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问题吗?”她慢吞吞的问,一双眼睛好奇的睁大。
“没什么!”吴琰韶酷酷的回答,瞪了夜北溟一眼:“你还不打算起来吗?”
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夜北溟好享受,幸福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嫉妒,让他恨不得把他的幸福全抢走。
“可是你的伤!”
“没事的,有苏乔在,放心吧!”
这一幕,让吴琰韶更眼红了。
“你还不快起来?”
“还催呢,再催命都被你催没了!”
倒是吴琰韶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还走出了门去,深怕会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噗哧一声,晏紫瞳在被子里发出一声笑。
夜北溟知道她笑的是什么,不禁莞尔:“忘了跟你介绍,刚刚那个是笑面阎罗!名字是吴琰韶!”
“吴琰韶?”
“对,你好好休息!”他暧昧的冲她挤了挤眼,已经单手穿妥衣裳,往门外走去。
昨天事后她才知道,他提前将孩子让人抱出去了,否则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若是被孩子看到,她以后就再也不敢面对孩子了。
也让她明白了,夜北溟那邪恶的念头,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夜北溟出了门,进了另一间书房,书房内,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已经坐在书桌前面等着上,在他的书桌上,放了一打资料。
他慢悠悠的晃了进去,在苏乔突然伸出一条腿想要绊倒他时,他一翻身,腾空翻到了书桌后,优雅的落座,动作潇洒而优雅,不见一丝病重之人该有的矫健。
看到夜北溟这般动作敏捷,苏乔心里不爽了:“早知道我就晚些再救你,现在你春风得意,我在想着,我要给你下什么毒,让你笑不出来!”语调温柔,吐出的字眼,却异常的残忍。
这就是苏乔。
白了他一眼,夜北溟丢下两个字:“德行!”
“我嫉妒不行吗?阎罗也是!”苏乔理直气壮的说。
沉默无言的吴琰韶,被苏乔的话给挑了出来,真可谓是“躺着都中枪”。
听着提到自己,吴琰韶酷酷的抬头,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别把我加进去,我不是你!”
哟,这个时候,分你我了!
“阎罗,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嫉妒,你的眼睛说明了一切!”而且已经妒火冲天了。
“你说的是你自己!”眼睛也懒得瞄他一下。
“对……”苏乔调侃的拉长了尾音:“是我自己,某人哪,太纯洁了,纯洁得……”
不等他说完,一只杯子嗖的一下飞过去,截住了他的尾音,苏乔不慌不忙的接过杯子,掀开杯盖,放在唇前抿了一口,享受的仰首赞叹:“好茶,谢了!”
后者眼中冒火,又丢了一只茶壶过去,苏乔轻易的又接住。
“唉呀,一杯茶就够了,你还这么客气,整壶茶都给了我!”苏乔温柔的笑道,丝毫不把吴琰韶的怒火放在眼里。
“影子,揍他!”吴琰韶冷着一张脸转向夜北溟。
“喂喂喂,你这叫恼羞成怒,懂不懂?”苏乔脸色微变,这阎罗,一说他就急,这样火爆的性子,有哪个女人敢喜欢他?
看戏看够了的夜北溟,轻咳了两声,唤住了两人的目光:“你们两个,也给我正经一点!”
“我们很正经的!”收了收视线,苏乔一脸认真的抿了抿唇,手指指着桌子上的资料:“这是我们昨天晚上收集来的资料,昨天下午的千人宴里,啧啧,真的是好齐全哪!”
右手拿过资料,未及掀开,夜北溟淡淡的问了一句:“都有些什么人?”
“几乎所有因贪污被你罢免的管事,你二娘,莫临海……”说了一大堆人名后,苏乔突然神秘一笑:“对了,还有一个人,你恐怕想不到的!”
“谁?”
“萧逸廷!”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夜北溟的眉梢有趣的扬起。
萧逸廷!
薄唇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呢,一年前,他还是他的大哥,一年后,他成了他的阶下囚。
一场婚礼,虽然他受了伤,不过,收获倒挺大的,这一次,几乎将那些隐处的威胁,一网打尽,这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掀开那些资料,他仅看了一眼就阖上,手搁在资料上,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淡淡的道:“其他们都交由官府,不过,我想见见我大哥!”
“你大哥?萧逸廷?”吴琰韶睨了他一眼:“你见他做什么?想杀你的那些杀手里,有一部分是他派来的。”
手掌撑着桌子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裳,摸着茶杯抿了口茶皱眉:“茶凉了!”
“影子!”
苏乔正色的抬手打断了吴琰韶还想说的话:“影子有他自己的决定!”
苏乔的话,成功的制止了吴琰韶的劝说。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吴琰韶淡漠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苏乔唤住了他:“喂,你要上哪去?”
他才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走了。
“我自己的事!”
“不会是女人的事吧?”苏乔八卦的补了一句。
只是调侃的一句话,苏乔却敏感的从吴琰韶的脸上发现了强疑的红色。
咦咦咦?难道被他猜中了,真的是女人的事?吴琰韶居然也会有女人的问题,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八卦都是天性。
特别是苏乔这种喜欢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就喜欢拿别人现在正在纠结的问题,却狠心的刺激别人。
而吴琰韶向来事很少,他很难刺激到他,这一次……真是难得。
“不是!”吴琰韶转过脸去,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回答得又快又迅速,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更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而说出的字眼。
这更让苏乔起疑。
这是大新闻哪。
“阎罗,我也不为难你,你就说实话呗,对方长得如何,性格如何,年龄、身高、体重,还有家世,你是不是已经全部打听清楚了,还有还有……”苏乔发挥他八卦的本能,一下子扔出了许多问题出来。
问得吴琰韶脸更难看了。
“你有时间管这些事,不如去查查影子的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对呀!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了。
“对了,影子,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你爹他走出了兰亭阁后,突然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苏乔赶紧向夜北溟汇报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后者沉默半晌,一张脸寒如墨,半晌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我不想知道!”
“影子,那是你爹!”
他爹?
夜北溟冷笑了一声,邪魅的笑容掩去,满脸的憎恨和嫌恶,冷酷的说:“我爹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不是我爹!”
是他的爹,就不会伤害他身边的人,是他的爹,就不会拿他的孩子来威胁他,是他的爹,就不会十二年来对他不闻不问。
既然他的那个爹十二年来从来未称职过,他为何又要去认这个爹。
既然他走了,那就走好了,以正他没想过要再重新拥有父爱。
苏乔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他理解夜北溟。
也许,这一次夜敬白的离开,是想要再一次抛弃夜北溟,夜北溟太可怜了。
夜北溟嘴巴上说不在意,其实他最在意了,他的心思也比正常人敏感得多。
只不过,这夜敬白突然又消息,太不负责任了,连他都忍不住想要骂这夜敬白到底是怎么想的。
希望晏紫瞳的爱,能够抚平他心上的伤口。
已经过了半上午,地牢里面的人几乎都被衙门里的人带走,除了大声嚷嚷,死也不愿意离去的孟雪雁和萧逸廷。
夜北溟来到地牢门外,不等他开口,那些守卫已经非常有眼色的为他打开了牢房的门,让夜北溟进里面去。
地牢里面阴暗潮湿,刚进去,便感觉一股霉变气息传来,还有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感,光线也不大好。
夜北溟刚进来便皱了下眉,不过,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牢内的孟雪雁,一听到脚步声,便哇哇的叫了起来,嗓门尖锐得令人听了甚是聒噪。
“你们不要想把我带走,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哇哇叫的孟雪雁一看到来人是夜北溟,脸色倏变,见了鬼般的大叫了起来,嗓门比刚刚还要大。
“你……你是人是鬼?”
夜北溟路过孟雪雁的牢门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微笑的戏问:“那二娘想我是人还是鬼呢?”
孟雪雁惨白着脸,双腿一颤,跌坐在地上,伏地又倒退到墙边,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再无路可退,她吓得浑身缩成一团,心虚的摇头。
“你……你不是我杀死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哼,他还没有开口呢,她就已经承认是她杀的了,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也敢拿刀杀人,有胆做却没胆认。
“是吗?可是,既然你没有杀我,那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我呢?”夜北溟索性跟她玩起了人鬼游戏。
“那……那是……”孟雪雁双腿蜷缩着,脸埋在膝盖上,结结巴巴不成言:“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半个字上来,夜北溟干脆为她提供了答案:“是因为,我是你杀的,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