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夏东瀚全身被惊悚得发抖,在夜北溟靠近他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那股强烈到令他窒息的气势,听到他的话,他更是全身的汗毛悚起。
在他的眼中,方才的夜北溟,那表情与魔鬼无异。
修长漂亮的手指点开夏东瀚的穴道,夏东瀚的四肢恢复了知觉,却一动也不敢动。
夜北溟转身离开,好听的声音提醒他道:“乖乖的回去成亲,我不介意你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不怕天下山庄与你一同遭殃!”
当他终于回过神来,萧逸廷已经找到了他。
“逸廷兄,你怎么在这里?全庄都在找你!”萧逸廷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吓得夏东瀚猝然跳离一丈,萧逸廷的手指尴尬的僵在了半空中。
夏东瀚看是萧逸廷,窘迫的干笑了两声。
“发生什么事了?”夏东瀚的反应太过异常。
“没什么没什么!”夏东瀚连连摇头,脸一下子白了,一双眼睛还警觉的打量四周。
“对了,东瀚兄,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在北山的那次……”
“不要说了!”夏东瀚赶紧出手打断了他的话,颤抖着声音又紧张的道:“我都知道了,天下山庄的花轿快到了吧,我赶紧回去准备。”
奇怪了,太奇怪了!
萧逸廷蹙眉,想不出为什么,只得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大婚非常顺利,夏东瀚也非常配合,夜采瑶在上轿之前,孟雪雁笑吟吟的提醒她,要她与夏东瀚三日后回门。
晏紫瞳看得困倦不已,夜北溟便让厉扬先送她回房,让夜北溟做出这个决定,更因为那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眼睛。
全场,晏紫瞳是最美丽的女人。
夜采瑶出嫁之后,庄里许多杂物要处理,夜北溟也必须参与,所以当他再回到枫苑的时候,已经是晚膳过后。
小篆接过了的外袍,见屋内无人,他蹙眉:“小瞳呢?”
“回二少爷,二少夫人在浴室!”
浴室?
他的脸沉了几分:“洗了多久了?”
“呃……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这小女人,一定又睡着了!
拽过一条宽大的浴巾,修长的双腿往浴室跨去。
屋内的小篆,红着脸退在一旁。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小篆连声答应着,赶紧退出门外,关门走人,只留下门外两名守夜。
她今天太累了。
他不舍的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自己又换了衣裳,在她的身边睡下。
刚刚醒来,晏紫瞳便觉得全身酸痛难耐,四肢像是被重物狠狠的碾过,疼得她龇牙咧嘴,痛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身侧,还留有一丝余温,但是人却已经不见了,吸了吸鼻子嗅了一下,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
她坐起身,目光不经意的往窗外看去,一瞬间视线被吸引了去,一双眼睛惊喜的睁大。
那……那是……
在枫苑的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池塘,池水清可见底,里面搁满了鹅卵石。
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发,而是在那池塘之中,竟然植满了层层叠叠的荷花,被采来的那些荷花,皆是含苞待放的,再过两天就可以绽放了。
惊喜!
她欣喜的拉开了身上的被子,连鞋子也忘了穿,裸着双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便从屋内跑了出来,直奔窗外的小池塘。
池塘的四周还残留着些新泥,可以看得出来,这池塘是新挖出来的,因为……昨天她还没有发现。
这池塘,像是一夜之间长出来似的。“你怎么不穿鞋子就出来了?要是踩到什么东西怎么办?”而且还得这样单薄,那身薄薄的睡衣,头发散乱的模样,带着致命。
冷眼一扫,在枫苑内正在工作的一名园丁,正在辛勤工作,刚要转身,便被那冷眼横扫。
她失笑,不至于这么紧张吧?她都没有在意呢。
她刚要回嘴反驳,一对上那双认真的眼,她便不再反驳。
“那我回去换!”
“啊……”她惊呼一声,看着小篆、巧巧还有丑儿他们都在门外看着,小脸一红,玉手轻锤着他的胸膛忍不住抱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老天,她的形象,快被他给丢光了。
“这样更快!”他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小兔子从笼子中钻了出来,紧紧的跟在夜北溟的脚边。
夜北溟把她的衣服递给她。
把衣服丢给她之后,他没有转身,还带着一丝兴味双臂环胸的盯着她,看来,他并不打算放过欣赏美景的机会。
小手刚刚扯开衣带,还未及去脱掉,便抬头对上了他泛着火热光芒的眼。
小脸一红,冲口怒道:“转过身去!”
他挑挑眉,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去。
看他转过身去了,晏紫瞳才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昨晚太过疯狂了,现在她的身上还有些酸疼,特别是腰部,那是他在颠狂之时狠狠掐住留下的伤,已经青了一块。
她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尽量不要碰到青紫处。
背过身的夜北溟突然低沉着嗓音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
“你腰上的淤青!”
“哦。”咦,不对,他明明是背过身的,怎么会知道她腰上有淤青,难不成他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了?
小兔子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过去,她抓起兔子的两只耳朵,对着她的耳朵可爱的眨了眨:“小东西,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话刚落,冷不叮的以上铜镜中的某双眼睛。
呃……怪不得刚刚他会看到她。
可恶的色男!
小脸微变,一把穿上衣服,拿起一颗枕头,狠狠的砸向他。
他精准无误的接住了枕头,笑嘻嘻的转身,慵懒邪魅的笑容,该死的欠揍,冲她暧昧的挤了挤眼:“我只对你一个人色!”
骂完,双臂展开,小脸垮了下来:“我累,你帮我穿!”
看他动作这样娴熟,根本就不像是生手。
她冲口而出的问:“你是不是以前经常为女孩子系腰带!”
她的话音刚落,某个男人的脸上便横起了三条黑线,嘴角更是抽搐不已,额头上汗哒哒的。
“如果我说只有你呢?”他很郁闷的问。
在她的眼中,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玩女人的采花大盗了?
经常为女孩子系腰带?他的脸看起来那么花吗?
她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虽然是这样回答,可是心里还是一阵美滋滋的,女人哪,就喜欢在某些事情上耍赖,得到自己是男人心中唯一的证据,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看到晏紫瞳低头在掩嘴偷笑,夜北溟眯眼一把拉起她的小手,托起她的下巴,果见那张微肿的红唇上,嘴角还未来得及隐去的笑容。
她是故意的。
她冲他天真的笑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盯着他:“我是真的不相信嘛!”
夜北溟心情大好。
晏紫瞳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责备他,也没有他预料中的可能会与他反目,甚至再一次逃家。
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了?
大概是因为怕会重蹈覆辙,所以他天还未亮,便在枫苑中挖出了一个池塘,又抓了十几名下人大清早的为水池续水。
那池塘里的荷花,全是他一株株的采来的,若是仔细看一下,他束起的发丝还有些微湿,不过在晏紫瞳的眼中,那湿发大概是太热了流出的汗水。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废,她当真喜欢那些荷花,赤着脚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见了他也没有躲闪,害他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