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府,時值正午。
厅内坐着不少人,都在等着蓝小青,如果今日若能证明他就是丁香花,那一百万两银子无论谁都想分一笔。
沈随风与蓝小青并肩步入花厅,朱小王爷似以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他淡淡笑了笑道,请,请坐。
沈随风坐下,沉思着刚要说什么,朱小王爷却道,我相信蓝公子不是丁香花。
一旁的屠仁立刻道,为什么?
如果他是丁香花,就绝不敢来这里。
朱小王爷凝注着沈随风道,更何况本王相信,沈兄的眼光绝不会错。
沈随风道,多谢。
朱小王爷挥手道,设宴,摆酒,本王要与两位公子煮酒而论当世英雄。
酒摆在花园内池塘中八角小亭,客人只有俩位。
因为只有沈随风与蓝小青在朱小王爷眼中才算得上英雄。
酒是珍藏多年的极品佳酿,菜品更是人间美味,装在绝金打造的小盘中,有数位粉衣宫装的少女轮流换替。
面对满眼鲜花如火,坐拥一池碧水蓝天,更有知己好友相陪。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朱小王爷举杯笑道,本王一生很少喝醉,不过今日有两位公子相伴倒可以破例,与君共谋一醉。
沈随风大笑道,小王爷出身侯门千金之躯,但却豪气冲天令人佩服。
蓝小青也含笑道,若论当今江湖中之英雄,小王爷虽深居侯门,但也绝不输于任何一人。
朱小王正色道,凭良心讲,我倒是羡慕两位随心所欲谈笑江湖,可惜本王却偏偏出身在这似海侯门里。
他叹息接着道,如果能如两位一样。仗剑天涯载酒行该是件多美好的事。
沈随风握杯肃严道,小王爷言重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无奈与沧桑,小王爷身系一方责任重大,怎能和我们这些浪子相提并论。
朱小王爷笑笑道,你说的也对,可是若在破不了丁香花这件案子,朱王府在金陵恐怕就会失去昔日的声望。
蓝小青道,小王爷不用担心,丁香花无论多狡猾,但终会有伏法的一天。
朱小王苦笑道,话虽如此,但本王却不得不急,否则就不会亲自去擒丁香花而险些错怪蓝公子了。
蓝小青举怀道,小王爷言重了,若非有此误会,蓝小青怎会有缘一睹小王爷的风采那。
朱小王闻言大笑道,说的好,本王何尝不是对两位惺惺相惜那。
丁香花碰见沈兄以是他的霉运,若在加上蓝兄恐怕他以得意不了多久了。
沈随风苦笑道,只可惜现在我们知晓的线索并不太多,所以想要破这个案子并不太容易。
朱小王点头道,本王当然知道这件案子不好破,但我更听说天下本就没有沈随风破不了的案子。
所以本王相信你们,定能还金陵城昔日的安宁。
他举杯道,本王在这里静候佳音,也祝两位不日就可以令这件案子水落石出真象大白。
沈随风正色道,一定。
暮色以沉。
蓝小青与沈随风在晚风中并肩而行。
蓝小青问道,你觉得小王爷这个人如何?
沈随风沉思道,人如温玉,却又深不可测。
蓝小青点头道,他本是个世袭的王爷,可是偏偏又有一身傲世天下的武功。
沈随风笑笑道,但他对我们总算还不错,将这样的一付重担交给你我,恐怕这案子不破,我们会被这里人的口水淹死。
蓝小青也笑笑道,这好像是我们自找的,一点也怪不得别人。
沈随风长叹道,你说对极了,爱管闲事绝不是个好爱好,可我们明明清楚却偏偏戒不了。
蓝小青大笑道,有理。
沈随风沉默很久后道,今天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蓝小青也沉默片刻道,是。
沈随风漫声道,但愿只是巧合而以。
蓝小青顿首道,但愿。
他又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想必以快到了。
那我去查查那个受伤的假的丁香花。
沈随风点头道,好,但切记一定要小心,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更不想替你收尸。
蓝小青微笑道,彼此彼此。
深夜,夜以很深。
沈随风轻抚着小醉光滑的腰支,他的眸子中闪着光连一丝的睡意都没有。
小醉紧紧拥着他宽广的胸堂睡的正熟,只有这个男人在時,她才能安稳的睡觉。
沈随风在想着一件事,一件十分奇的事,可惜他想破头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他生气中手不由加重,小醉轻哼皱眉以痛醒。
她支起身子打着哈欠道,怎么还没睡呀。
沈随风苦笑道,自五六岁起,我就没有睡得早的福气。
小醉轻伏在他的胸脯上,瞧着他的眼睛道,每天都想这些问题,你累不累呀。
沈随风笑笑道,要我不想问题,除非我变成一种人。
小醉目光如水道,死人,只有变成死人后,你才会安静下来,是不是?
沈随风道,对极了,我这个人好像天生就特别喜欢多管闲事,更何况这些年我也是靠着赏金混日子的。
小醉道,可是我也早就听闻,沈大哥平生只拿自己应得的,绝不会因为银子而冤枉一个好人,否则你恐怕早就富甲一方了。
沈随风淡笑道,如此说来在下还不算太坏?
小醉在他的唇上亲了亲道,你当然不坏了,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那。
沈随风道,可是你不怕我会伤你的心吗?
小醉将耳朵贴在他的心房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喃喃道,我不怕伤心,也不会伤心。因为我们有过甜蜜,小醉也会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绝不会缠着你,只是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時刻能开心快乐,沈随风本就是个风一样的男人,所以我们绝不能束缚住你的手脚。
沈随风笑了,他为自己笑了,一个男人若能活的如此,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他抚摸着小醉秀发道,我有一件事要你帮我。
小醉道,可是我很笨的,恐怕会办不好。
沈随风柔声道,你一定会办好的,小醉的聪明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小醉甜笑道,你要我做什么?
沈随风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小醉点头道,好,我明日就去。
沈随风道,你也不用心急,最好找个很好的理由。
小醉点头,她忽然敲敲自己的头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差点忘记了。
沈随风好奇道,什么事?
小醉道,在金陵城外三里处,有座很小的大觉寺,那里连住持带小和尚也不过两三位,但那里的住持今年好像以有一百多岁了,他本就是此地的人,如果你想知道金陵以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不妨去那里问问,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随风精神一震道,小醉你真是个又美丽又可爱的小姑娘,他情不自禁送上一个火热的吻。
阳光刚升起時,沈随风以精神气爽的起来。
吃过小醉做的早饭后,他急冲冲出了酒坊,然后雇了辆马车出了城。
赶车的是个精壮的小伙子,爱笑有一口雪白的牙齿。
沈随风坐在车里无聊就和他闲谈。
他问道,大觉寺的住持真的有一百多岁了吗?
小伙子道,是啊,老住持简单都快成活佛了。
沈随风道,听说大觉寺只有几个僧侣香火也不旺盛。
小伙子点头道,大觉寺本就不是什名寺古刹,这间小寺也只有两任住持。
弟一任住持是个云游四的野和尚。他游至金陵后便选中那块宝地,然后化缘十载才盖起了这间大觉寺。
沈随风道,原来如此。
车马很快以到大觉寺前,沈随风走下马车举目打量,但见这此处背依青山襟带绿水,四周苍松如宝盖,有风吹过如涛如沙。
大觉寺虽有些不起眼,但在此情此景中却也令人有洗涤心胸之感。
寺门前,一个瘦弱干枯的小和尚在打扫残枝枯叶。一阵悠扬的钟音响起,想必寺内和尚早课以做罢。
沈随风举步上前笑道,烦请小师傅通传一声,在下想见贵寺住持。
小和尚闻言抬头,双手合什为礼道,施主可是要见白云住持?
沈随风道,是。
小和尚道,不知施主要见住持所为何事?
沈随风皱眉道,有一要紧之事请教。
小和尚在施礼道,施住勿怪,因住持年事以高近年以变得有些糊涂,所以很少见客了。
但施住即有要事,那就请随我来吧。
沈随风躬身微笑道,有劳小师傅。
小和尚道了声不敢后,当前引路入寺,穿过大殿来到后院一处云房。
小和尚轻轻敲敲门道,启禀师傅,有位施住有要事求见。
片刻后云房内传出个苍老的的声音,他漫声道,进来吧。
小和尚引手道,施住请。
沈随风点头道谢后,举步而入。
云房内清洁干净点尘不染,迎面斗大的禅字下蒲团上端坐一位,身形高大须眉皆白的老和尚。
沈随风一礼道,晚辈沈随风见过白云神僧。
白云长眉一轩道,沈施住不用客气,老和尚不过是多活几载,怎敢枉称神僧二字,施主切不可胡乱叫,否则老僧恐怕会被佛祖怪罪。
沈随风闻言,不由笑了。
白云打量着沈随风道,看施主精神与气度皆不凡,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知可是来与佛结缘的。
小和尚奉上清茶后道,师傅,这位施住此来是有要事请教。
白云道,哦,不知是何要事?
沈随风漫声将丁香花的案子很仔细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