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也一脸愁绪:“只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苏妤心中一跳,忙问:“还有什么事情?”
苏敏正欲开头,苏晴立刻抢过话头道:“还不是鸣剑阁的事情嘛。二姐你不知道,卫云这一查,查出了好多事情呢,包括唐门老门主被人杀害一事。”
唐门?怎么又回牵扯到唐门了?不知为何,苏妤心里紧张得要命,就怕唐门跟鸣剑阁之间的过节,会变得更深。
苏敏接着苏晴的话,将不为人知的秘密缓声道了出来:“当年冯阁主和秋门主相约比武,冯阁主没用全力,竟然就将秋门主打至重伤,这出乎他的意料,见他重伤,也就没有下杀手。谁料后来,秋门主还是死了。”
“死了?”苏妤心念电转,“难道说,他根本不是死于冯老头之手?”
苏敏点点头,“说的没错,真正杀死他的,是梁严纲。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唐门和鸣剑阁,因为这两派当初也参与了围剿罗刹教,梁严纲满心怀恨意,便拿设计让他们互相残杀。”
苏妤略一思索,猜想出一个可能:“难道说,梁严纲先打伤了唐门门主,冯老才轻易赢了他?”
“哼,才不是呢。”苏晴突然哼了一声,不屑道:“要不是中了毒,冯老头子才打不过唐门门主呢。”
“这是怎么回事?唐门门主也会中毒?梁严纲能有这本是嘛。”苏妤疑惑了。
苏敏解释道:“会,因为唐门门主中的,就是他唐门的毒。”
“啊?”
“唐门有内奸。”没等苏妤问为什么,苏晴就抢先道:“梁严纲收买了一个唐门的叛徒,这个叛徒在唐门老门主死后,就脱离了唐门,自建门派。”
“哦。”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二姐,你怎么不问我这个叛徒是谁啊?”苏晴嘟起嘴,感到有些挫败。
苏妤闷笑一声,如她所愿,“那这个叛徒是谁啊?”
“是周江!”
周江?苏妤这回是真是惊了一下,这错综复杂的往事,不让人惊讶都不行啊。
呼了口气,苏妤感慨道,“唐门老门主死亡的真相,怕是连冯老头都不知道,还真以为是自己杀了唐门门主呢。”这老头子也挺可怜,莫名其妙背着了个黑锅,还一背就是好多年,最悲剧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背的是个黑锅。
忽然想起一事,苏妤忙问:“这事煜臣和显连知道吗?”
“两个大傻瓜!”苏晴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要不是他们,二姐你能受这么重的伤嘛!还没等弄清真相,就自己跟自己打起来。后来无念跟他们说,牢房中两个狱卒说的话都是故意骗他们的假话,是太子设下的圈套,段煜臣就嚷嚷要陪你一起去死,你说这种白痴,简直能气死人!”
“啊?”苏妤呆愣了几秒钟,重点就在那个“要陪你一起死”。发愣过后,急忙又问:“那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二姐,瞧你的出息。”苏晴抱着胳膊,不满道。
苏妤讪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自己确实气恨几人的莽撞,但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
苏敏了解她的心思,叹一声道:“放心吧,没事的,大家都没事。”
得知众人平安,苏妤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许梦书的声音:“苏姑娘,妤妤醒了吗?”
苏妤正想回答他,苏晴猛地扑上去捂住她的嘴,使了个不要出声的颜色,然后冲门外道,“没有呢,二姐还在昏迷中。”
“小妹,让我进去看一下她吧。”这回是司马狄的声音,听起来他很焦急。
“不行,二姐之所以这样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老老实实等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苏晴一点也不讲情面,说不给见就不给见。
一阵安静的沉默后,门外又响起一个沙哑的嗓音,疲惫中透着浓浓的哀伤,把苏妤吓了一大跳:“三小姐,如果阿妤醒来,你帮我向她道歉,是我不对,一切就是因我而起,我愿尽我所有,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苏妤听着他的道歉,心中一阵酸涩不忍,正想要开口安慰,却被苏晴以凶狠的眼光给瞪了回去:“我知道了,你们走吧,别老是守在门口,我想二姐就算醒了,也不会想要见你们的。”
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苏妤只望着紧闭的门扉,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妤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很难过。
苏晴见她一脸悲伤,气得在她面前一坐,正色道:“二姐,你要是总这么心软,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的。怎么也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吃苦的人是你,凭什么要你先妥协!”
是爱,吃苦的人是自己,凭什么要自己先妥协呢?当他们不顾一切互相厮杀的时候,为的真是太子那几句激将之语吗?呵,依她看来,未尝没有私心在其中作祟,他们在伤害彼此的同时,也在煎熬着她,逼迫着她,难道真要她放弃他们所有人,他们才能和平相处吗?
苏晴说的没错,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自己心太软,所以,哪怕杀掉对方,自己也不会怨恨他们。真的是这样吗?他们就这么笃定,自己会轻易原谅他们?若四个人中,真有谁被对方所杀,那么,即便她心有不忍,也会毫不犹豫地决定相忘江湖。
不生气是假的,天晓得她心中有多气愤,不是因为自己的受伤,而是他们看似大公,却自私之极的心境!
苏妤听从苏晴的劝告,整整半个月都没有理睬四人。苏妤的冷漠,让那四个家伙差点急得发疯,每天都在门外恳求,可苏妤就是不见他们。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心软了,心软的后果就是,他们从来都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
“小妹,帮帮忙好不好,在小苏面前多为我们说几乎好话。”苏晴端着汤药正要进屋,就被守在外面的司马狄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