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后又觉得丢脸,每回都在云姆山迷路,早知就不到这里来了。沐千澈去险峰才珍贵药草了,根本不可能会来找她!
莫黛开始在林间扒扒找找,见到蘑菇采,见到木耳采,见到可以吃的鲜嫩野菜依旧采。如此一来,莫黛倒是找到不少野味,还发现了野葱野蒜野香菜。莫黛想若是再来一窝野鸟蛋就完美了,才想着,忽然就见一堆灌木丛中藏着好几窝野鸟蛋。
莫黛从袖内抽出巾帕打结成一个兜,将野鸟蛋装在里头,数了数,统共有三十二个,够吃一天的了。又将外衫脱下,将堆在树下的蘑菇木耳和野菜兜起来,循着水声找到一处溪流。
莫黛将蘑菇和野菜放到溪流中清洗,然后放在洗净的青石上,木耳则放在另一块青石上晒着。
看着日头不到午时,但莫黛已经开始生火做吃的。她现下后悔,为何走哪儿都带着绣花针,却不带着火折子,是以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来钻木取火了。
莫黛捡了一些干燥的枯枝和树叶堆成一堆,又找一截腐朽的木头,开始用比较尖锐的树枝钻木取火。事实上这种方法不是一般得难,莫黛手都磨破皮了,也没见火出来。莫黛沮丧地开始翻找随身所带的物品,倒是找到一块琥珀色的玉石,正好是中间凸而四周略薄。
莫黛大喜过望,用玉石当凸透镜使。谢天谢地,居然让她真的生出火来,这让她甚有成就感,赶紧将之前找来的几块石头围在火堆旁,又在上头架了一块薄的青石板当煎锅。待石板烧热,莫黛便开始煎鸟蛋。鸟蛋太小,只有鹌鹑蛋那么大,莫黛本以为三十二个够一天的,现下看来,一顿她就能吃完。
鸟蛋一个个在青石板上变白成形,小小的,中间透着金橙色,有些像孩子们玩家家酒时用到的迷你煎蛋,莫黛觉得有趣,不由地笑起来。
莫黛又从洗好的野菜中翻找出小野葱用手揪成碎洒在煎好的鸟蛋上,一股葱香随即飘了出来。
莫黛正打算享用美味鸟蛋,忽然听到一声低沉淳厚而又不失干净纯澈的男音传来:“需要盐巴和肉吗?”
莫黛一愣,随即猛地转过身,果然见到沐千澈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杈上笑望着她,见她看过来时,轻盈地飘下树,张开双臂将朝他扑过来的莫黛抱了个满怀。
莫黛像个迷途归家的孩子那般紧紧搂抱着她所信任的沐千澈,良久,忽然推开沐千澈:“千澈,你听到我喊你了对不对?”
沐千澈的眼神开始飘。
“你早就在附近了对不对?”莫黛咬牙道。
沐千澈的眼神继续飘。
“你好狠的心,居然看着我在这里折腾,怎么,看我出糗觉得很爽是不是?”莫黛双手揪扯着沐千澈胸口的衣服,气闷道。
“咳,不,没有,我是瞧着你一个人玩得很痛快的模样!”沐千澈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
“胡扯!你没看我钻木取火,手都磨破皮了吗?”莫黛伸出双手让沐千澈看。
沐千澈瞧着上面磨破皮的地方红红的,看起来甚是吓人,登时便觉得心疼了,赶紧掏出药膏要给莫黛涂上,但莫黛抽回手,笑了笑道:“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我的异能没有了,以往细皮嫩肉的手不再适合我,我要努力让自己的双手生出老茧来,如此才好干活养家!”
沐千澈一把将莫黛搂抱在怀里,眼里泛起泪光:“没有就没有,你就是你,没人比得上,便是你一直不干活,我也会养着你!”
“就像我当初眼盲那会儿吗?”
“嗯!”
“啊,不要啊,我可不要每日吃包子!”
“我可以考虑偶尔换换馒头……”
“噗!算你狠!来吧,相公,我们一起来享用美味的野鸟蛋!”莫黛拉着沐千澈在火堆旁坐下,将两节剥了皮的树枝递给他当筷子用。
未时,待沐千澈和莫黛一起回到家时,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许韶林板着脸道:“你这孩子,这么久都不回来,你可晓得爹有多担心吗?”
莫黛急忙扒拉着许韶林的胳膊道:“爹,我错了,下回不敢了,爹笑一个,你板着脸的模样实在有损你的美丽,粟蝶婶看到会害怕的!”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
“爹,我没有乱说,你考虑考虑吧,我很中意粟蝶婶!”莫黛小声说道,说完便跑开,许韶林作势要打她,结果没打着。
家人很快便得知莫黛的异能消失了,于是莫黛成了家人关注的人物,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就连莫小羽和莫小翼也对她说了鼓励的话。
莫小羽道:“娘,别怕,等我长大了保护你!”
莫小翼道:“凉,我也饱腹你!”
莫小满那日被吓坏了,好在莫黛唤回了他的魂,他现下已经整个忘记了那血腥的一幕,活泼爱笑,闹起脾气来比两个哥哥还厉害。
莫粟蝶和莫桂花一家见莫黛一家人有惊无险,也觉无限欢喜。
丸牛自那日一别后便再未出现。流岗镇传来一些消息,说白巧玲和武巧桦无故失踪,武家和白家报了官,不过莱阳县的县官查了一个月也无半点线索。
武家的当家武梅倒是反应不大,直接又给儿子们另找了一个上门妻主,表示案子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白巧玲的娘白丰之不知发了哪门子疯,居然跑来莫黛家闹,非说是莫黛一家人将她的女儿给害了,结果被莫粟蝶和莫桂花打得半死,回去之后就病倒了,卧床不起。不过她仍改不了坏脾气,对自己剩下的三个相公依旧破口大骂。结果她的三个相公终于奋起反抗,将白丰之的家财卷走,三人离开了流岗镇,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白丰之被饿了两天之后,直接气死在床榻上,过了好久才被白家的其他亲戚发现,但也只是草席一裹扔到乱坟岗了事。
莫阿春自从那回许韶林不愿去参加她儿子的葬礼后便对许韶林怀恨在心,逢人便编排许韶林一家人的不是。有一回让她察觉到莫粟蝶对许韶林有些意思后,那瞎话便说得非常过分,说许韶林人尽可妻,千人枕万人睡,说莫粟蝶便是被许韶林勾搭上的奸夫,两人寡廉鲜耻,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