了下来。
列涵风此时正在守候千年冰蝉的重要时刻,他发现了冰蝉的踪迹,它正值产子时期,所以事先会在几个地方仔细的探查一番,最后才决定在某一个位置产下后代,列涵风一动不动的守着,他专心致志,不吃不睡,不敢有任何闪失,却不知道已经过了三天了。
在这重要的时刻,他心神不宁,右眼皮不停的跳动,好象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难道言乐出事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回去了,心慌意乱之际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冰蝉一下子钻进雪地没了踪影,该死!前功尽弃了!
列涵风担心言乐出事,箭似的朝山下飞去,忽忙的回到木屋,却不见她的踪影,人呢?他疯了似的到处寻找,想着她怀有身孕,一定走不了多远。
“言乐,言儿……”列涵风飞快的在雪地中穿棱,内心充满了恐惧,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
他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里,发疯假的冲了上去,只见言乐双眸紧闭,偏着脑袋,身体被积雪淹埋了大半,他害怕的伸出手指拭探鼻息,还好,还有一口气在。
列涵风慌忙抱起言乐,回到屋里,想尽一切办法温暖冰冷的身体,她的身体渐渐才恢复了温度,可腹中的孩子却没有这么幸运,若不赶敢救治,恐怕保不住了,他知道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失去了孩子,她可能会再次走上绝路。
他现在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立刻带言乐下山医治,好好休养,二是继续寻找千年冰蝉,千年冰蝉产子在即,再担误下去,下一次恐怕更难寻找了。
列涵风看着言乐憔悴的脸,只考虑了不到半分钟,就将她围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拿了一些生活必须品,打算带着她上山寻找千年冰蝉。雪山极寒,他在雪山上凿出一个洞穴,然后用自身功力帮她御寒,虽然寒冷,却比外面好多了,而且又可以就近照顾,以免再出差错。
可千年冰蝉一直不肯现身,列涵风只能无止尽的等候,一天天过去了,言乐一度醒来,发现自己被裹得象个雪球一样躺在列涵风怀里,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样,他没事就好。
“你这个蠢女人,没事跑出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双腿差一点就废了。”列涵风气怒道。
言乐苍白着脸,被吼得缩了缩脖子,道:“你去了两天都没有回来,我担心……”
“担心你自己吧,蠢女人!”列涵风骂在口,痛在心,当看到她命悬一线的躺在雪地里时,她可知,他有多么害怕她就此长睡不起!
言乐不想跟他斗嘴破坏最后相聚的时日,疲惫的问道:“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