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欧阳尘利用龟镜从桃源林的奇门阵法中脱身而出,足点绿叶,抱着言乐在树林之上飞快行走,一路畅通无阻,待来到药灵宫偏右侧的半腰处,那里有一个石洞,洞前有两名宫卫把守,奇怪的是,之前来查探时,明明有四位守卫,他曾怀疑是陷阱,但他与蓝儿逃离时,身后并无追兵,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欧阳尘算了下时辰,应该是刚交接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了。他放下言乐,用之前同样的方法催动内力,卷起一阵强风,飞沙走石之间,两名宫卫用手挡住眼。
“我草,怎么就刮风了?”一名守卫骂骂咧咧地说道,眼睛进了沙,揉得通红。
“切,是不是你今儿个吃多了番薯,刮的屁风!”另一名守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趣道。
有机会,欧阳尘抓住这三秒的空隙,抱起言乐,如闪电流星般,越过宫卫而去。
终于逃出来了,言乐欣赏万分,自由是如此美好,就连耳边呼啸的风声都是如此美妙。
“谢谢你。”言乐打心底里感激欧阳尘,有他的帮助,自己才能脱离苦海。
“嘿嘿,娘子何须言谢,相公本来就该救娘子。”欧阳尘对她抛了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媚眼。
言乐笑脸一敛,顿时收起感激之情,这人,就是不能对他太好,给他点阳光就灿烂,脸皮厚是他的天性,耍嘴皮子是他的爱好,打蛇棍上是他的强项。
“四弟。”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人从暗处飞了出来,追上两人。
欧阳尘停了下来,疑狐的问道:“二哥,你怎么还在这里?三哥和蓝儿呢?”
“我叫他们先行离开了,你啊,做事总这么随着性子,药灵宫那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只身前往。”被称作二哥的男人轻哧。
言乐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英俊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一米九左右,身形健硕,一身正气凛然,眉飞入鬓,神采飞扬。再抬头看看欧阳尘,无论长相或性格差距之大,言乐十分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
“嘿嘿,多谢二哥关心,瞧,四弟我不是全身而退了么。”欧阳尘自信的笑道。
“这位姑娘是……”欧阳云锋带着几分戒心的问道。稍前四弟急匆匆的放下蓝儿就跑,说还要再回药灵宫一趟,如此不顾危险,没想到是为了这位姑娘。她是药灵宫的什么人?
言乐正想自我介绍,就被欧阳尘截去了话。“她是我娘子,嘿嘿。”
“不是,我不是的。”言乐急忙解释,看着欧阳云锋吃愣的表情,言乐尴尬地使劲掐了掐欧阳尘的脖子,提醒他别乱说话。
“哎哟,娘子轻点,好疼呢。”欧阳尘作势吃痛的叫道。
欧阳云锋不想继续听他二人打情骂俏,四弟的性子他还不明白么,既然他不想说,他不问就是。“走吧,我让三弟先带蓝儿姑娘去分堂了,我们速速前去与他汇合。”
然而,就在此时,树林沙沙,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两兄弟对视一眼,严阵以待。看来,药灵宫已经发现他们的形踪了。
嗖嗖嗖,数条黑影飞驰而来,四面八方飞窜出数十道身影,将三人团团包围。
幽幽森林,死寂一片,突然,药灵宫的黑衣宫卫让出一条路来,半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两旁。
“恭迎药主。”
药主踏着满地红霞而来,青衣紧随其后,当男人看见欧阳尘怀里抱着的女人,眯起那双邪魅的眼眸,透出一股深深的寒意,一道昏黄的光线透过树叶映射在半张黑面上,好象预示着血腥的杀戮。
好强的杀气!这是欧阳尘与欧阳云锋共同的感应,两人不敢大意,精锐的眼注视着药主的一举一动。
而言乐则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埋首在欧阳尘怀里,混身轻颤,绝望得想哭。
完了……他追来了,他们都逃不掉了,男人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蓝儿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男人好似给她套上了一条根深蒂固的恐惧的枷锁,就象老鼠见了猫,怕得只想躲。之前的勇敢也是因为一心想逃走,现在被团团围困,勇气就象漏气的气球一样哧的一声,蔫了,她甚至不敢想象被抓回去,关进地窟的悲惨下场。
欧阳尘见她如此害怕,轻声安慰:“娘子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安全离开的。”声音虽轻,却逃不过数人的耳目,又或者,是故意的。
言乐哪管得他如何叫自己,头埋得更深,当起了鸵鸟。
药主阴狠地锁住欧阳尘平凡又普通的脸,他就是女人的相公?原来,他闯进药灵宫的目的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男人完全误会了欧阳尘和言乐的关系,因为女人曾说过她是有夫之妇,起初他还以为是女人的推诿之词,没想到是真的,而且还找上门来了。但,就算他们是夫妻,那又如何,药人是他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跟他抢夺,男人狂妄地想。
“青衣,拿下。”
男人一声令下,青衣率领宫众攻了过去,数名宫众,身着黑衣,围成一个圆形,飞速跑动,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将几人团团围住。
欧阳尘怀里抱着言乐不便行动,欧阳云锋抽出佩剑挡在两人身前,喝道:“我们乃欧阳世家的人,你们难道想得罪朝庭?”不错,欧阳世家不可小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庭皆有欧阳世家培养出的亲信,所以江湖地位才可以稳出泰山。
青衣哧之以鼻,“区区一个欧阳世家,哼,我药灵宫还不放在眼里,拿下。”
只见黑色的人形屏障渐渐收紧,朝几人围拢过来,欧阳尘放下言乐,从腰间摸出在药灵宫偷的一瓶毒药,打开瓶盖,朝屏障撒去,屏障快速散开,躲过了他的偷袭。
两人见机不可失,先发制人,提剑攻了过去。
欧阳云锋剑指青衣,踏马流星,疾速刺了过去。青衣寒目微皱,寒剑不枉多让,凌厉地横扫而去。一声嗡鸣,荡起一阵气浪,两人的这一交手却是不分胜负,对彼此的实力也有了个大概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