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反应是很不欢迎我的意思?”他的声音骤然提高,而且似乎还带着点不悦。
他的不正常真的是因为唐允翊吗?苏毓晴的怀疑越来越重,她觉得现在不能惹他,否则这三年的煎熬就白费了。
“臣妾就算有一千个脑袋也不敢不欢迎。”为了表示诚意,她索性就势跪到了地上。
他惊得退后了两步,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低垂的脸,神情复杂。
过了片刻,他终于泄了气,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卧室。
苏毓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急挣扎,便被他丢到了榻上,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来势汹汹的渴望。无论是他的气息还是动作,都让苏毓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别这样,轻一点……”这是她第一次感觉他这样狂暴,这样失去节制,她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揉成碎片了。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对你过?听着!这才是一个男人对他的女人该做的事情。”
他喘着粗重的气息,死死地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没有爱抚,没有亲吻,他毫不怜惜的挺身进入,疼得她惊声大叫。而他却没有打算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凶猛。她疼得脸色惨白,咬牙忍着将头转到一边,泪水倏然从眼角滑落。
苏毓晴刚才的一声惊叫,让守在宫门口的那些宫女内官都脸红了一大片。元昊太子今晚的异常每个人都看出来了,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人前向来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竟然对太子妃如此粗暴。难道太子殿下偶尔也好这口?真是太引人遐想了。
过了许久,寝宫内渐渐没了动静。胆战心惊的小翠竖着耳朵贴在门框边,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苏毓晴的叫唤。
“小翠。进来吧!”
这是主仆俩的暗号,每次完事之后,苏毓晴会等元昊太子睡着,然后便叫小翠送药进来。
小翠听到叫唤,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避孕汤药端了进去。
“小姐,您还好吗?刚刚你的叫声……是不是殿下对你动粗?”
“都过去了。快把药拿给我!”
苏毓晴的手腕,脖子,甚至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很显然,这都是刚才在榻上留下的。
小翠心疼地呜咽起来。
“我还是去拿点伤药帮你擦一擦吧!不然明天被人看到了不好。”
苏毓晴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了。小翠把药碗送到她手里,然后转身出去拿药去了。
看着身上随处可见的淤青,苏毓晴暗自叹了一声。告诉自己,再忍忍,一切都会好的。端起药碗,她正准备送到嘴边,却不料身后响起幽灵般的声音。
“原来你每次是在这个时候喝药的。”
苏毓晴吓得全身一个颤抖,手里的药碗也跟着抖了抖,汤药撒了一半。转过头,她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下床的元昊太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昊太子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盯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和手上撒了一半的药,冷声道:“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个御医这么大胆,敢给你开这种药?”
这句话出口,苏毓晴便知道,事情败露了。她从没想过这件事能一直隐瞒下去,不被人发现。但她始终抱着侥幸的心理,一次又一次,竟然安全度过了三年。她以为,只要再坚持一段时日,就可以结束了。可谁知……还是被发现了。而令她疑惑的是,三年来都安然无事,为什么偏偏在今天会被发现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洞房花烛的那天。”
他冷静而低沉的回答,让苏毓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她几乎是以濒临崩溃的情绪对他大吼:“既然你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不揭穿我?你大可以把我打入冷宫,或者直接拉出宫门斩首示众。”
“这么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为什么要费心思让自己变成天下的笑柄?”
“难道你不恨我吗?你应该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我根本不想嫁给你,我的心不在这里,所以当然不会给你生孩子。一个对你不忠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能让你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守护在心底的人到底是谁?”
话落,苏毓晴端着手里的药碗骤然落地,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药汁溅了一地。
看着溅到脚边的药汁,他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将脚步微微挪开,然后负手踱步到桌前,动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再回头看到苏毓晴僵立的身子,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继续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我会对付他?”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回头,坚定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怎么处罚,冲我一个人来。”
然而她坚定的话却让元昊太子失声轻笑,“真是感人!你这么为他着想,可他却正忙着牵挂别的女人。值得吗?”
“你撒谎!他不会喜欢别人。”她的话坚决而肯定,反倒是让人觉得心虚了。
相较于苏毓晴激动的情绪,元昊太子倒是显得淡定许多。这场斗阵中,原本就是他握着主导权,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门外忽然想起一个突兀的声音。苏毓晴听出了那个声音,是太子的贴身护卫。这个时辰,太子的护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昊太子放下茶杯走到门外,烛光倒映出两人附耳密谈的身影,可是苏毓晴听不到他们说话。
过了片刻,元昊太子重新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说:“敢不敢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让你亲眼看看,你心里的那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苏毓晴心头一惊,暗忖元昊太子究竟在密谋什么事情,会不会是想要对付唐允翊?可刚才他明明说是要让她亲眼看看唐允翊此刻正在做什么。难道他掌握了唐允翊的秘密了吗?
“不必急着担心,如果我要对付他,你也阻止不了。要不要跟我去,你自己决定。”
这话说的让人听不出意味,算是一半宽慰,一半威胁吗?
苏毓晴心中错杂,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跟去看看。因为直觉告诉她,元昊太子不是那种会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大局的人。毕竟唐允翊的才干有目共睹,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元昊太子绝不会轻易毁掉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人才。
唐允翊只身一人从将军府出来,没有车马,身边也没带随从,他本就打算低调行事,更何况这次出来找乌琪儿的情况跟以往有点不同,所以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乌琪儿在京城并不熟,甚至连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能去的地方除了客栈还是客栈。而整个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虽然不少,但以乌琪儿的公主脾气,一定会找一家最好的。之前那一家客栈,因为被唐允翊找到过,所以乌琪儿不会再去。唐允翊直接排除了这一家,准备在其余锁定的范围内进行逐一排查。可谁知寻找的过程过于轻松,他还没来得及走进客栈,迎面便碰到了乌琪儿奔跑的身影。
唐允翊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随后才发现乌琪儿的身后有一群人影靠近。果然不出所料,大晚上的,她怎么会在外面跑?一定是出了事情。
同一时间,乌琪儿也看到了唐允翊,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迅速地扑向唐允翊,嘴里大喊:“唐允翊,救我!”
犹豫冲力太大,乌琪儿扑到唐允翊怀里的时候,着实把他狠狠撞退了两步。幸好唐允翊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很快就稳稳地抱住了乌琪儿。
乌琪儿的两只手几乎是挂在了唐允翊的肩膀上,并且大口地喘着气。还没等她顺过气来,身后的追兵也到了。
“公主,请跟我们走!”
唐允翊一听来人口口声声称呼乌琪儿公主,便猜到了他们是辰国派来的密探,可接下来乌琪儿的话,却让唐允翊皱了眉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难道他们不是辰国派来的探子吗?”他低头,疑惑地问乌琪儿。
乌琪儿的呼吸稍稍平静了一些,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才不是。我都不认识他们。”
这个回答让唐允翊的心脏猛烈地一震,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升起。按照道理,乌琪儿逃婚的消息不应该会传出去的。但是这群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认得乌琪儿,却不是辰国人。难道宫里面也知道了?
“跟我来!”
思忖间,唐允翊以极快的速度拉起乌琪儿的手,扭头就跑。
若是对方是宫里面的人,那么双方近距离照面,自己一定会被认出来。所以,必须在他们还没发现自己的身份之前,赶紧离开这儿。
乌琪儿的反应还算快,唐允翊的声音一落,她撒腿就跑。那群追兵也不懈怠,像马蜂一样,迅速跟了上去,紧咬着不放。起初双方的速度相当,可乌琪儿毕竟是女的,跑了一段路后体力渐渐不支。唐允翊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跑进客栈躲避。所幸的是,追兵越过了客栈,直奔而去。这才让唐允翊松了口气,再看看乌琪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靠在门后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允翊真是又累又气,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拉到二楼包间,劈头盖脸地骂道:“谁让你一声不吭地跑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为什么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