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爱了痛了伤了哭了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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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个世界谁少了谁不能活

第28章 这个世界谁少了谁不能活

“帅哥呢?”我打量着精装修过的小公寓,故作轻松地问。

可是悄悄的回答却并不轻松。开卧室门的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康缇,他似乎有点问题。这也是没能送他去医务室的原因,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带他找你,他就说是我提供粉给他。你认识他吗?”

认识吗?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似乎有点高,我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我缓缓走到床边,卫子更盖着薄毯睡熟得像个婴孩。只是红色的蕾丝显得他原本苍白的脸更加阴柔。如果17岁那年遇到的卫子更是个阳光男孩的话,如今已经快20岁的他,轮廓已在男孩和男人之间,他的伦敦背景,为他带来与一般中国少年迥然不同的气场,就连睡熟都散发着英伦情人的绅士与温柔。

任何人少女都会认为他帅。任何少女都会对他没有抵抗力。这个任何包括我自己。

我就那样盯着他,我想如果我们中间如果没有误会没有错过没有怨怼的话,他应该还是那个健康积极向上的温暖少年。可是现在,他更像一个长期居住在英国不知名小镇里吸血家族中的一员。

“陈康缇,我哪里有长得不一样吗?”吸血王子睁着他漂亮的双眼皮眨着眼睛问我。表情太无辜,让我一瞬间没有思考地回答他:“脸色不太好。”

“玩那些玩的。”他眼角撇向床头矮柜上的几只针管。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舒缓回答让我有勇气顺藤摸瓜地问下去。

而卫子更竟然异常配合,他支起身子半坐着点燃一支烟,说:“你走了之后吧。”

“这个不是好东西,能不碰就尽量别碰了。”

“打算从今天开始戒了。”他吐一个烟圈,口吻淡淡地说。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陈康缇,你会帮我吗?”他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我……”我完全不能反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恨我,为什么要见我,为什么问我是否还喜欢他,为什么要我帮他戒毒。这许多的为什么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地撒在我的胸腔里。

“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去戒毒所的。”他的眼眸暗灭下去。

“嗯,我帮你。”

我帮你。如果你能重新变回从前那个卫子更,让我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惜。

“你不会半路抛弃我吧?”他的眼神变得可怜起来。

“恩,不会。”被他可怜的眼神堵在嗓子眼里的话是,“从来就是你抛弃我。”

“那你不要走哦,我再睡会儿。”他抓着我的手,重新躺回去。

我看着被他紧紧攥住的手,竟然有种错觉,时光好像真的回转了回去,这一幕那么熟悉——曾经的卫子更,不论做什么,都要攥着我的手。就连睡觉都不例外,霸道的他还不允许我跟他同床共枕。

我在他熟睡的间隙里,松开他的手,走到客厅里去打电话给悄悄,我将几次见到卫子更的经过讲给她听,然后又将刚刚那一幕如实汇报。

“康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悄悄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卫子更的阴晴转变太快。

“可是悄悄,我想试一试,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这一刻,我想帮他。”而我更不能否认的是,我的心在见到他时,犹如小鹿乱撞,有一个声音,分贝里充满了跃跃欲试:“也许可以回到过去。”

“你自己小心,有事立马联系我。在卫子更和你之间,我不要受伤的那个人是你。”

“我知道。”

挂上电话,我又拨给成理,电话在嘟了几声后,被他接起,他低沉的嗓音说:“报告方位。”

我说了悄悄这里的位置,但是隐瞒了卫子更的事情。

“那里我似乎去过的样子。中午你跟束河一起吃吧,我约了我爸吃午饭,把拟好的协议拿给他。”他的声音透着疲惫感。

“嗯,晚上回家见。”我跟成理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开始主动汇报我的行踪给他,避免惹出更多的乱子。而他随时关注我的一日三餐的内容和进餐时间地点。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却又顺其自然的理所当然。

成理在电话那头静默了一阵,然后他说:“好。”

我挂断电话,心里突然又空荡荡起来。只是过了一个夜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成理,一个生活比我还艰涩的成理,一个通过我的折腾来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成理。一个需要我的成理……我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束河说:“我出去一会儿,卫子更醒了,告诉他我马上回来。”

关于卫子更,我跟束河很老实地交代了。他是我高中男朋友。束河虽然一脸惊讶,但是我和卫子更今天的表现,说我们现在还是情侣,估计也有人信。

我换了鞋子,拿起包疯跑起来,就连等电梯的时间都觉得是浪费。我想见成理,原因无他,今天的他一定会很孤独吧。

“你……”我在成理出电梯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他显然被吓到了。

“我就是我。”我嬉笑着攀上他的胳膊。

“不是让你跟束河一起吃饭了?”他伸出手整理着我因奔跑而松散的围脖。

“她刚被男朋友约出去了。”我随便胡诌着理由。

“那一起吧。”他把被我挽着的左手上的资料夹换到右手上。

上车他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很认真的开始思索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之间的小动作如此行云流水了?就像“饿了,吃饭,吃饱了开始想你;困了,睡觉,睡醒了开始想你”一样理所当然。

成理和他爸爸的午饭约在一家私人会所。我们去早了,经理将我们安排在一间包厢里,成理讲律师事务所有趣的案子给我听,打发时间。我在心里暗叹:“领导的时间观念太强了,早一分钟都不肯到。”

“我们今天能吃海参吧?”我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成理。

“今天我请客。”言下之意是想都不用想了。

“那鲍鱼?”我这个退而求其次跨度有点大。

“陈康缇,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海参和鲍鱼,暴发户必点的食物。”他不屑地看我一眼。

“成理,我就这么点出息。暴发户能吃一只九万八的海参,有出息的我只敢点酸辣土豆丝。”我摇着头感叹世风日下。

“你直接嫁个煤老板吧。最近煤矿坍塌案子挺多的,你顺利的话,可以直接晋升遗孀行列,估计能分到不少遗产,好在国家还没出台遗产税。”成理一脸诚恳地提出未来可行性计划。

“你帮忙策划下吧。成功了,我就包养你。就算他不死,我当黑皇后了,我就分你个太子玩玩。”我十分谄媚地配合他。他最近是越来越进步了。什么戏份都能演了。这算不算我调教有方呢?

就在我洋洋自得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成理的爸爸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方中信。”在我看清楚来人时,我整个人被石化然后又碎成粉末随风轻舞飞扬了……

成理看着嘀咕的我,给他爸介绍:“这是陈康缇,景延的妹妹,英国回来的。”

“叔叔好。”我立即镇定自若,扮乖巧状,标准的国际公主脸,世界通用外交礼仪。

“嗯,老景有福气。一儿一女,此生足矣。你爸爸最近好吗?我有几个月没见到他了。”他一脸和蔼慈善地问候我的父王。而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诧表明,他也认出我是谁了。果然是久经沙场的人啊,一丝慌乱的影子都没有。

“您也有福气的呀,成理时常提起您,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叔叔你了。”说应酬的话,我最会了。尽管我心里其实想说的是,“您也有福气的呀,能和比儿子年龄还小的女生谈恋爱。”但是我想起成理那天谈起他这个父亲的不易之处,我脸上立即又堆砌起了笑意。

人生啊。人生啊。谁杯具了谁,谁拯救了谁,谁解脱了谁。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如果不是成理最后问我“一万块的海参吃起来怎么样?”我估计我连我吃下去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成理和“方中信”——我还是这么叫他觉得顺口,叫叔叔我都觉得我自己乱辈分,没有谈协议的事情。我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很礼貌地起身告辞。理由当然是“我要回学校上课了”这种将来我父王会爱听的理由。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才开始整理一条条被迫接收的信息。

1:讨厌我的卫子更一改仇恨面孔要我帮他戒毒。

2:悄悄想要为之生孩子的人是成理的父亲。

街道熙攘,车子将人群拉成一条条彩色的流线,我看着刚迎接完圣诞又开始迎接新年的这个世界,不禁想问,生活究竟是聋子,还是瞎子呢?

它听不到人们声嘶力竭的挣扎之声吗?

它看不到每个人徒手搏斗后脸上的辛苦之色吗?

它不幽默人类,它会死啊!

卫子更不见了。

“他醒来后,看到你不见了,发很大的脾气,他要走,我怎么拦也拦不住。”束河无奈地指着像被印度洋海啸席卷过的卧室。

“束河,对不起。”我走进去整理满屋子的狼籍。

“留给钟点工打扫吧,你最好去把他找回来,我看到他在找”东西”。”她指着地毯上银色刺人眼的锡纸。

我从束河家里出来,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像被做刺身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我的脑袋像被打过闷棍,昏沉没有头绪。是想怎样啊,前一刻才说要戒,后一刻又这样。要找他回来,可是要去那里找他?我甚至连电话都不知道?

我打电话给悄悄,她在电话那头茫然地说:“昨天忘记留号码了,你走了之后,他也走了。”

漫无目的晃上公交车的时候,我脑海中闪现过之前我跟踪过的那个非主流男生的模样。MEMORY——那个留学生酒吧。

我站在MEMORY门口的时候,不是没有感慨的,我在这里被卫子更狠狠的羞辱过,上次从这里跑出去的时候,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可是只是过去了二十多天,我就第三次又找上门来。

吧台里画眼线的服务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金毛狮王,他笑嘻嘻地跟我说话,用的是英文,我没搭理他,视线扫了整个酒吧一圈,连个鬼影都没有。

在我翻了十本过期杂志,度过了“悠闲”的下午三小时后,我不得不跟金毛狮王搭话,我用英文跟他说话,他却噤声了,反倒用一种诡异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打量起我,盯的我毛骨悚然,他惊呼:“Constance?”

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爆破音,脑袋瞬时清醒。我用瞪得像铜铃一般的眼睛询问他,是巧合还是他认识我。

“Constance.”他又确定了一遍。

“是的。”尽管他的“再次确认”已经表明了他的确是认识我,可是我的小宇宙自动搜索功能还是未能搜到任何跟他有关系的资料。

“在利物浦,艾瑞恩带你去过我那里。”他用带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看着我。

我因为他提到艾瑞恩而浑身一颤。艾瑞恩,我是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了。从我被告知可以离开英国的那一瞬间,我就用迫不及待的姿态逃离了他,将他独自留在LONDON EYE的售票处,而那前一秒,我和他还在人群里旁若无人地拥吻着。

“他好吗?”金毛狮王应该是利物浦某个酒吧的小混混,在利物浦的几天,艾瑞恩除了带我泡吧,基本上就没做什么。

“你走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你知道你跟他那些女朋友不一样,他很在乎你的。一年前利物浦的那件事被调查出来了,有关的人都进去了,他因为当时送你回伦敦躲过了一截。但是这个圈子很小的,他没法继续混下去的,所以出事后,他跟着当时那个纽约人去了波士顿。”金毛狮王给我倒杯威士忌,“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只喝苏格兰威士忌。”

“绑架案?”我浑身紧张起来,“他们当时做了那件事?”

“是。”

“在我和艾瑞恩走之后?”

“你们两个没走之前,他们就绑架了那个女孩子。如果你那天不走,也许艾瑞恩会劝他们把她放了,他从来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知道的。”

“我早说过那个中国女孩的家庭,很有势力。后来呢?”所谓“一笔可观的收入”显然是没有成功的,白白搭上几年牢狱之灾,何苦呢。混生活已经不容易,可是我总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异想天开的认为,随便绑架个富商的女儿,就可以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陈康缇,你不是走了?又找回来做什么?”卫子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

我看一眼金毛狮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我走到他面前去,他的精神仍然萎靡不振,“卫子更,我只是离开一会儿,你就让束河那里好像遭了灭顶之灾。”

“你管我。”他吊儿郎当,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少爷,没搞错的话,是你要我管你。”我冲着他吼了两句。

“那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改变主意,不需要你管了。”他挥挥手,脸上藏不住的不耐烦。

“真搞笑,MEMORY不是你家的产业吧。”我不否认我被激怒了,他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整个人有轻微的抽搐,我这才看到他眼神里有巨大的隐忍。他推开我,径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