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爱了痛了伤了哭了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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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做流浪歌手的情人

第3章 做流浪歌手的情人

“中午十二点半一起吃午饭。”这是鲁迪昨天的短信。可是很显然,此刻表盘上的指针已经不能拨回去一个直角了。

我在小巴黎的木栅栏边徘徊了很久,还是决定另找个地方打发时间,然后去赴景延的约会。错过了“天时地利”,而“人和”压根就没有指望的可能性。鲁迪的脾气虽然好,却也没有好到可以容忍别人放他三个小时的鸽子,且他早早便声明过:“我上班的时候别来找我。”

小巴黎是一栋四周环水的小别墅,据说它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因别墅闲置,便自己动手装修成一间音乐酒吧。这个据说自然是从鲁迪那里来的,他是这里的主唱。关于女主人的据说,我只知道这么多。但是从整间酒吧的装修风格,不难看出她一定是有品位且偏爱宋词的人。整个欧洲情调的氛围里,她将凄凄惨惨戚戚这样的宋词刻在木栅栏上,就连咖啡杯身上都印着李清照……

她这个风格不得不让我喜欢她,太像叶悄悄了。只是,可以肯定的是,悄悄一定没有她的资金雄厚、小资情调,悄悄的宋词从来都是不问出处、前言不搭后语,每次都能让人捧腹大笑。比如那句最经典的“一枝红杏出墙来,莫道不消魂。”她末了还不忘补上,“李清照能风骚的如此理所当然,多有文化的女流氓啊。”

就在我要转身的时候,空气里飘来低沉暗哑的声音:“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那曾经爱过你的人,那就是我……”

虽然我是所谓“ABC”,但是我认得这首歌,这首被70、80后广为传唱,而在大部分90后世界里陌生到要反问“是你OUT还是我OUT?”的歌,叫做《做流浪歌手的情人》,豆蔻曾经每天都哼在嘴巴里,“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我自然也认得这个声音,他的主人在最近一个月内用同样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对我说,“陈康缇,为什么你有门不走,偏要翻墙呢?”“陈康缇,你还蛮有意思。”“小丫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温顺。”

而现在,在我怔怔地想着这些的时候,音乐声戛然而止了,跟空气里的浮尘一起飘到我眼前的是从二楼露台上径直跳下来的鲁迪。

他“哗”一声蹿到我眼前,然后撇撇嘴,摇摇头,吹吹刘海。做完这一系列出场动作之后,他盯着我说:“放我鸽子好玩么?”

我隔着白色的围栏,赔笑着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我算明白了,陈康缇,你说的话就没一句是靠谱的。”他耸耸肩,一边示意我进去,一边不忘讽刺我,“你学的挺快啊,从喝酒到翘课,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出师了。”

我看着坐在藤椅里抱着靠垫随意聊天的人群,径直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鲁迪叫了一个服务员叮嘱了两句后,也跟着坐过来。

“坐在角落里的人,通常都是内心寂寞的。”他探过头来用貌似揣摩的眼神看着我。

“鲁迪,我见到你内心欢喜异常,现在你可以把你那张很有考古价值的脸拿开了。”我伸手将他的脸推回到他的座位上。

服务员送了两瓶啤酒过来,他打开一瓶推到我面前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下。”

“切!”我把啤酒推回到他面前,“你不问我放你鸽子的原因?”

他见我把啤酒推过去,也不再推过来,径自喝了一口,然后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于任何事,从来不问原因。No why,forever.”说着还特地摆一下右手食指。

我翻一个白眼:“这也算是优点?”

如果对诸事的“无所谓”算优点,那成理不近人情的“讨厌”和景延签名档带来的“压迫感”不都是优点了?

鲁迪看着我出神,再一次把他的头伸到我面前来,他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并列最大的优点和缺点,想不想知道?”

“什么?”

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示意我把头伸过去。

待我伸过去后,他说:“我最大的优点是——我很帅。”顿一顿又补充:“我最大的缺点是——帅的不太明显。”

我咬着牙愤愤地看着他充满“调戏”了我的喜悦感的脸:“鲁迪,你确定你是公元1990年降生在地球上的生命个体,而不是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无脑袋生物?”

“这样就对了嘛。一十七岁的小姑娘,没事玩什么深沉嘛。”然后他仰头将那一瓶啤酒喝干。

我看着他那张骨骼分明、玩世不恭的脸,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他在传媒院是个传奇了。一个No why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不怪乎有那么多的女生趋之若鹜。

关于鲁迪在传媒院的受欢迎程度,连束河这样不传播八卦的宅女都说:“传媒院的女生都觉得张艺谋不找鲁迪拍片子,是他有眼无珠。你说,他不去娱乐圈混吃混喝骗骗小姑娘,还真是作贱了他那张大众情人的脸。”

大众情人的脸。所以才吸引了那么多人的眼球,让她们为他疯狂吗?

她们一定都想做他的情人。

“仙人”姐姐”,红豆长我脸上了?你一脸相思样儿!”鲁迪伸手在我面前摆两下,一脸调侃样:“约你吃饭是想消遣一下你,这下好了,反而被你消遣了。”

除了怒目而视,贫嘴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我从英国回来已经三年,且从悄悄和豆蔻嘴里学得不少“中国方言”,但我菜鸟级的水平显然只够用来顶嘴。

“好,好,好,不逗你了,有正事儿跟你说的。”他收起一脸玩味,换上一本正经,“下周末,这里要办PARTY,你来凑个热闹吧。”

“原因?”

“No why.”又是耸耸肩、撇撇嘴、吹吹刘海。说实话,我讨厌极了他这些自以为很帅的小动作。它们深深深深的透露着一股“无所谓”的味道,明明是让人恨到牙痒痒的人,可是却还要被那些无辜的假象骗过。

我不禁很想上五台山找个道士做做法,“通灵”去问问豆蔻,这个就是你喜欢了两年的人?他有什么好,让你发誓要做他的情人?

可是我想,豆蔻一定会回给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卫子更一样认真。”

在我继续神游的时候,鲁迪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看来电显示,然后看一看我,似乎是在犹豫接不接,我很识趣地转过头去。

他接起电话“喂”一声,然后几秒钟之后,眉头就拧成一根麻花,语速有点加快:“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他挂掉电话,脸色变得暗沉,站起身子对我说:“本来想请你吃晚饭,现在你得自己吃了。我有点事离开一下。”

“没事,又不是最后的晚餐。”我十分大度地说。

“那你早点回学校去。”他似乎是真的抱歉,走出去几步还不忘说:“到了发个短信给我。”

我是得早点回学校去,景延七点在停车场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