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柳叶刀,迅速取出怀中准备好的毒药,拔出瓶塞,用力一甩,掷向梁严纲。
毒气弥漫来开,苏妤捂着口鼻后退一步,卫云拔剑想要追击上去,苏妤连忙拉了他一把:“不要过去,会中毒的。”
卫云扯掉她的手,匆匆回了一句:“这是我们唐门的毒。”说完,一剑刺向毒雾后的梁严纲。
对方中了毒,就是不死也要重伤,卫云这一剑刺下去,姓梁的必死无疑,苏妤已经准备好冲出重围去救苏晴的准备了,刚向前走了一步,前方传来一声重重的击打声,接着看到卫云飞跌出来,摔倒在地,口中涌出鲜血。
“怎么回事?”苏妤连忙跑过去扶起他。
卫云撑着地面,表情痛苦:“他……武功不可……小觑。”
苏妤大惊,难道……这个梁严纲,就是在白心谷密道中救走秦冰的人吗?
如果是他,那自己有几分把握可以胜得了他?加上周围还有数不清的官兵,自己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样?苏庄主,你们的力量就仅此而已吗?实在令我失望透顶。”梁严纲缓缓从烟雾中踱步而出,脸上竟没有丝毫中毒的症状。
“怎么可能?那毒……”难道是假的?不可能啊,秋显连怎么会给她假的东西呢?
梁严纲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冷冷道:“毒是真的,只不过这点伎俩,对本座无用罢了。”
苏妤冷厉道:“你是谁?”
“怎么?堂堂玉龙山庄的庄主,竟然不知本座是谁。”梁严纲的眼里陡然窜过一道阴冷的光芒。
梁严纲……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出在哪里听到过,苏妤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他究竟是谁。
这时,又听梁严纲道:“也是,十年前,苏庄主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自然不知本座大名,不过……父债子偿,本座与你父亲之间的仇,就由你们姐妹来抵偿!”
苏妤猛地一震,指着梁严纲道:“你……是罗刹教的教主!”
梁严纲嘴角冷冷牵起:“没错,亏你识得本作大名。当年,你父亲是何等威风,带领大批武林群雄,讨伐我罗刹教,不但毁我心血,还将本座打伤,整整十年,十年!本座终于练成绝世神功,本想去找苏广漠报仇,谁知他竟然死了!本座所受十年之苦,无人弥补,既然苏广漠已死,那就由她的女儿来偿还!”
苏妤心中震慑,如果这个梁严纲真是来找她索命的,今日她必然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但是,一人偿命就够了,没必要还拉上其他人一同陪葬。定了定心神,苏妤朝梁严纲道,“以我一命,还你十年之苦,这样总可以了吧?”
梁严纲眯起眼睛,眸光冷彻:“以你一命?哈哈哈哈,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仅仅以你一人之命,根本不足以解本座心头之恨,本座要杀尽苏家人,你,还有那个小丫头的命,本座都要!”
“你疯了!”苏妤浑身颤抖,惊恐万分。
“本座没疯,本座清醒着呢,等杀了你们,本座就带着你们的人头,前去苏广漠的坟上祭拜,就算是死,本座也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不得安宁!”
看来,这个梁严纲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和苏晴了,就是自己跪下来求他也于事无补,既然这样,她唯有拼死一搏,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救出苏晴,不能让这个梁严纲奸计得逞。
站起身,语调无比坚定:“谁胜谁负还不一定,既然当初父亲可以打败你,那么我苏妤也一定可以!”
梁严纲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仰天长笑不停:“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好一个螂臂挡车,不自量力的小丫头!”
苏妤挺直地站着,头顶晴朗的日头,开始逐渐被乌云覆盖,冰凉的雨丝飘在脸颊上,沾湿了纤长的睫毛。
她不动声色的望着梁严纲,心中虽然紧张,脸上却却未显示分毫。
想要打败强大的敌人,首先自己的心理要足够强大,如果一开始就信心不足,那么此仗必败。
空气像绷紧的弦,一不小心就会断裂。梁严纲眼神冷酷,虽然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可心底的恨意,却由眼睛表现了出来。
苏妤吞了吞口水,处于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境地,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段煜臣将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早知道刚才不要对他那么绝情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告诉他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死了,她也不会后悔。
段煜臣……恐怕,此生此世,一句我爱你,她再也来不及说了。
“臭丫头,你在想什么?和本座对决,你竟然敢如此心不在焉,难道说,你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打算放弃反抗吗?”梁严纲的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苏妤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胆怯,于是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是觉得没必要太紧张,所以四处看看风景,舒缓一下情绪罢了。”
“嘴硬的丫头,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梁严纲猛一跺脚,周身杀气大盛,在苏妤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冲她打了过来。
卫云伸手拉了她一把,才躲开了梁严纲的第一次攻击,虽然躲开了,但不能一直躲下去,梁严纲的武功虽然在她之上,但有卫云帮忙,或许他们可以打赢他,想到这里,苏妤不再闪避,向一旁的卫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向梁严纲攻去。
苏妤估计错了,十几招下来,他们只与梁严纲打了个平手,想要重伤他,根本不可能。
又是几十个回合,梁严纲不但没有受伤,反而越打越有力气,苏妤却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在这么下去,她和卫云必败无疑。
就在苏妤心中焦急时,身后的禅房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梁爷,玩也玩够了,干净结束吧。”
苏妤心口一跳,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目光向禅房中看去,门窗紧闭,不管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房间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