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连凤舞九天也不给你吗?”
“不会呀!”晏彤萱笑得可开心了:“我找伯父和伯母来帮我要呀,我就说,拿那个来当嫁妆,到时候我拍拍屁股走人,其他的,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他想赖,她可没那么笨。
本来,只要苏乔不付她钱,她可以凭着字据重新拿十万两的,但是她贪婪的把凤舞九天加了上去,果然够狡猾。
本来,苏乔还真有那个想法,只要到了时间,他不拿钱,她也不能耐他何。
这个女人,还是不能小觑了的。
一套桔黄色的衣裳,硬是被织坊的人连夜做了出来,穿在晏彤萱的身上非常合身。
大清早的,香儿、芽儿,还有两个丫头,是乐诗雅派的,在午膳前来到客苑,硬是阻碍晏彤萱用午膳,然后把衣裳首饰等往她的身上套。
一身黄金般耀眼的首饰,晃得刺眼,那些累赘的东西,俗气又难看,她很想一把扯下来。
她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抬手一把扯掉了颈间的一串项链,吓得香儿和芽儿两个心疼的看着那串被扯坏的项链。
“姑娘,今天是您订亲的大喜之日,您怎么就把项链给扯下来了呢?唉呀,芽儿,你快去,再去拿一条过来!”
“好!”
晏彤萱直翻白眼,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生气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香儿,芽儿,你们不用太忙活了,你们把我打扮得像圣诞树一样!”
“圣诞树是什么东西?”香儿和芽儿脸上均是一脸的错锷。
“圣诞树是平安夜的时候……”晏彤萱刚要解释,突然想到现在是古代,他们哪会懂得西方方的节日习俗?说不定惹来的问题还会更多,烦躁的她甩了甩手:“你们给我戴吧,不管戴多少,我都没意见!”
“姑娘,戴这些首饰,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瞧不起您!”芽儿笑着解释道,拿来了一串项链,又拿来了一对龙凤镯!
不是吧?
她晃了晃身子,身上那些金饰因为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重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看她要拒绝,香儿和芽儿两个作势就要给她下跪,她只得忍着气,伸出了双手:“好吧,戴上戴上吧!”
她可看不惯别人在她的面前说跪就跪。
两人欣喜的为她戴上。
白皙的双腕上坠着两个沉甸甸的龙凤镯。
她的双眼笑眯眯的望着那两只镯子。
好家伙,挺沉的,反正这镯子送给她了,待走了之后,可以将它们带着,将来也好换银子花。
“对了,这两只镯子,据说是有灵性的,会认主人的,说只要了就拔不下来了,倘若不是它认的主人,就可以拔下来!”
什么?
晏彤萱的脸马上青了,她立即作势拔手镯,这般邪门的玩意儿,她戴着做什么?她只是贪了点财,想把它们拿去换银子而已,不至于这么整她吧?
香儿和芽儿两个着急的想要阻止她,却见那两只镯子不右何时尺寸草不留已经变小了些,不管晏彤萱怎样想将它们拔下来,那镯子仍然好好的在她的手腕待着,好像天生长在她身上似的。
一股凉意像毛毛虫一样,从晏彤萱的脚底心窜到她的头顶,脊背浮上了一层凉意,冷汗浃背。
“哇……”香儿和芽儿吃惊看着那镯子。
那镯子的神奇功效,他们只是听说过,没有看过,这对镯子,连乐诗雅也没福气拥有,所以她们自然也没见过这镯子有多神奇,现在……终于见到了。
因为……刚刚那镯子套进晏彤萱手腕的时候,镯子还戴着很宽松的说,现在眨眼间,那镯子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腕上,你说神不神奇?
“姑娘,这镯子看来是认您的,据说,这对镯子,当初还是太夫人留下的,太夫人仙去了后,这两只镯子就从她的手镯上脱了下来,您可真是个福星哪!”香儿和芽儿两个人本来就对晏彤萱相当崇拜,现在已经到达了尊敬的地步。
看着她们两个一个个用羡慕的目光盯着她的手镯,她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她只是贪了点财而已,不想被两个东西就这样给束住。
再说了,谁想做他们苏家的少奶奶?她不要!
既然这两只镯子是有灵性的,那就有解决之法吧?
“那你们知道,要是戴上了拿不下来,要怎么样才能将它们拿下来吗?”晏彤萱笑眯眯的问。
两人皆是迷茫的摇头:“这个不知道,我们只是听说过它的传说,至于要怎么拿下来,就……”
乐诗雅派来的两个丫鬟,在府里的时间久些,不过看到晏彤萱戴上了镯子却拿不下来,也是颇为惊讶。
其中一个年龄略大些的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两只镯子,刀斩不断,火烧不化,听老一辈孤人说,这镯子极有灵性,会跟随主子一生!”
跟随主子一生!
这六个字,马上像是为晏彤萱套上一层枷锁,仿若被困在了牢笼中一般。
可恶的镯子。
“那总有脱掉之法吧?总不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有?否则当初这镯子是怎么铸造的?”
那丫鬟摇了摇头:“没有,听别人说,这镯子会在百年终老后自动脱落,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晏彤萱激动的问。
“斩断自己的双手!”
吓!晏彤萱的眼前立马浮现出血腥的画面。
她用力吞了口唾沫。
她从来没有想过不要自己的双手,斩断自己的手,这太残忍了,再说了,她不会为了两只镯子就去斩断自己的手,她的这双手,是用来赚钱、数钱的,如果不能赚钱、数钱,她这辈子过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让她死了算了。
“呸呸呸!”香儿啐道:“这么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呢,赶紧为姑娘化妆,再过一个时辰,订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没有给姑娘化妆呢!”
那丫鬟脸色白了一下,赶紧抬手打着自己的嘴巴:“都怪我这张嘴,我不说了!赶紧化妆吧,把炭笔拿来!”
梳妆完毕,几个丫头看到门外苏乔站在那里,捂嘴偷笑着各自走了出去。
而晏彤萱仍旧盯着自己双手腕上的镯子死瞪着,她不时的用手指敲打,用牙咬,用簪子撬,弄得白皙的手腕通红一片,很痛她也不罢休。
这破镯子,怎么客以牢固?害她拿不下来?
她气愤的把金簪丢到梳妆台上,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突然她又一把抓住金簪,生气的往门外扔去,站在门外的苏乔伸手接个正着。
他微笑着走了进来:“东西随便乱丢,可不是淑女的行为。”
“谁叫你在外面偷听的?既然有胆子偷听,就别怕遭人暗算!”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对他完全没有好脸色,气唬唬的她,不停的研究该如何将镯子拿下。
“你不用费事了,拿不下来的!”他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凉凉的说。
她愤愤的转身,脸上满满的怒气,一掌用力拍在桌子上:“你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我后悔了,跟你订亲我太吃亏了,再加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你在做梦吗?现在是白天!”他轻拂着茶杯,慢不经心的说着。
狡黠的扬起眉稍:“你不给是吗?来人哪,帮我卸妆!”
他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火苗,齿缝中吐出三个字:“好,我给!”
她笑眯眯的伸手,手指勾了勾:“没有字据,我怕你赖账,先拿银票来!”
贪得无厌的女人!
拿到苏乔五十万两银票的晏彤萱,自是要卖力陪他表演,她虽然很贪财,可她却是一个极守信用之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否则她不就不厚道了么?
订婚宴上,苏家二老看一对年轻那般恩爱,他们的眼里溢满了喜悦,只盼着能早些让两个人成亲,再让他们抱孙子。
苏家二老请来的宾客,热热闹闹的喝了酒,而晏彤萱也忍不住喝了许多,不管其他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夜有些深了,宾客们一个个的都散去,留下下人们忙碌的在院子里收拾碗碟等物。
苏家二老被丫鬟们扶去睡了,而晏彤萱已有几分醉意,身子摇摇晃晃不稳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在房间的门口摸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坎,她立即面带喜色。
终于摸到门了。
她好久没有喝得这样醉了,晕晕呼呼,整个人像坐了过山车似的,无法自控,嘴里还忍不住咒骂着:“这古代的人,都是拿酒精当酒喝的吗?酒精度那么高,也不怕中了酒精毒!”
自己都摇晃不稳了,那么贪杯,还在担心别人中酒精毒。
在她的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好戏的苏乔,忍不住轻笑着看着她,看她身子晃了晃,重心不稳的就要跌倒,他赶紧上前一步,大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有力的手臂轻轻一带,便将她搂进了怀中。
女人柔软的身体,与男人有力的肌肉,根本就不相同。
窝在他怀中的晏彤萱,因为找到了支柱,双手反抱住她,将她软绵绵的身体贴着她。
苏乔用力吞了一下口水,整个人心猿意马。
“大叔?”
又喊他大叔。
苏乔的头上三条黑线,她果真醉厉害了,酒的后劲是很大的。
“是我!”他黑着脸低沉声音答,这个女人,不管是醒着,或是醉着,都相当聒噪。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该离开的,这是他原先的打算。
因为他们两个都说过,不会喜欢对方,那么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更何况,他们都巴不得早点离开对方。
可是,昨天晚上看到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心就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才会拿十万两银子来换一个答案。
而今天上午又被她敲诈了五十万两,不禁让他以为,可能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才会留她下来。
这般没有教养,阴险又是个骗子的女人,他不是该留她在身边的。
所以,他当机立断,只要过了今晚,她再离开的话,他不会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