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夜,雪停了。燕歌还在雪地里奔驰着,却没有了鹅雪纷飞时的欢快。它喜欢雪花落在它身上,很漂亮也很舒服。
星光耀着雪光又打了一个转,柳思狂和方熠进了雾城。城里的积雪不是很多,燕歌越发不开心了,连着打了几个转,然后使出全力,往方熠家冲去,它想找个雪多的地方。
凭着一股子热血,不一会儿燕歌就冲到了方熠家,可发现那里雪更少时,就彻底耷拉下脑袋,哪还是当初雪地里飞燕寻歌的踏雪马。
方熠了解燕歌的习性,在和柳思狂下了马车后,就牵着它去了专门的喂养的地方。而柳思狂则站在门边等方熠。他没有多加探究方熠的家,只知道坐落在眼前是一座庄严的的大院。
没过多久,方熠就过来了,带着柳思狂进了正门。然后拐到别院,而他们一路过来,没有看见一个人的身影。方熠对此没作任何表示,只是让柳思狂好好休息,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然后选了一间客房让柳思狂住下了。
次日清晨,柳思狂起来的时候,发现天又下起了大雪。在他开了窗端详雪花飘落的时候,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他转过身时,就发现方熠端着一碗面,旁边还放着一碗粥正站在门口。看见柳思狂,方熠露出了笑容,将东西放在桌上,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吃。
柳思狂闻之,到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将面斗稍微卷起,吃了起来。只一会儿功夫,面和粥就都被他吃完了。而方熠则在一旁看着柳思狂吃,不是讲一句:
“我丫头要也这么让我看着吃东西就好了。”
待收拾好之后,方熠带着柳思狂来到正屋,而在正座上端坐的是一位端庄的妇女。见方熠和柳思狂过来,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柳思狂身旁,抓起他的手,和蔼的讲道:
“这就是思狂吧!”
“嗯,我是,方婶好。”柳思狂对着她点了点,本还想行个礼的,但发现这妇女抓着他的手,这样感觉令人贪恋,不忍割舍。
“爹,娘,这谁呀?”门外忽然传来一位少女的询问声,打破了屋里温馨的气氛。妇女松开了柳思狂的手,而接着一位红袄夹鞭的女子就出现在柳思狂面前。她一进屋就盯着柳思狂看,那目光好奇中夹杂着敌视。
那位妇女走过去拉起红衣少女的双手,满是疼惜的叫道:
“毓儿啊,又好几天没回来了。”而那少女呵呵一笑,拍了拍她娘的手,却无视了也满是激动的看着她的她爹,就又杵在那儿盯着柳思狂看。
方熠见女儿不理她,激动过后又恢复了平静。走到柳思狂身旁,向他介绍道:
“思狂,这就是我向你说的我的女儿,方毓。”不待柳思狂作何反应,又对方毓道:
“丫头,这是我刚认的侄子,柳思狂。”双方作了介绍后,方熠就退到座位上,拿着一杯茶,颇为粗鲁地喝了起来。而那位妇女则看了他俩一眼,也退到座位上,喝起茶来,动作十分娴熟。
柳思狂见两位长辈坐下来了,也跟着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去了。只留方毓一人仍杵在那里了,她见已经没人站着了,颇为恼怒,“真没劲,我走了。”说完,她就打算离开。可正在她踏出屋门的一刻,方熠叫住了她,
“丫头,先留会吧,爹爹有事要说。”方毓本就对柳思狂有兴趣,所以随势难得听话的留了下来。
“丫头,爹爹本来要送思狂去凡川的,可你知道爹爹的性子,所以这几天没事陪陪思狂。”说完,方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而那方毓本来是不高兴的样子,却在听到“凡川”二字时,异常平静的答应了方熠。
那面斗用特殊的纱制成,柳思狂戴着它,却依旧能够清晰的看见方毓的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像是多年的夙愿终于可以完成了的感觉。
方熠想来早就料到方毓会答应,但还是显得很兴奋。连着喝了几杯茶后,就猛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
“思狂,走,叔教你武功去。”柳思狂闻言,对着方婶行了个礼,就跟着方熠出去了。
留得屋里两个女人,探头对望,眼神交替间,就又是一个开端。
柳思狂跟着方熠来到武堂,而即使在白天,他们一路走来却仍旧没有碰见一个人。如此一个大的院子却没有一个下人是奇怪的,可在柳思狂与方熠当中,一人不愿去追究这怪异,一人也不想着去说明这份平静是为什么。
武堂里什么武器都有,并且每把都擦得程亮,隐隐折射着瓦隙透过的光。方熠走过去,闭上眼睛,手指滑过每把武器,露出一个极是享受的表情,在这幽森的环境里略显狰狞。
柳思狂在那里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往窗边看了看,可见漫天大雪在寒风中飘飘洒洒,或降在地上,或留在枯丫枝头。
良久过后,方熠想来已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咳了两声,拉回了柳思狂的视线,又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拿起插着的一把大刀递给柳思狂。
柳思狂接下大刀,却发现刀上刻着不知名的纹路,牵牵扯扯。方熠看见柳思狂看刀的目光,呵呵一笑,解释道:
“这刀来历久远,不是凡品啊……。”
“开始吧!”柳思狂打断了想继续讲讲这把刀的故事的方熠。
以武之名,刀剑亦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