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归宿是间客栈的名字。
归宿客栈就在长街深处。
归宿这个名字起并不好甚至很奇怪,但谁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客栈来说这个名字很贴切。
四处漂泊的浪子,远守边关的士兵,为生活幸苦奔波的人。
无時无刻不在想念自己的归宿。
人终归是会有个归宿的。
归宿的门口正对着长街,长街的一另一边是仿佛连着天边的古道。
每天黄昏時这里的主人都坐在廊前。
没人知道她从那里来的,只是知道她弟一次来到这里時还很年轻很漂亮,
之后她就在也没有离这里。现在她的眼角以经有鱼尾纹,就连一双昔日细腻白皙的玉手也经变得粗糙。
幸好她的眼睛还没变,依然清澈明亮宛如少女。
沒有看见她眼睛的人觉得她以有些老了,但等你瞧见她的双眼你会忽然发自己错了。一个老人是绝不会有这样一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眼睛。
每天她就这样痴痴的坐着,痴痴的凝注长街的另一边。
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她面前经过。
男的女的胖的瘦的英俊的丑陋的。
曾经还是看一眼别人就会脸红小女孩,今年却以挺起了肚子。
曾经还是黄毛小子,现在却以有了男子汉的模样。
曾经还四处偷食的黑狗,现在却以跑不动了。
甚至连原本光滑的青石路面,现在都以变得凹凸不平。
但她却还是痴痴的坐着。任由青春年华慢慢流走任由皱绞爬上眼角。
没人知道她从那里来的,也没知道她的名字。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间客栈以经在这整整开了二十年。
从开业起每天黄昏她都会坐在同一个地方用同一种姿势望着同一个地方。
看得出她一定是在等什么人?
可她究竟在等什么人那?
丈夫,情人?
失散的亲人?
没人知道。
日以落。
天地以变得黑暗,就连归巢的鸟儿也止住叫声。
主人以站起慢慢走回厅内。
一个又聋又哑奇丑无比的少女以替她准备好晚饭。
这少女本是个孤儿,在她快要饿死時,主人收留了她。
少女很聪明无论学什么都很快。由其妙的菜更是一绝。
在这住过的客人没有不夸她手艺好的,甚至有人用每月五十两的价钱来挖她。
可少女却将来人赶跑。
这是她的家,这里有真正关心她的人。
所以她绝不离开。
主人正在喝酒,她的酒量不但好而且十分精人。
有時候她可以喝整整一个晚上而不醉,但有時只喝几杯就会醉倒。
沈随风来的時候正是主人弟二次举杯,
他明明在街上可却忽然到了桌前。
然后他抢过主人手中酒一饮而尽,接着便大马金刀的坐下老实不客气的塞了一嘴菜。
主人连一丝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就连少女也只是怔怔而以。
沈随风的吃相非但不文雅甚至很讨厌。
少女以偷偷笑起。
就连主人的眼中也浮现出久违的笑意。
过了很久后,沈随风终于放下筷子抚着肚子满意的长长出了口气。
主人替他斟满酒后,
慢慢道,听说你这臭小子将猛鬼林的案子破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很好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感觉。
沈随风有些吃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主人笑笑道,开客栈的人好像消息都很灵通。
更何况发生这么大事,我想不知道恐怕都很难。
那你是不是很佩服我?
佩服你个大头鬼。
主人有些生气的道,你知不知你的对手有多可怕,
只要你算错一步就不会坐在喝酒了。
沈随风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
沈随风只有苦笑。
主人忽长叹道,什么時候你才能安定下来那?
沈随风笑笑,终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