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沙漏的故事吗?
纱小米又梦到了那个叫米娜的女孩,画着夺目的彩妆,一身缤纷的长裙,在早秋的三月中笑笑的对自己说“小米,你还记得沙漏的故事么?”
好像一只彩蝶,在天际飘荡。眼角里还是充满年少时的那份天真……
你还记得沙漏的故事么?沙漏里的沙,都是爱人们凝成的血,只有不停的循环的来回流动3000次,才能唤醒彼此的记忆。
只要3000次,不间断的来回流动,就一定能唤起彼此对爱的记忆。
这是米娜的故事,米娜一直在找着不同的沙漏,来回的倒着沙漏里的沙,想要唤起自己对爱的记忆。长大后的纱小米已经不相信这个谣言了,只是米娜还是那么深信不疑。
因为,米娜,是缺爱的米娜。可是米娜说,每次摇到1000多次的时候,自己就觉得脑袋发晕,所以一直没有成功,因为米娜,也是极度贫血的米娜,不能长时间重复做一件事情。
有时候固执的坚持着,就会昏死过去。
“小米……你看看我是不是找不到爱人了。”这是米娜最常对纱小米说的话,只是长大后,米娜就不喜欢说这些让人觉得太肉麻的话了,她只是还是一遍遍的去买沙漏,一遍遍的看着沙漏在瓶子里来回流动。
你还记得沙漏的故事么?米娜的声音那么飘渺的一遍遍重复着……
纱小米忽然惊醒了,逐渐清晰的视线里,那个中年男子此刻正在尽量轻柔的拍着自己的肩,看到纱小米忽然睁开眼睛,朝流动的人流示意了一下“小姑娘,你该下车了。”脸上有种抱歉,为自己把纱小米从睡梦中吓醒。
纱小米知道,自己忽然惊醒,是因为米娜的声音那么凄凉……一声声一声声……
“谢谢……”纱小米提了提不大的旅行包,晕沉沉的朝下车的人流走去。
“沙漏的故事……”米娜你在暗示什么呢?纱小米使劲想着自己和米娜所有的有关于沙漏的对白,只是觉得记忆那么模糊,米娜是不是怎么了?姥姥说人的梦境不是偶然的,是一些关于过去和现在散乱的碎片,如果重复的坐着相同的梦,那么一定是暗示了什么。
米娜,如果你想说些什么,就再告诉我。纱小米来不及多想,看到火车出口处两个黑衣男子像警匪片里的便衣警察,缓缓的朝自己走来……
先见到的居然不是左佐,而是那个一面之缘的Jay.
纱小米忽然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跟左佐说自己今天回来。看着保姆车前面的男子戴着墨镜一言不发,表情严肃。
“我们去哪?”纱小米朝着那人发问。那人却只是神秘的回头一笑,没再说话。
纱小米也无所谓的开始看着车窗外的一闪而没的景色,心里偷偷地郁闷。Jay的眉梢带着一种叫喜上眉梢的表情,希望自己不会毁坏他对mv的希望。
越来越空旷的道路,无垠的地平线。
纱小米开始沉沉的睡了过去,怀里抱着本来被放在后座上的毛线玩偶,车上淡淡的栀子花味,真香。
看着后视镜里女孩熟睡的脸,Jay会心一笑,能这么自然的在自己面前睡觉的,恐怕也没几个了,哪个不是拼命的朝着自己猛看猛拍的,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刚要叫醒纱小米。
“嘘……”Jay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先让她睡着吧。”
然后打开歌带,一遍遍循环的放着那首“说了再见”,眼前一片白色,偶有几个小黑点在缓缓的移动,居然是人。
纱小米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整整两小时才意犹未尽的睁开了眼睛,也就是说她整整浪费了Jay的两个小时在自己的睡觉上,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现在随便拍个短篇广告那都是几十万起价的身价。
“到了么……”纱小米迷迷糊糊的走下车,眼前的景象可真是把自己吓傻了。
那银白色泛着刺眼光芒的居然是机场,眼前有一架刚刚起飞的飞机沿着轨道在自己的头顶一闪而过,近得似乎一伸手就可以碰得到。咆哮的噪声让耳膜嗡嗡的直响。
“我们去哪?”纱小米看着Jay从车上拿下一包行李,递给了刚才的司机,然后兴致勃勃的朝机场大厅走去,同时不忘了戴上一个墨绿色的帽子,压低了帽檐。
“台湾。”司机好心的解答着,“快走吧……你这一觉可把我们耽误得够呛,时间不多了。”然后站在原地准备看纱小米走了再走。
纱小米只好闷闷的朝前走去,心里更加郁闷了,去台湾啊?还是坐飞机?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飞机……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挽过自己的手臂就一路猛走,纱小米几乎是被抬着走到了机场门口。
“喂……你力气好大啊。”纱小米不满的嘀咕着。
“你有没穿高跟鞋,怎么走得这么慢……”司机对纱小米走路的速度一度的诧异,怎么会有走得这么慢的人呢?
“人家这样走都已经走了19年了,不对……过完年应该是20年了。”纱小米想说的是,走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抱怨过自己走路慢。
Jay在一边捂着嘴偷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那么较真的反驳,一个是圈内出了门的爱抬杠,看着纱小米吃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好了……宪哥就是这么搞怪的人,小米别介意啊。”
纱小米朝着那人吐了与舌苔,解气的走到Jay身边。
“要坐飞机吗?我还没坐过飞机……”纱小米丢脸的解释着,与其到时候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做,还不如提早打个招呼。
“姑娘,你居然没坐过飞机?不是外星来的吧……”那个Jay嘴中的宪哥继续坏坏的跟纱小米开着玩笑,纱小米的脸唰的就红了,有点难堪的站在那里。
还是Jay体贴的帮纱小米解围“没做过很正常啊,你外甥不也没做过。”
对于这些把飞机当跟公交车一样的飞人来说,没坐过飞机是挺让人不可思议的,就好像一个人没出过家门一样,不然出了家门哪能不坐公交车呢?纱小米发现不同层次的人的思维方式确实是不一样的,一些他们看着理所当然的东西其实那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
那个宪哥有点发懵了,自己的外甥还没满月呢,怎么可能坐飞机,不过看着纱小米那涨红的脸上,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不好笑,也就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什么人呐……居然嫩得开不起玩笑,宪哥有点意外了。
现在,就连小学几年级的毛孩都会无所顾忌的说着黄色笑话,在全民是脸皮普遍提升的现况下,有人居然还会那么容易脸红。
宪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纱小米,有一种初出茅庐的青涩,却好似百合不染于尘。淡淡的散发着一种叫做清幽的味道。开始理解为什么Jay会选这么个黄毛丫头来拍这个mv了。
登记,检票。
第一次坐飞机,纱小米居然睡着了。
等到Jay的那一声“到了“传人耳朵里,飞机都已经滑翔在固定的路线上,着陆了。纱小米懊恼的看着机舱外,有点小小的遗憾。这也怪不得自己,火车一路的颠簸靠刚刚车上的两小时怎么可能解得了困意。
耷拉着脑袋,跟着Jay出了机场,路上开始出现了一些侧目的民众,满目尽是些穿着时尚抢眼的美女,一个比一个火爆,一个比一个张扬。路人们好像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只有纱小米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看着那些美女帅哥出神。
“小丫头低调点。”宪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看过来,有一半是因为纱小米那丫头太过直接的扫视,投来不满的表情。
“你们低调就好……我又不用,而且我没多久就回去了,我不在乎……”纱小米总算找到了解恨的地方,叼叼的撅着嘴,可把宪哥气得够呛。
Jay看着纱小米大快人心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往日里可没有人敢这么对宪哥说过话,大家看在他的前辈身份上,往往都礼让三分,如果娱乐圈的人都想纱小米这么记仇的话,那估计比江湖恩怨还要复杂得多。
这个丫头。
纱小米知道宪哥不会像出发时那样扯着自己走,因为那样只会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报纸的头条上可能会这么写“昨日,着名艺人xx返台,与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有好感不清……”
纱小米更加随心所欲的放慢了脚步,过瘾的感受着不同地区的差别,这边的人看来普遍都比较黑,可能是海风吹多了,不过皮肤倒是都挺好,可能又是因为水果营养比较好的关系……一边自问自答,一边完全无视那个宪哥的挤眉弄眼的催促。
“好啦……不跟你闹着玩了。”纱小米一上车就对在车里久等的两人投降,害得那个本来想好好埋怨一下的宪哥反而没有话说了,真是古灵精怪。
真是漂亮啊……纱小米看着绿油油的一片,怎么还有绿化这么好的地方啊,大陆的城市为什么就不是这样的呢?
车子左拐右拐,在高速公路上疾驶了几十分钟,然后到了一个不是那么繁华的地方,当然纱小米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整一个就是路痴,何况这本是和自己没有任何碰的异乡。
黑乎乎的小吃街,崎岖不怎么平坦的小路,纱小米忽然猜测到,这里该不会是Jay的母校吧?
“到了……”声音里有一种难以遮掩的激动。
纱小米朝窗外看了看。
“淡江中学“几个古老斑驳的繁体大字映入眼帘……周边是跟老校墙外一样枝叶繁茂的大树,郁郁葱葱,郁郁葱葱……
投下一片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