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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连我也害了

第56章 连我也害了

对他来说那是有些可笑,有些甜蜜,也有些苦涩的回忆。因为在血洗张家庄时撞坏了一点缺口,让他心痛不已,便小心的收了起来,至今都没有再吹奏过。

现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正触在笛端的缺口上,残缺在表面,并不影响音质,那点碎片,不知苏棉丢了没有,倘若还留着,明日讨来或许还能补上。

这样想着,不由欣慰的漾起一抹浅笑。

圣鸾殿上,苏棉正抱着一个因吃醋而生气的大男孩哄着:“他是你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安抚的摸一下他的手怎么了。”

龙夜寻可没忘了龙逸轩曾经说过苏棉以后是他的了这种话,龙逸轩对苏棉的感情倘若他不知道,便也不会这么酸,恰恰因为心知肚明,看着他们那样才会气恼。

“他都知道错了,委屈成那样你都不肯安慰他,难道我要眼看着你们的误会越来越深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疼他,口是心非的家伙。”说着说着,苏棉也有些生气了,索性放开他坐得远远的。

情势一下子转变过来,改成龙夜寻前去抱着她哄,“别生气,我不过是醋那么一下子,你亲我几口不就成了。”

说着便往她嘴上凑去,却不趣去的出现个大灯泡,听到脚步声时龙夜寻便停止了进攻,回头瞧见张嫣一脸怨怼的端着糕点站在那里。

苏棉见了她反倒笑了起来,扬声叫道:“启梦!”

启梦都快变成暗影了,没事的时候便躲在暗处与小威蹲在一起,也不知道都干些什么。

此时,她正在幽暗的隔间里靠在小威身上心事沉淀。

镂空的地方一来能看到外面的主人的安危,二来也透着些许光亮映在两人身上,外人根本发现不了这些隔间的存在,更不会知道有暗影的存在,上方有空隙可以出去,也仅供会武之人跳跃着进出,因此他们才神出鬼没,可以突然之间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除非是高手,否则遇这情形便会觉着诡异。

里面有柔软舒适的床榻,可供休息睡觉了,同样也有茶水食物摆放,不大的空间内也是安然舒适,因暗影感官敏锐,即使睡着了若有突发状况可以立刻惊醒,并不是人们想像中的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神人。

有床榻在,不免让苏棉时常想歪了。

更何况两人经常忽略了四面八方数不清的暗影存在,外殿上就缠绵起来,纵然知道他们会识相的屏蔽视听,可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并不大的空间内,且有柔软的床榻,难免会因为他们的原因把持不住自已,这也是苏棉急于让启梦与小威成亲的原因之一,有些事情做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小武因启梦的原因被挤兑到另一个隔间。苏棉一连唤了几声,小威晃了晃她,她这才回神,从上面的空隙里面蹦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跳到苏棉身边。

猛然间的出现,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虽然张嫣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心有避讳,这时候叫启梦出来,该不会是因为她冒失的出现让启梦收拾她吧。

苏棉就不同,见启梦因为在小威身上靠了太久,姿势不变而导致衣服起了皱,发丝有些凌乱,更加往歪处想了,叫了这么几声都不出现,想是不小心打断人家嘿咻的好事吧……

“什么事?”没有其他的外人在,张嫣不敢造次,启梦自然不避讳,也依着习惯免去一切礼节,很自然的坐到苏棉与龙夜寻中间!

感情她以为两人闹了别扭,叫她出来阻挡龙夜寻的无赖侵犯的吧,这直接硬塞到两人中间的习惯是何时养成的?并且她因为最近心情不好,面上没有表情有些淡漠,往两人中间硬是那么一挤,差点把龙夜寻从海贝床上挤下去,活像是拆散鸳鸯的恶妇!

大家早就像朋友般相处的,龙夜寻也并不介意,只是被误会了有些委屈,换个位置坐到苏棉的另一边去。

苏棉这才忍住笑意开口道:“给她一瓶解药,放她走吧。”

怔了许久,启梦方意识到她说的是张嫣。

后者也有些诧异,手中的托盘一抖,差点把糕点抖到地上去。

“为什么?”启梦有些恼怒,苏棉不恨她了,可她没办法原谅这个女人曾经把苏棉伤的那样惨,不由怨恨的把目光瞪了过去。

苏棉淡笑不语,因为今天和尚那句话:只有真正的宽恕了仇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但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像这样的话只会提醒一时,时间久了一样会淡忘。

就像她提醒张嫣快乐和痛苦都是自找的一般,那时候她并没有完全的解脱,明知道她不会听进去自已的话,还依然留她在身边使唤,现在想来是她自已没有完全放开。

今天她听到了,想起了,短暂的释然,可不久以后把这句话淡忘了,再遇到事情时恐怕还是会一时转不过弯来。

也许真的要像和尚那样每天唠叨一遍,直到把这些道理印在了心里,成为了习惯,才能终生这么洒脱。

等不到答案,启梦已知道她心意已决,很不甘愿的从怀中取出小瓷瓶递给张嫣。

张嫣还在受宠若惊当中,一时竟忘了伸手去接,直到启梦恼怒的把瓷瓶放到糕点旁的空隙里,她方意识到自已似乎真的自由了,那盘子犹如千斤重一般压得她手臂酸疼。

仍旧有些难以置信的呆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苏棉已经写了手谕也一并放到盘子上,好不让她出宫有所阻拦。

“回家吧,以后不要再到宫中这事非之地了。”苏棉浅笑着嘱咐。

她还有家,秦家,还有哥哥秦铮,过段时日秦铮便要娶将军夫人了,她还在想到时候能不能求得苏棉一日的宽限,能随着她一同去参加哥哥的婚礼,没想到一夕之间竟然得到了完全的自由。

她自由了,这个惊喜让她暂时忘记了仇恨,生怕苏棉会突然后悔似的,仓促的把盘子放到地上,拿起解药同手谕拔腿就往外跑,有侍卫阻拦便心惊肉跳的拿出苏棉的手谕给他们看,一路上,竟然真的那样畅通无阻。

不甘的不仅是启梦,还有龙夜寻,伤害苏棉的人他一个都不肯原谅,尤其是张嫣,可既然答应把张嫣完全交由她一人处置,也不好再插手,原本希望苏棉能狠心赐张嫣一个千刀万剐,可苏棉心太软,她盘算的太周密,周密到他慌乱中一时都想不到的问题。

她顾虑到了秦铮,纵然秦铮也为妹妹的作为不齿,但也是他妹妹,太悲惨的下场依然会让他心存介怀。

顾虑到杀张嫣在外人看来又是一场杀戮,会为龙夜寻多竖下骂名与仇人。

她还顾虑到了自已,曾经毫无畏惧的杀死刺杀自已的凶手,让她双手沾满了血腥,失去孩子似乎在惩罚她,惩罚她自以为是,自命清高。

她一直以为自已十几年的苦练足以胜过食古不化的古人,可纵然她聪慧,懂得许多战术,终究是心太软,没有宫中权斗中人的心狠手辣。

那件事让她吃了教训,自此想事便不得不缜密着算计着,还要考虑周边的一切环境,保护自已,也保护别人。

她不想再杀人,只是在尽力保全自已留在宫中的安危,可以让自已陪在龙夜寻的身边。

见两人都神色凝重,她知道两人心中的不甘,不甘心她白白吃了那么多苦,又轻易的放过仇人,不由笑着安慰道:“我不过是不想看到她,又想让她活着。她若每天在我眼前晃,我一看到她便想起以前受的苦,岂不比她还要痛苦。”

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两人思忖片刻,放松了许多,启梦重新把地上的糕点拿走,便重回暗隔,龙夜寻搂着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以后我们都不杀人,多做善事,多积点德,说不定上天怜悯,再送我们一个孩子呢。”苏棉靠在他怀里呢喃起来。

龙夜寻温柔的应允,他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罢了,心知自已不会再碰别的女人,她也是因为相信他,才会那么想生下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原谅了龙逸轩,释放了张嫣,那么太后呢……

苏棉轻叹一口气,看来她还是得见见太后,不然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那是自已的婆婆,后半辈子少不了打交道的。

才拜了师傅,一大早龙倾城与撒雷便都搬到宫中,离圣鸾殿最近的宫殿里去住,苏棉的第一堂课,却是为了太后而上的。

静心口服液!更年期的女人总是暴躁,性情紊乱,太后的症状显然已经很多年了,只不过她的症状太过于严重了,若搁到现代恐怕直接被送进精神病医院了,但这里的大夫们也大多专注于身体上的疾病,往往会忽略心理上的,若有察觉的,也不敢说太后心理有病啊,因此太后这病便无人治了。

就是不知从万佛山请来的那位会不会治她心理上的病。

经过一上午的辛苦学习,她方认全了所有的安神的药物,经过一番讨教,配置好了药亲自熬起来,打算送到太后那里去。

今日的她早已不同往日,周密的想到任何的细节。

亲自熬药,避免让别人去从中作梗,下个什么毒来掐害她,虽然有想到让信任的启梦去做,但二来考虑到她亲自熬药比较有诚意。

然后她会突击,不让任何人知道她要往太后那里去,就算太后的人以自种理由来请她都拒绝,这是防止太后有所准备的打算陷害她,假如是布好了局等她跳,她应对起来便会有压力,若趁其不备,断然减轻危机。

午膳过后,苏棉端着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太后的寝宫内。

果真,太后才撤了所有陷害的计划,毫无防备的见到她,大大的吃了一惊。

“给母后请安。”苏棉脸上的笑意并无半点虚假,全然是对长辈的尊敬笑意,那一福身子,得体大方。

“你不是不来吗?”太后还未反应过来,面色有些恼怒。

苏棉巧笑道:“近来开始学医了,母后为了臣妾的事,想必压抑不少,配了些药给母后放松一下心情。”

说罢,苏棉先喝了一口,证明这药无毒。

太后却并不打算喝她的药,苏棉套用她的激将法道:“母后莫不是怕我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害您?”

可惜太后也不上当,“你以为这激将法对你没用,对哀家就有用了?你有什么资格配药给哀家喝,宫中那么多御医,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可母后这么多年,也未曾因为他们的存在,心情有过放松呀。”苏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语刺中痛处。

这一点想也知道,后宫的女人,尤其是像太后这样无时无刻不算计别人,想方设法把怡妃往后位上推的人,精神是一刻也不会放松的。

说起怡妃,今日来倒意外没瞧见她陪在太后身边。

太后仍然没有喝药的打算,苏棉耍起无赖,上前拉起她的胳膊,不故她的厌恶撒起娇来,“母后,皇上许久没见您轻松的笑过一次了,又碍于面子不常来看您,都是臣妾不好,让你们母子之间有了隔阂,臣妾知错了,这不是来挽回你们之间的感情嘛,喝了这药心轻放松一下,到他经过的地方轻松的笑一起,皇上见了也许心一软,就主动搭理你了呢。”

母子之间的生疏,也是太后心中最大的沉痛,这么久了,龙夜寻极少来请安,偶尔一两次也是来去匆匆,神情淡漠。

太后还在犹豫,苏棉口腹蜜饯,“母后,您是最大人有大量的人了,就原谅臣妾吧,臣妾知道皇上呆会儿要去哪儿,趁药还未凉赶紧喝了,随我一起假装无意路过一下,不经意的笑一下。”

一旁围着的婢女都是太后的心腹,想要上前提醒她不要上当,但启梦眼明手快的以各种方式阻拦,一会问这个一会问那个。

心中只一刹那的微动,似乎也想要极力挽回儿子,太后毫不犹豫的端起药来喝,比起其他药来苦涩极淡,入口回味尚有些甘甜,倒不置于喝完药因苦涩而心情下坠。

只一碗药,定是不见效果的,苏棉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拉起太后便往外走,说让她等下对着一朵花笑。

龙夜寻远远的看到她们走来,赶紧假装路过,带着大队人马走来。

太后赶紧对着一朵花猛笑,纵然自已也想要笑得轻松一些,可因有些紧张,笑得竟是比哭还难看。

龙夜寻大步走上来时,嘴角已是上挑,虽面具遮了大半张脸,笑意却是挡不住的外流,“儿臣给母后请安,许久不见母后这么轻松的笑了。”

仿佛事先背好的台词一般,太后只顾着因他的夸赞而暗喜,自然忽略了疑点,这一笑倒真轻松了些许,“是吗,母后也许久未看到你笑了。”

“看来母后今天心情不错,儿臣陪你走走吧。”龙夜寻亲热的挽上她的胳膊,苏棉也在另一边挽着她的另一只。

因为有龙夜寻的转性陪伴,让太后暂且忽略了身边的苏棉,苏棉也一直不再说话,笑盈盈的看他们说话,免得自已一开口引起太后的注意,心情再大为不好。

药并不是重点,仅一碗药改变不了什么,若不是长期服用,也不会见什么效果,重点便在龙夜寻身上。

太后怎么也想不到自已的儿子也会算计自已,虽然龙夜寻起初不赞同她这么做,坚决不同意她与太后见面,怕她吃亏,但苏棉把他也加了进来,多了利处,又费好一番口舌方把他劝下。

因母子间隙压抑了这么多月的心情,因龙夜寻的突然亲昵,又陪她走了大半日,甜言蜜语的哄着,心情自然会轻松很多,开心很多,也自然以为那药是有些作用的,日后就算拒绝,也可让龙夜寻假装因她笑得不自然,不轻松而不理她,她自然会乖乖的继续喝药。

直到迟暮时分,太后逛的有些乏了,两人方送她回寝宫,而她寝宫的门口,走出一位神情郁恼的中年男人,听太后叫他的称呼,似乎便是万佛山请来的韩六,韩郎中。

龙夜寻认得,苏棉与启梦却不认得,韩六看到苏棉把太后送回,神情更是恼怒,最后却怪异的把目光转向苏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