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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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蝙蝠谷(上)

第38章 蝙蝠谷(上)

我看到阿莲的身体在一点点地被蚕食,一点点的不完整。

我心慌意乱地死命拍打着那些忘乎所以的胎儿,渐渐地我感觉手中粘稠的感觉越来越重,咸腥之气也越来越刺鼻。

那些胎儿的身体,竟然像是西红柿一样被我拍烂了。浆糊一般地粘了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脑袋像爆炸了一般,整个身体也都虚脱了昨夜那种奇怪的幻象却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我努力着挣着企图从床上爬起来,但身子却已经不听使唤,它像是粘在了床上一般,努力了几次,失败之后,我恼气地狠狠地捶了几下床沿,可那拳那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我冥冥之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我的身体的似乎在昨夜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支配了,因为即使刚刚过去的那场噩恶,纵然疑云重重,险相环生,也不至于把我摧残至此。

何况回想昨晚梦的内容,每一个细节都是清晰可辨的,更重要的是,那梦中所发生的事情,有许多部分都是真实存在的,是我经历过的。而另一部分,只不过是那些真实部分的延伸,即使在没有做这场梦之前,也似乎在我的脑中若隐若现的存在着,就像是我丢失掉的记忆。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所居住的这个房间。

天花板、床椅、窗帘、生活用具,都一,一从眼前掠过,我企图从它们身上找到打开那昨夜那个梦的缺口,因为我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从这个房间的天翻地覆的搅动开始的。

正在我盯着天花板发呆时,“吱”的一声音,房间突然有了声音,我猛地回过神业,寻声音望去,却看到海婴笑嘻嘻地推门过来。

这着实让我虚惊了一场。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跟鬼似的!”我怪慎到。

“咱哥们儿还用讲这些俗套啊!难道昨夜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是不是藏女人了啊!而且你也胆儿大,做这些事情,也不避讳,连房门也不关。”海婴在我的身上打了一拳道,咯咯笑道。

我刚想骂她几句,但却猛得想到,昨晚我明明是关了房门的啊。这不禁让我心头一紧,这眼前的房间在我的心中顿生出了一种阴暗。

海婴在我床边慢慢地坐了下来。

“你昨晚还好吧?”她很认真地盯着我,突然如此地问到。

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此时却让我胆战心惊。

“难道你昨晚看到了什么?”我警觉似地问到。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

“谁?”

“我的父母!”

我愣在那里了半响,然后带着责备的口气道:“你这种没娘的孩子就是天生的矫情,这都多大个人了啊!都快结婚生娃了,还整天想爹想娘的,离开爹娘你活不了是吧。老子把你带大,也算你个半个爹娘的吧,也没见你这般上心,算养个白眼狼了。”

海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盯着我说:“你不是一直想帮我搞清自己的身世吗,现在不用了,因为我昨晚已经完全知道了。我就是一只狐狸。十多年前,有两只花狐在一个乱坟岗生下了一个小女孩,把她丢在那儿,然后就逃走了,其实它们本就没打算让她活下去,它们想咬死她的,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下口,所以它们最后决定给她一次机会,把她丢在那儿,让她自生自灭。女孩一直在那儿躺了三天三夜,就快要被活活饿死的时候,一个古玩商不经意地从那儿路过。他把女孩从地上捡来,揣在怀里,抱到附近一个小镇上,救活了她。可是那个女孩子似乎是狐狸族的异类,它们看到竟然有人救活了她,它们开始对那个男人疯狂的报复。”

她摸着我的脸,眼泪汩汩地冒着,喃喃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因为昨晚我梦到你被几只狐狸咬死了!”

我心头一颤,猛地抱紧了她,“有你这么傻的女孩子吗,连个梦也走不出来,梦也能当真!”

这话说出来,我就感觉有些自欺欺人。

怀里海婴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我紧紧地抱着她,企图给她一些安慰。

就在这时候,我的眼睛突然像是被什么闪了一下,定睛一看,我发现在床房间尽头的一张书桌下,摆列着一些白晃晃的裸米,它们成一种阵式排列在那里。

我记然外婆曾经说过:这是一种恶毒的迷幻之术。

我努力地挣扎着跳下床去,慢慢地走到那摊裸米前,附下身子,用拇指撮了一粒放到掌心上,痴痴地打量它。

“你干嘛啊,像着魔了似的。”海婴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我就知道这里边有玄机。”我用手拈着那颗米粒,恶恨恨地骂道。

海婴也赶到我的身边,抓着我胳膊,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了吗。”

我怒不可遏地指着地面上的米粒,骂道:“见鬼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竟然是如此恶毒的一个人物,昨晚我们八成被这王八蛋操纵了。”

“难道这些米有什么问题吗?”海婴问道。

我米粒放在手撑上托着,然后用另一只手掌合十,用力撮了一下,当我再次把手掌慢慢打开的时候,那米粒竟然像一个血球一样被挤破,沾红了我的手掌。

这情景把海婴看地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傻了吧?我算又带你这丫头见了一回景,你以前见过流血的米粒吗,这天地之大,你知道那亩田能种出这种淌血的米粒?你祖上可有人吃过这种血米粒做的干粮?”

“你又捉弄我了。”海婴以为我跟她玩闹,破涕为笑,狠狠地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

我静静地看了一下那张仍然稚气未脱的脸,然后努力地朝她挤出了一丝笑,“小丫头,还机灵,本想变个魔术给你看看,没想到一下子被你识破了。小丫头有长进啊。”

话说出口,我的心中就不禁升起一股凉意,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能对眼前的这个女孩起多少保护作用呢,因为她早就已经搅进了去了,一个巨大的谜局,而且种种迹像表明这个女孩很可能原本就是这个谜局的一部分。

很多年前,我那个稀奇古怪的外婆,尚在人世,她对阴阳之事谙熟于心,这其中包括很多占卜和灵异之术,这其中有多是我曾经见识过的,但有一项法术,外婆一直讳莫如深不仅仅我外婆如此,在当时众多占卜术人之中,大多对此法术谈虎色,一副副惊恐状,不可轻触它,这似乎是它们这个圈子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据说,此法术与一般占卜、巫术有所不同,后者往往是遵循阳阴之变,借其力转而觉察世事,而前者的恰恰是要打破天地之平衡,破阴阳星月之变幻,最终导致无常。

换句话说,江湖上流传的一切占卜巫术,其要令在于一个“通”字,用测、观察、伪装、变幻等手段,达到一种人世之通,天地之通。

而这种法术,被众人鄙视之处,恰恰在于“破”,它破坏生灵、山河、草木之气,以达到操纵畸变的目的,使阴阳紊乱。

皮入松雪,灵附活络,内流血!

这是在民间流传的一些关于此邪术的描摩,但施展于邪术的要令是什么,鲜为人知。

欧阳教授的言行举止并没有什么异常,起码到目前为止,还不能肯定,一切都与他有关。你会想信一种只是存在于传言中的危言耸听的巫术,会最终流传到一位大名鼎鼎的教授手中吗?

“我们必须忙尽快找到那本遗失的手抄,灾难已经笼罩到这个城市的上空了,只有这本手抄,能解开其中的秘密,解救这座城市,这是唯一的方法。可能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等待着我们,像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样,这些问题,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欧阳教授扶着一根拐杖,目光冷俊地看着我说。

“我并不确定这本手抄是否还存在,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他已经被我遗失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了,问题是那个小镇已经灭绝了。手抄也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绝不可能,它绝不是一本简单的手抄,它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洗历,充满了神奇,每一张纸上都写满了鲜为人知的秘密,它怎么会被轻易地毁掉呢?”欧阳教授说些话时表现出的神情,带着一莫明的激动和向往,像是在谈论一件朝拜过的圣物。

“可是这手抄,据我看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那上边的文字是我读过的,跟《聊斋》原文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我喃喃地道。

“那是在你看来。没错,在一双普通的眼睛看来,它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欧阳教授望着窗外,愰愰地说到,“也许只有我能揭晓那些文字背后的秘密。”

此时,原本一片明媚的窗外,突然电闪雷鸣,风云骤起,风云之中透着一股阴森之气。乌云就像是压在窗外一样,如影似兽般变幻着姿态。

与此同时,城市中传来,一阵阵嘶心裂肺的叫喊声,像是人的杀戮,又像是鸟兽的绝决。

紧接着,教授别墅之外,有了异样的动静,一片炫红耀眼的光亮像刀剑一样,把浓黑的天空劈开了一道口子。

它像是布袋口子一般,在空中张开,口子托动着身后的乌云搅动,翻云覆雨。

突然那口子迅速地扩张,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几只体型健硕,疵牙裂嘴的狐狸从口子中钻了出来。

它们抖动着身子,叫嚣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那些疯狂的狐狸破窗而外,冲进了室内。窗户的玻璃被冲得粉碎,哗哗地散落到地上。

我被这狐狸惊得手脚都动弹不得了,命悬一线。眼看着这些畜牲扑了过来。

突然现现了滋滋地一阵惨叫,我看到那几只刚刚还嚣张凶残的狐狸,竟然扑腾扑腾地倒在地板上,身体不住地抽搐着,四肢卷缩,慢慢地停止了挣扎,一个个死尸般地躺在了那里。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欧阳教授慢慢地走了过来,我看到几颗白晃晃的米粒从他从中流了出来。刚才,他就是用这些米粒把那几只狐狸杀死的。

当我和海婴连夜从省城逃离的时候,那座城市已经完全变成了阴霾重重的世界,形形色色的狐狸出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幽灵一般的人们在四处游荡,城市的上空充斥着狐群们发出的尖锐叫嚣。

城市已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它的上空笼罩着一种浓重的黑雾,翻江倒海似搅动着,无休无止。

我和海婴驾车,一直狂奔,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海婴看着神情恍惚的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海婴,而是把汽车停了下来,吃力地附在了方向盘上。

“是不是累了?”海婴关心地问。

“我们回去。”我看了海婴一眼说到。

“回哪里?”海婴有些吃惊地问。

“按原路返回去。”我答到,然后调转了车头。

“你疯了吗,我们好容易逃出来了,现在要回去送死。”海婴一脸惊讶地问。

“我断定在这城市的周围一定有个狐狸的巢穴。”我语气坚定地说。

海婴疑惑地看着我。

“这个城市现在一下子涌现出这么狐狸,少说也有数万只,如果是从外地大规模迁移过来的,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迹像。看看这省城,它几乎就被环山包围着,它的效外,处处是高山崚岭,很适合这些家伙们的藏身的。”我继续分析到。

“这狐狸都是有灵性的,行踪神出鬼没,长途跋涉而来也未可知。”海婴反驳说。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个城市发生的跟狐狸有关的怪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难道它们全都是巧合吗?我曾经听一些老人讲过,如果在一个地方,这些畜牲的数量过多,就会有一种阴气产生。想想以前那场大雨,再看看现在这个城市的状况,这种阴气极盛,这不是一两只狐狸的力量可以办到的,它需要成千上万只狐狸汇聚,像洪水一样汇聚,方能成事。”

“你想怎么办?”

“趁它们倾巢而出,找到它们的老巢,捣毁它们,伤一下这些畜牲们的原气,这场危机就会过去,这是目前解救这座的城市的唯一办法。”

省城四面环山,但以西面的群山最为陡峻和连绵。那儿密林丛莽,河流纵横,和高山想互掩映,和旁边喧闹的都市截然不同,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旁边的城市虽然热闹,这儿却人迹罕至。原因是这儿的地形过于险要,而且毒蛇毒蝎众多,以前也有大胆的游客涉足于此,但往往有来无回,于是这儿被列为了一块禁地。

不仅从地理环境上看如此,就是狐狸的习性上讲,这西边相比其它三个方向,狐狸们也更喜欢好选择这儿做它们的老窝。在一些传言中,狐狸们有“背行日没,流水西归”的说法,解释起来就是狐狸位喜欢背着太阳行进,一直到太阳日落西山的时候,它们才沿着河流朝西边走回去,回到自己的巢穴中去。

“狐狸往往就喜好在这有山有水,而且又安静的地方筑巢孕育。据说这些畜牲们都极懂阴阳风水。巢穴筑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筑巢?什么时候交配生仔都有一番讲究的。”我对海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