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行
“娘，在推的高一些。”一个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
秋千后一个身着淡粉纱衣，白色裙子，雍容华贵的妇人说道“好。”
“好棒，好高。”小男孩开心地叫着。
四周小鸟啾啾地叫着，草地上开着各色的花朵，天空是那样的蔚蓝，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可后来……，孟非凡摇了摇头，从那思绪中走了出来，靠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多多唱的歌谣。
听着那温婉的歌声，躺在那温暖的怀抱，楚君航渐渐地睡着了。看见怀里睡着的孩子，多多将他轻轻地放下，为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掖了掖被子，悄悄地退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多多问道。
“刚好路过。”
“那你都听到了？”
“嗯。”
“见笑了。”多多有些害羞。
“丫头，不像你啊！”孟非凡打趣道。
“是吗？”多多淡淡地问道。
“嗯。”
觉察出今天有些不一样的孟非凡，多多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丫头，可不可以唱首歌给我听。”
“好。”说完便唱到。
“一轮明月悠悠云中走，轻风吹我点点思乡愁。回望来时路，匆匆几春秋，家园双亲已白头，梦里爹娘似还伴左右。醒来身在他乡独漂流。月圆人不圆，何处是归途，怕叫双亲苦等候，人生不能忘，最是父母恩，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一曲天伦诉情衷，梦里爹娘似还伴左右，醒来身在他乡独漂流，月圆人不圆，何处是归途，怕叫双亲苦等候”
不知道自己现代的父母日子过得可好，自己不在身边照顾，身体是否安康。
孟非凡经过一夜的深思，终于决定回去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整理了一下行装就敲开了多多的房门“丫头，开门。”
看见一脸表情凝重的孟非凡，多多忙问“非凡，什么事？”
“我要离开了，跟你告个别。”
“哦，你也要走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这些日子一直有你和小淼陪在我身边都已经习惯了，呵呵。”
“真的不舍吗？”孟非凡忙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放心，我和君航会好好的，去忙你的事情吧，还有这段时间谢谢你的陪伴。”多多豪爽地用拳头捶了捶非凡的胸膛。
“嗯。”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就这样安静着，没有人吱声。
“娘。”楚君航走了进来。
“嗯。过来。”多多招呼道。
“那我先走了。”孟非凡起身说道。
“君航，你孟叔叔要走了，给他道个别吧。”
“孟叔叔保重。”
“君航，多多虽然不是你亲娘，可是我看得出她对你的照顾不会比你亲娘少，她给你的爱也不亚于亲娘，所以你要好好孝敬她，照顾她，知道吗？”
“嗯，君航会好好照顾娘，孝敬娘的。”
“那我就放心了。”
“一路顺风。”多多说道。
“嗯。”孟非凡转身离开了，屋里就剩下多多与楚君航了，还真有一些不习惯呢。
“娘在想什么？舍不得孟叔叔吗？”楚君航孩子气地问道。
“娘在想今天领着我的宝贝儿子去哪玩。”回过神的多多笑着说道。
“出去玩？”楚君航诧异道。
“怎么，你不想去吗？”
“不，当然想去，只是……”楚君航小心嘀咕道。
“只是什么？”
“只是可以吗？”以前爹娘总是不喜欢让自己玩耍，说那样会玩物丧志，所以自己就拼命地学习各种爹娘让他学的东西，即使他十分讨厌，也为了能让爹娘开心不停地学，如今多娘却带他去玩耍，想到这的楚君航不由得让雾气蒙上了双眼。
看见这样的楚君航，多多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说道“傻孩子当然可以啦，娘会带你去好多地方游玩的，不过，该学的东西还是要学的，可不能因为贪玩荒废了学业哦。”
楚君航擦了擦眼里的雾气说道“嗯。”
两人收拾好行装，坐上了雇来的马车。“车夫，把我们拉到这里最美的地方去。”
“是，夫人。”
在车里楚君航时不时的将头探出车窗，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也露出了那本该有的孩子般的笑容“娘，你快看，那里的花多美。”
“娘，你看那小溪多清澈啊。”
“娘，你快来听，那鸟叫的多好听啊。”……
多多就这样被自己的儿子不停地唤着，两个人很是开心，想起最初的相遇，多多不由得笑了起来。
楚君航忙问道“娘，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也说给孩儿听听。”
“好。”多多就讲起了自己和这两个男人的过往。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孙叔叔和孟叔叔怎么有点对娘那个呢？”
“哪个？”
“就是那个啊。”楚君航亏道。
“你个小鬼头。”多多将魔爪伸向自己的儿子，挠着他的痒痒。
“哈哈哈……娘亲饶命，饶命啊！”楚君航求饶道。
“看你还乱不乱说，呵呵”多多也开怀地笑道。
“东西丢了，我们回去怎样向主子交待。”“估计这次主子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车窗外两个剑客打扮的男子说道。
多多探了探头，发现他们和那天抢琉璃杯的其中一个剑客的打扮很像，遂吩咐车夫道“我先下车，你带少爷去前面等我。”
“娘要干什么去啊？”楚君航问道。
“娘要去方便方便。”多多随口扯了个谎。
多多下了车，找了个地方隐藏了起来，继续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那我们怎么办啊？如果不回去复命，我们的家人就……”一个剑客悲伤地说道。
“我听说那个琉璃杯落在了一个女子手里，我们只要找到她，就有机会把东西抢回来。”
多多从树后走了出来“我想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我吧。”
此话一出，立刻惊动了二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多多后，便使出杀招向多多袭来。多多使出了孙淼传授的暴雨梨花，很快就占了上风，将二人制住。“说，你们的主人是谁？”
两个剑客都闭口不言。
“不说是吧，我这针上可喂了毒，没有我手里的解药，你们可活不过一个时辰。”多多从腰带里取出一个瓷瓶。
“求姑娘饶命，我们招。”听见此的两名剑客终于害怕了。
“是谁？”
“是镇南王刘瑾。”
是他？自己在皇宫里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明瀚哥哥很器重他，夸他是治国之才，难道他想造反，那皇帝哥哥岂不是很危险，看来自己在外游玩的日子要结束了，不过在回去前，自己还有事要作。
多多将手里的瓷瓶扔给两个男人说了一句“还不快滚。”
自打那日郊游后，就没见多娘笑过，怎么有什么烦心的事吗？楚君航看了看多多问道“多娘，进来有什么事吗？”
多多想了想欲言又止。
“这些日子的相处，在儿子心中多娘虽然不是亲娘，但待我胜似亲娘，要是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明示。”
多多想了想还是说道“娘要送你去一个地方。”
楚君航眼里的神色忽的暗了下来“多娘不要我了吗？”
多多看见这样的君航很是心疼“不是不要。”
听见此的楚君航开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不问我送你去什么地方吗？”
“不问，既然娘已决定，儿子自会服从娘的安排。”
多多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说道“娘，想把你送到寒山寺去修行，你还小，不能让仇恨一直沾满你的心，那样对你今后的成长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娘想让寺里是诵经声消除你身上的戾气，而且在寺里你也可以继续学习武功和文化，娘觉得那样对你的成长很好。”
“可是君航想跟在娘的身边。”
“对不起，我要去办一件事情，不能带你同行。”多多有些悲伤地说道。
看着楚君航眼里又暗下的眸色，多多说道“事情一解决，娘就会来接你。”
“说话算数？”楚君航问道。
“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多多反问道。
“好，那儿子就在寒山寺好好学习，好好诵经，替娘祈福，等娘来接我。”
多多揉了揉楚君航的头“那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我们就启程。”
“好。”
寒山寺坐落在离多多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处山上，沿着那数百级的台阶而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和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的整个寺院。第一进为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过天王殿，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由大雄宝殿继续往前，便来到了圆通宝殿。圆通殿又名观音殿，殿中供有十一面观音铜像。寺的最后一进为药师殿，殿里供奉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
多多在各个殿都进了香，添了香油钱后，就领着楚君航找到了寺里的主持，将楚君航的情况说了一遍给主持听后，主持很乐意收留这个样貌清秀、有些心事重重的孩子。
明日就要离开他了，多多特意跟主持方丈要了一日的陪伴，陪着楚君航在寺里各处转转，打点一下他接下来的起居。
“娘不在你身边，做事情就不能那么任性了，要和寺里的各位师兄弟好好相处知道吗？”多多像每个送孩子远行的母亲一样唠叨。
“儿子知道。”楚君航答应道。
“自己夜里要盖好被子，娘不在你身边，没人会帮你盖被子，可别着了凉。”多多继续嘱咐道。
“还有想吃些什么，要些什么，跟娘说，娘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还有这是安神香、这是防蚊水、这是……”多多将一堆瓶瓶罐罐倒给了楚君航，一一讲解着它们都是作什么用的。
“娘，儿子知道了。”
“那你想娘今天陪你作些什么？”
“娘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
“那儿子能不能问问娘去作什么？”楚君航小心翼翼地问着心中的疑惑
“娘去替你报仇。”多多想了想说道。
“娘！”楚君航跑到多多怀里一把将多多抱住，多多也那样抱着他很久都没有放手，过了一炷香之后。“娘什么时候回来？”
“解决完事情就回来。”
楚君航从多多怀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对着多多磕了三个响头后站了起来，对多多说道“娘请放心，儿子在这会好好用功的，直到有一日能够保护娘，我会在这每天都为娘祈福的，希望娘早日平安归来。”
多多看着眼前懂事的儿子，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拿出手帕擦了擦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你自己在这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飞鸽传信给我，这只信鸽给你。”说着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只信鸽来。
楚君航将信鸽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小心地呵护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丑时，楚君航被寺里的夜巡手里敲的木板声叫醒，起来洗漱穿衣，并按照次序排好队上殿。住持站在殿门左边，僧值站在殿门右边。前面佛像前站着“维那”，由他敲响大磬，率领僧众们颂经。站在他后面的是当值悦众，手持引磬；三个当值僧，手持木鱼、钟鼓、铛子等物。大殿中央，分成两排站着数百僧人，他们按着职位的高低排站着，职位越高的僧人就能越靠近佛像。禅堂住僧们则亦在念佛堂众僧前面。在最后一排近门处，站着的是临时在寺院挂单的云水僧人们。
在住持的带领下，众僧们开始了一天的早课——《楞严咒》《大悲咒》《小几咒》《心经》《赞佛偈》等。诵完《赞佛偈》之后众僧排队绕佛像行走，并合掌念“南无阿米陀佛”数百甚至上千遍。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跪下念三菩萨名及发愿文、三皈依文等，最后念《韦陀赞》，顶礼佛祖。
做完这些后，楚君航就听到了远处打竹板的声音，那是即将吃早饭的讯号。这时，在大殿里，掌管香烛的僧人将一大碗粥供奉在佛像前面，大约卯时，木鱼梆声敲响，和尚们就去斋堂吃“早粥”，这是这里一天里的第一餐。
在斋堂里，众僧任然按照职位高低，坐在东西向的狭长桌子后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座位。职位越高，座位就越靠近后面中央。行堂早已替僧人们盛好了早粥，在吃之前，楚君航和众师兄弟们念《供养偈》，然后服侍长老的侍者从佛像前的碗里取出7粒米，放在庭院中一个廊柱的小木板上，并弹指向恶鬼施舍食物。吃完饭后众僧又念了《结斋偈》，僧值布置接下来一天的工作，然后大家排队离开斋堂，各回住处。
今日楚君航要作的工作就是抄写《心经》，这是住持特意安排他的工作。楚君航坐在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默默地抄写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住持推门走了进来“戒嗔，你可有所领悟。”
楚君航站了起来，转身对着来人说道“回住持的话，小僧有所体悟。”
住持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孺子可教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屋子里留下楚君航一人继续抄写，独自体悟经中的话，希望这个孩子能放下仇恨，放下恩怨。阿弥陀佛。
巳时，在众僧坐禅和第二次跑香后，楚君航前往斋堂吃午饭。吃完午饭回禅堂，清洁洗漱后开始行香。晚课在日暮后举行，晚课共有三堂功课：一堂念诵《阿弥陀经》和佛名，以此祈求自己往生西方净土；一堂礼拜88佛和念诵《大忏悔文》，向他们忏悔可以灭罪；一堂是放蒙山施食，念《破地狱真言》和《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