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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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速之客(上)

第32章 不速之客(上)

这绿光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中格外的显眼。起初这光亮像是萤火虫一般弱小,在那树林深处闪现。之后,它的光环在慢慢地扩大,圆弧一般。

而且这绿光似乎在慢慢地朝我靠近!

我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绿光,猜测着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化。

它以极缓的速度在飘了十几分钟之后,我终于看清了这团的真面目绿光!

此时它就在我身前的五六百米处!

那绿光已经变化成了一团如云如雾的光环,把周围的一切照得透亮。而养狐场的那个红衣女孩,正被这光环笼罩着,一步步地朝我靠近。

女孩的表情疆硬,整个脸庞在这绿光的映射之下,如刚刚出土的铜锈古面具。

“这女孩果然有些妖气,海婴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下可害惨我了!”我抱怨到。

慌乱之下,我折断一根姆指粗细的树枝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但那女孩又行进了朝我靠近了约一百多米,突然朝另一侧转去。我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跟了过去。

那女孩继续缓缓地移动,我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急切地想知道这女孩的真面目。

跟着这女孩走了数百米之后,突然有一股噪杂的声音传来,就像先前听过的那种声音一样,如千万颗石子落水拍打着水面,“啪啪……”的激水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此时,这种声音更加清晰,像是噪声的源头。

那女孩也停了下来,她随着身旁的绿光慢慢向空中飘去,那女孩在升到空中约几十米的时候,张开了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摆动,那绿光像是听从了指挥,随着她双手的摇摆在空中无尽扩散着。

绿光在空中不断的缠绵,如云似雾地变化,也越来越明亮。把这绿光下的林子照得分外清晰明亮。

而这绿光照射下的林地上,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幻影。

幻影呈现出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圆圈,起初那圆圈之中的林地平静如镜,片刻后,惭惭兴起波澜。树木,草枝都搅动在一起,翻云覆雨地纠缠,如影如幻地变化。

与此同时,那噪杂之声越来越强烈,似乎我的耳膜也要被震破了似的,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握住了耳朵。

慢慢地,这绿光之下的林地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股股的水注从地上喷出,我惊叫向一旁逃开了。

水流越来越汹涌,方圆几里的林地倾刻间成了一片泽国。这林地也绝不是简单地被淹没,因为这林地下面似乎被掏空了。

慌乱中,我一脚踩到这水中,整个身体都跌了进去,这潭泽水深不见底,水温冰凉刺骨,我在这水中拼命挣扎了近半个时辰,方抓到飘浮在水中的一根枯木,游到岸上。

在我爬出水中的那一刻,那泽水突然又兴起波澜,汹涌澎湃起来,那水不断向周围溢去。

回望那黑压压的水潭,水中似乎游动着一个庞然大物,此时它正慢慢地浮出水面。

那水中之物,渐渐浮出了水面。

先是一座小山丘似的脊背,把那潭水生生地割裂开来,片刻后,它整个身体都出现了,果然是个庞然大物,天摇地动一般。

黑压压地,携卷着水流,朝我这边涌过来。

我惊慌失措地猜测着这是个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记得一个老人曾经给我讲过,这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往往不是潜伏在水中,就是隐藏在地下。

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有些相信,那些神秘的大河湖泊,以及散落在荒野山间秃坟墓葬场应该是阴阳间的界限或者彼此入出口。

在一些古老的村镇,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不但对修坟造墓相当有究研,就是对一些造湖截河等水利工程很忌讳,他们认为这种行为,很容易破坏大河湖泊间的阴阳平衡。

他们这种说法也的确有神奇之处,因为曾经有一些村镇部落,人为地大规模改造大河湖泊,不但没有给人们带来实惠,反而把风调雨顺的年景彻底打乱,灾荒不断,怪事连连,一些村镇从此彻底败落了。

现在看到这一潭涌动的黑水,我不免有些心慌。

我猜想这也许是这养狐场惊动了这林子的一些阴阳之气,故此变得诡异,而这潭黑水也许正是这个林子妖气的源地。

片刻间,那黑水之中的妖物已经露出了个半个身子,我吃惊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条体型庞大的黑鱼。

这黑鱼像是生出四肢一样,竟然慢慢爬出了潭水之中。

它形体庞大如山,无数条小脚在身体不停的摆动,这大鱼整是通过这些小脚,在支撑着整个身体行进的。

如果从上空仰望这条黑鱼,也许它像极了一只爬行中的蜈蚣。

不过这爬行的鱼远比要爬行的蜈蚣要惊人的多。

这大鱼慢慢地朝我靠近,盯了好大一会,我才如梦方醒,慌慌张张地跑开了。可是那鱼好像也突然加快了速度,跟了过了。

我听到身后哗啦啦地声响不断,回头看了一眼,那黑鱼的身体把成片的树木挤到在地,它不停地摆动着鱼鳍,和鱼尾,如利刀一般,身旁的棵棵参大的大树不断的倒下。

我惊魂未定地猜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妖物,没有进化完全,从远古坠落人间的怪鱼?还是什么受了妖化的灵异之物?

慌乱地跑了一阵,身后却突然没了动静。

我停下来,转过头望去:那大鱼果然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且红衣女孩就站在这绊动的黑水水面之上,她鲜艳如火,格外醒目,像是整潭黑水的中心,又让人惊诧不已。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的索碎之声传来,声音传播整个树林,把那树木震得沙沙作响。

这声音在瞬间就消失了,在这声音过去之后。我看到那被彩色缭绕的大鱼,竟然慢慢有了变化,沿着大鱼的脊背,一道口子渐渐地裂开了。

大鱼的身上的鱼鳞一片片地蜕下,紧接着它的身体又开了无数道裂口,这些裂口生生地这大鱼的身体割得支离破碎。

然后,大块大块的血肉从大鱼的身上坠下。

大鱼的身体正像一座融化的冰山,不断地消减崩溃。

在这大鱼的身体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人影在那彩光之处若隐若现。和那红衣女孩不同,此人一袭素白雪衣,身材修长,飘飘然有神仙之姿。

这人慢慢地从那彩光中走出,朝我造近,他似乎浑身闪着毫光亮点,在这黑色之中,我竟然能看到他的面容。

在我看到他的脸的一刻,突然心头一惊,难道这就是出自很多老人之口的鱼王?

这白衣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而且看那面相,有似曾相识之感。

思索了片刻,我恍忽大悟:这英俊的小生,很久前曾在村子的一些老人家中挂的年画中见过的。

对鱼的崇拜,也许是一种风俗,因为鱼,谐音为“余”或者“裕”,代表年年有余,富裕之意,有一种丰收或者祥和之气,因而深受一些农家之人的推崇。

如果你在农历新年前后到一些乡下去走一走,就会看到在那些大街小巷之中,处处是这种以鱼为题的年画,或者剪纸。

但这些画纸的内容往往都有定式,多以一个胖娃和一条红色的鲤鱼为主,那个胖娃或者抱着一条鲤鱼,或者骑在那鲤鱼之上。

这些都有讲究和说法,前者意味着丰收之意,后者则代表着祥和平安。

这胖娃和鲤鱼也都有些来头,据说是上天之物,都有些神奇之处,只是真假未知,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民间杜撰出来的。

这民间之事,大约虚实相生,真假参半,往往一些言之确凿之事,却无中生有,而一些看似虚幻无稽之谈却真有其事。

小时候我曾经在一些老人的家中看过有关这个白衣小生的年画,这种年画并不常见,悬挂这种年画,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

一是这“白”色在人们的眼中并不是一种吉利的颜色,更重要的是这鱼王,本身并不受众人欢迎,传说他乃凶卜之化身,隐藏于深水之下,每年清明前后,浮出水面一次,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大批人莫明其妙地死去。

悬挂这种年画的老人,大多预感到自己即将死去,反而不再惧怕。悬挂这种年画以达到驱凶辟邪之意,有以毒攻毒的意思。

鱼王的传说没想到真有其事!

现在这白衣人慢慢地朝我靠近,他面若桃花,一脸柔笑于脸上,虽是男儿之身,却有十分的女人姿色。

我猛然想起他的传说,不免有些紧张,叫到:“别过来!”并握着一根树枝,一副迎战的态势。

那白衣人见我如此,笑道:“你不要害怕,我并不会伤害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白衣人身边的女孩,却开口道:“他就是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这女孩说话的口气竟跟海婴一般无二。

我生气道:“原来你这小姑娘竟也会说话啊,装聋坐哑的做什么?”

“我装聋坐哑,自然有我的道理,又管你什么事!”这女孩继续驳斥我说。

我刚想跟这小姑娘理论几句,白衣人却开口了,他笑着说:“红儿,不许如此无礼。”跟那女孩说完,他又转过脸冲我说:“其实咱俩也算是旧相识了!”

白衣人这话让我一脸的疑惑,我紧张地问:“我何曾见过你?”

白衣人继续笑到:“你可曾潜入过那洞庭湖之下!”

听完这话,我心里不免一惊,把这白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难道你真是传说中的鱼王?”

白衣人笑而不答。

“你为何又到这里?”我紧接着问。

“你又多管闲事!”红衣女孩插话道。

“你看这养狐场!”白衣人转脸望着远方那一片片黑乎乎的天空,提醒我说。

“难道这养狐场也跟你有关,你一定知道这养狐场最近发生的事情吧?”我问道。

“是的,我当然知道。”白衣人突然收敛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

“这养狐场整整有数千几狐狸,都被一只只地关在这铁笼之中,在一夜之间,就全部从铁笼之中逃出来,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里边肯定有事故!何况据我所知,这饲养的狐狸并不同于野生,如果没有特殊的壮况,一般它们是不攻击人类的!”

我把心头的疑惑完全倒了出来。

那白衣小生听我这么一说,笑到:“你这人果然是个多事的命,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不过,你想的一点没错,这里边的事故大着呢!”

“这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紧接着问。

“说出来只怕你魂都没了!哼”红衣女孩对我斥之以鼻。

“你怎么跟海婴一个性子,都够要人命的!学什么不行,就学了这一口不绕人的辣嘴!”我抱怨到。

白衣人听到后,笑到:“这丫头跟海婴也算有缘份!”

“这还用说!简直就是从一个娘胎爬出来的。”我叫到,然后看了一眼这女孩,继续说到:“看你小小年纪倒也有些本领,你那里来的这般造化,跟个小妖女似的!”

“又管你什么事了?”女孩答到。

“这只不过是些诡异术而已,也算不上什么造化了!”白衣人替那女孩答到。

“诡异术?”我惊讶地问。

“一些障眼法的手段。只求自保而已,并没有什么神奇!,不过我已经两目失明,完靠这女孩为我引路了!”白衣人答到。

白衣人说完这话,我又仔细瞧了瞧他,他四目顾盼,完全不像是个失明的人。

我伸出手在这白衣人面前晃了晃,他身边的那女孩却惊觉得呵到,“你想做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发应,竟已经被她用一条彩带甩倒在地。

“红儿,不可造次,这也算你的叔叔,跟你父亲也是故交,你太无礼了!”白衣人答到。

白衣人赶上前去把我扶起来说,“这孩子也是个刚烈的性子,你也别见怪!”

“听你刚才说话那口气,我跟这孩子早就见过面了!”我问到。

“是的,几年前,你还曾经抱过她的!”白衣人回答说。

听完他的话,我张大了嘴巴,“难道……难道这个小丫头是养狐场老板的女儿?怪不得感觉到这么眼熟!”

“是的!”白衣人含笑答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养狐场的人不是都已经被狐狸咬死了吗,这女孩又是如何生还的的?”我问到。

“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白衣人说到:“那时,这片养狐场饲养着数千只狐狸,日夜叫嚣不绝。这畜生的叫声有别于它类,尖锐刺耳,把这天地间的阴阳都搅得不得安生。寻着这声音一路赶来,最后发现有人在这儿养狐狸!”

“这也不稀奇,这狐狸虽是灵性之物,但饲养狐狸早已有之,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端,为什么偏偏在这儿出问题了呢?”

“因为这片林地并不寻常!”

白衣人说完这句话,突然有一阵阴森森的寒风吹过,把那树木吹得沙沙作响,我禁打了个冷战。

“这林地……这林地,到底怎么个不寻常法?”我声音颤抖着问。

“你看这脚下!”白衣人提醒我。

我朝脚下望了一眼,然后就“啊”的一声音叫了出来。

那脚下全是白晃晃的人骨,此时我左脚正踩在一个头颅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失魂落魄地问。

“此地乃万魔口!”白衣人面不改色地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