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又是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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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欢聚一堂3

第57章 欢聚一堂3

当舞曲响起,华姐把老舅妈邀到舞池。东旭心急的按奈不住,他怕有人邀我,东旭知道我不会跳舞。但他也知道,我在众人眼里的位置,必定会有人邀我进舞池。在除石园以外地方,我到处都属众人睹目人物。

当我站起身说:“东旭啊!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哪会跳舞啊!在农村这些年咱看都沒看过的,还不是竞让我出丑吗!”

“唉!和我出丑总比和别人出丑强的多,这个场合你又不能退出,别人邀请不参加是最不礼貌的,你不进舞池合适吗!来吧,我虽然跳不好,但我懂我会,我教你,第一次丢面子是难免的!况旦是丢在自已老公的怀里,我不会笑你的,你不能总给我当老师呀!做我一次学生,让我也体验一下做先生的感觉。借这个机会宣传一下我冉东旭。这下大家该有猜测了,研究所廖老的老闺女搂的的那个大胡子,是干什么的?那么漂亮的女士差啥和大胡子跳舞?那家伙是不是欠揍!”东旭在我耳边悄悄的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拉我走着,旋转着走进舞池。

“你不要看别人,注意脚下,用眼睛余光看着老舅妈和华所长的脚下动作。跟住音乐拍节。脚不要高抬,心放平缓,急不得,慌不得!”

东旭一边教我带着在舞池旋转着,一边小声说着。他的一支手把我的手握的紧紧的,高高地举过头顶,像一股电流通满全身。这是我四十四岁中,第一次在大庭广众面前和自己老公露面。但在场人员多数不认识东旭,也不知道我们是夫妻。我用眼睛余光扫视一周,有各种不同目光投向我和东旭,我偶然发现在去年大姐婚礼上,向我发问的刘卫,他自称的傻男孩。眼睛正笑眯睐的盯着我两旋转方位,一刻不停地看着。

我把头凑近东旭一耳边小声说:“亲爱的,你仔细看,大家都在看咱俩,尤其那位小刘卫,比金山还小三岁,给我写过情书求爱信,你说可笑不可笑!”

东旭噗一声笑着说:“看来我媳妇儿人气值数不低呀!多悬哪!两年多没在身边,没被抢走我冉东旭够幸运的。

咱俩停下来,就按我说的,跟住节拍,你去邀请刘卫和你跳一曲,你们毕竟有过语言接触和书信,不论如何,他对你有过好感,既然不能做恋人,也应该是朋友。“

“哎!东旭,你真是这么想的,他该是你的情敌吧!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正确?”

“这下你可说错了,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没有伤害不成敌,连个竞争对手都不是,要说出个是字来,咱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跳跳舞是正常的,去吧,邀请他,满足朋友的心里要求!”

我走到刘卫面前,照着华副所长的动作,伸出双手说:“傻男孩儿,有兴趣跳一曲吧!”

刘卫两只眼睛深情地望着我说:“三姐,您是说我吗!”

“是的,刘卫,和三姐跳一曲可以吗!”刘卫愉快地接过我的双手,一种幸福表情随我旋转着进入舞池。其实小刘卫跳舞是名老手,熟练的舞步,另我从心里赞赏。我小声和刘卫说:“小弟,带着点姐,姐不会跳,是刚才学的!”

刘卫点着头应着并且小声和我说:“三姐,刚才和三姐跳舞的大胡子老头是干什么的?我好嫉妒他耶,我看三姐的眼睛里那种幸福神采,我嫉妒的想把他揍扁!”

我隐不住地笑出声来说:“我是刚从他那里学来的,也是他看到你有一种渴望的目光,他让我和你一起跳一曲,满足你的精神需求。揍不得,他是我老公,你的三姐夫……”

小刘卫伸伸舌头说:“他好幸福哇!好悬呐没弄出笑话来,姐和姐夫好的幸福目光我嫉妒,是该受到遣责!唉!我要真出手打了姐夫,将是遗臭万年的众人笑柄……”

小刘卫和我一边跳着,一边笑着,也在不停地说着,我的手他握的并不紧,我不知道刘卫为什么没有东旭那么用力……

此刻,我深深地体会到,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光有****、还有另一种用简单语言无法形容的快乐感觉,对对方情感美妙的崇敬与升华。用肢体语言传导的友谊情怀,和****、性—爱有原则区别的胸怀!慢慢的我随着音乐拍节顺畅地跟下一曲。

二十分钟的旋转扭动,我在一曲停歇间走出舞池。坐回茶几前,感觉周身轻松,精神愉悦。虽然出点汗,但是在我的人生中,又多了另一种快感的尝试!当我坐到东旭身旁时,觉得我的东旭胸怀是如此宽扩。他笑着看着我,悄声地说:“累吗?看你学点新东西怎么这么容易。不到十分钟,前四后三转身,简直就是舞场老手。和刘卫的一曲把我眼睛都看酸了,真是美的享受!”

“哎!认识一下三姐夫,我叫刘卫,是技术处理科的技术员。请问三姐夫今年有五十没有?”

“小刘兄弟,我叫冉东旭。无职业游民,到五十也快了,也就差二十多年。本人是一九四六年生人,看着不像吧!另外可以说明一点的证据,我是六八年下乡插队知青,今年才八个年头,这个错不了!”

“这还差不多,哎,问你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三十岁人留一脸大胡子,多难看!干吗往老头子上打扮?看着和三姐象差了辈分是的!”

“那就是你的欣赏范围不到位,男人胡须,女人眉发,这是无可争议美学的前题条件。哎!不说这些了。小刘哇!结婚了吗?”

“现在有个女友是山东的,刚处两个月。假设要是没有障碍,没问题国庆节期间结婚。”

“祝贺你,小刘卫,交个朋友吧!”

东旭和刘卫谈的火热,我坐在东旭身旁感到非常幸福,看着舞池十几对男女尽情欢快的舞姿,我的内心升腾起一种如赏山花般的陶醉!

我忽地想起两天来,把我看的死死的李芳和白凌,正在尽兴地和舞伴旋转着,灵话自如的舞步,另观尝者有一种美的享受!李芳挽着一青年教师翩跹起舞,如家乡南湖边的黑颈鹤。婆娑起舞的动作如行云般飘飘洒洒,我正如痴如醉的欣赏着。音乐停下来,白凌和李芳向我们三人走来。

坐到对面,李芳擦擦汗笑着说:“看来你这老师我们是认定了,不光文学好,长的这身材,稍微动一动就是舞姿,真让人羡慕,上天造人真不公平,优点不能都可着你自巳呀!嫂子,我和白凌好嫉妒你吆!”

“小芳,你看,这屋里五六十男男女女,看你们俩的眼神,都是一种渴求,好妹妹,满足大家精神需求吧!每人十分钟,可以吗?”

“没问题,嫂子的面子,这份情得给。今天豁出去了,累不死留口气就行!”

舞会进行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十几对舞者已到高峰,休息小会儿音乐又响起来时,白凌表妹走到二姐夫赵天成面前,伸出双手说:“战斗英雄,别拿架了,陪表妹跳一曲吧!”

“不行,不行,我不会,笨笨卡卡的再踩着你的三寸金莲,那可就不上算了!”

“你跳不跳,不跳我可要采取极瑞行动啦,你自己看着办吧!咬住不会松口的……”

白凌和二姐夫赵天成正在斗嘴,服务人员提着暖水瓶来续水。被白凌扯动二姐夫的肘部,把一竹皮暖水瓶碰掉。落在赵天成膝盖上,只听嘣的一声!暖水瓶打了,一壶刚刚烧开的热水,从赵天成膝盖流到脚下!冒着腾腾热气。

一刹那,音乐停了下来,舞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零点,二姐夫赵天成每次来和研究所的员工打的火热,人缘特别好。几十人围了过来,都在急着说:快把衣服剪开!快把鞋子脱掉!大家慌乱的喊着……

二姐夫赵天成却不慌不忙地说:“不怕,没事,不会有事的。散开吧,我马上回屋换上!”

此刻,上来几位年轻人,东旭也凑过来。不容辨解,立刻把二姐夫黄胶鞋扒了下来。高筒袜子一把拉下来时,围在里面的人!一眼看到的是一支硬梆梆的假肢,白凌目瞪口呆的傻站那不言语,东旭不解的自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家里人不知道!

一屋里人都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呼吸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走过去问东旭:“发生什么事了东旭?怎么都不说话了!”

“云,你过来,你知道吗?二姐夫这腿是咋回事?咋从来没听你说过!”

“呀!怎么会这样!我在他家住一年多,从来没见过他洗脚,也没听说过他是残疾。我想过,二姐的大师兄怎么不打拳踢腿的,不像个习武的人,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

“我说什么,带去八百弟兄入朝,只带回三百六十人,草包指挥员也有好炫耀的吗!这是耻辱,四百多九泉下英灵该怎么说……”

舞会进行到高峰时,因不慎把开水洒在赵天成腿上,此时已隐瞒多年的秘密被揭开。以前除凤彩二姐和张恩柱知道,赵天成的左腿下截是假肢。其它任何人都不晓得,和张恩柱永远不笑一样,是他们俩内心的心结。

残酷的朝鲜战场,夺走多少人生命。赵天成他不太清楚准确数字,赵天成营长只知道他的兄弟,留在异国他乡有四百多英灵。

他把罪过归在自己对战地指挥不利上,在场有十几名高级知分子,和整个知识群体,无不肃然起敬!

谁是最可爱的人?今天,在座六十左右人看到了!战场的硝烟,虽已退去了二十年。但是那次战争幸存者的情怀,如此高尚。让今天参加舞会者,又目睹了战斗英雄的风采……

赵天成面带笑容离开舞场。走到门口时,回过头面带微笑地对大家说:“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请谅解,希望继续尽兴,我赵天成换好衣服就来……”

华副所长站起来说:“好了,让我们记住这一刻吧!为战斗英雄的高风亮节,我们把最好的舞姿献给他而尽情地跳起来吧!”

我真佩服华副所长的工作方法,及应急发挥的应变能力。音乐又播放起欢快的舞曲,被刚才一幕吓呆了的白凌,长出一口气叹道:“这茬人的情操,真让人捉摸不着头脑。这么大的事也能瞒得住!”

白凌小声说着走到东旭面前说:“马克思第二,陪小妹跳一曲吧!千万别推辞,也别说我累了!”

“哎!找齐学钱大姐夫和你跳舞吧!咱以后有的是机会娱乐,他可没有咱那么多时间。”

我看着东旭好像有啥想说的,话到舌尖留半句的表情,我笑着说:“大姐夫是所里忙人,家里他也是一把手。我听你说的有人邀请不进池是不礼貌的!到自己这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

“好!好!好!廖老师,学生遵命!”

东旭起身拉着白凌手也旋转进入舞池。白凌跳着舞和东旭说着悄悄话:“哎!大胡子,采取什么手段,把我表姐哄到手的!说说你们的浪漫史吧!”

“小白凌说话好难听!两心相印产生爱。爱到巅峰才有情,哄能有爱吗!哪有浪漫史呀!聚少离多的,只有痛苦的思念。结婚两年半,在一起只有一百零几天。这是上天安排,又让我俩神话般的团聚,可是儿子都一岁多了!”

“以后有啥打算吗?总不能闲着不做事吧!”

“白凌的这段问话,让东旭很为难。两天里看见儿子心里高兴也犯愁,总不能让二姐给养大成人吧!可我这个做爸爸的没有经济来源,总得找点事做才是出路……”

“大胡子,我听老爷子说,汉文化复兴日子不太远了。老爷子让我把接待处工作辞掉,和你那位老师,我的三表姐学文学和软笔书法。

看着是不是有点荒唐!一个北大毕业高才生,还得重新给在农村长大,又是在农村生活半辈子的家庭主妇,没上过大中小学校,又没有任何学位证件的女人当学生。真不可思意!那天我带着一种好奇心参加见面会。

三姐当场献才,把我征服了,事先李芳李倩姐妹俩是一百个不服气,第一帖恩师离别诗,再看小李倩,好悬没把三姐脸啃着吃了……她哪来的那两把刷子!在场二十几位学者,都被三姐的临场发挥给震住了,回京后,我再见识一下三姐的汉史学。再那么惊人,我情愿跪地磕头认老师!”

“以我看,你把额头准备好吧,这个头是磕定了!”

“辞职的事你答应老爷子了吗!我该叫老舅,那可是廖家的中心人物。廖家的几次大变革,都是老舅做主出主意。听他老人家的话没有错,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信心!”

“哎!我说大胡子,我爸的秘密你是从哪窥听的!”

“小白凌,这话可就没意思了,他可是我媳妇儿的亲舅哇!听媳妇儿的说话怎能算作窥听呢!”

“三姐不是在农村独闯三十八年吗!廖家事她怎会知道呢!也好,以后还真是常在一起了,我去邀别人跳吧!咱往后的娱乐时间还真多得是……”

白凌又邀了别人进入舞池,在研究所逢年过节跳舞是常事。让老舅说这里是世外桃园也真够名副其实。和沈阳、省城、北京有根本性区别!这里看不到一点大革命的迹象……

三天探亲旅游日期只剩今日一天。清早将起来,二叔的养女王安萍,通知我和白凌、李芳用过早饭后,不要乱走,都去后街原解放前小学堂旧址。

八时许,原小学堂广场聚集好多人,老舅白坤涛老人主持悼念会,华老宣读了悼词。一下子又勾起我儿时记忆,陪我读书玩耍的长顺哥,常用嫉妒眼光看我的张巧妹等儿时好友。就是在这个广场倒在日本人的枪口下,和八十多名乡亲血凝一处,给历史填上不光彩的一页!

白凌和李芳问:“两个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吗!表姐你是怎么幸免遇难的?”

“说来话长,简单说是老舅救了廖家,提前十天迁徙北大荒,才幸运的免此一劫!”

两个北京姑娘的乐观兴奋降到零点,下午一行八人乘坐北京来接我们的中巴返回北京。公公和刘姑姑被爸爸和妈妈留在研究所,不知道两位亲家公,在古生物学和现代生物学中,要搞什么新课题……

回到北京四合院,没有刘姑姑的四合院死气沉沉的,又是两人世界,但激—情已隐退去八成。东旭见到自己的儿子后,和我谈话内容多是以后怎么办。

少去许多浪漫言语词汇,但两颗受长时间煎熬的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一九八零年春,我和东旭还有我的几名学生,李芳和白凌、知青刘囯庆、范朵朵等几人在繁华街开办一家金山书墨院。主题是宏扬中华文化,宣传中华书法精髓。经济可观!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金山与马华也来到我的身边,金山和东旭相处很好,以叔侄相称。

之夏是一犟到底倔丫头,她公公来过,思源也来过,我的之夏还是不改初衷,但我和东旭又如磁石和铁一样,用力分开还会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