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小米松开了Jay的怀抱,有点依依不舍的说道“我们送送你吧……”
棉布看着纱小米,朝着Jay点了点头。三人慢慢走出了包间。
酒吧外,Jay压低了鸭舌帽,低头钻进了拐角的一辆豪华跑车里,摇下车窗向着两张稚气的脸庞挥了挥手。
“这个给你……”Jay好像记起了什么,从车里递出一盒光碟。纱小米小心的接过来,是上次在台湾淡江中学拍的mv,封面上的自己和Jay一起认真的弹奏着钢琴,专注的表情,侧脸完美的轮廓和黑白的钢琴键盘交相辉映居然还像那么回事。
趁着纱小米看封面看得专注,Jay偷偷的朝棉布眨了眨眼。叮叮默契的一笑。
“走吧,司机。”Jay叹了口气,收回了放在车窗上的手。
“再见。”
“拜拜……”
车窗慢慢摇上,汽车很快就驶出了街头。
不知道为什么,纱小米感觉得到车窗关上的那一刻,Jay忽然笑了。那是种忽然释然的笑。
“他真的是杰伦吗?”棉布还是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宛如做梦一样不真实,虽然手上的那张名片并没有随着Jay的离去一起消失,这已经足以说明发生的一切虽然匪夷所思,但是都是真的。
纱小米忽然转过头,对着棉布笑了笑“生日快乐,许辰。”
看着纱小米那么哀伤的笑,棉布忽然感觉到了些什么,心里一阵慌张。原来这次纱小米这么大费周章的给自己过生日,是想说点什么。
“对不起……”纱小米的手上捧着的依旧是那盆含羞草,内疚的低下了头,长长的卷发在胸前打着弯,厚厚的刘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什么……”棉布故意假装随意的绕开话题“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吧。”不要说,纱小米求你不要说……这是棉布在生日的这天这一刻许的唯一一个愿望。
但是,愿望,就是用来破灭的。
“对不起……”纱小米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其实彼此都明白这一句话的含义,只是有的人想逃避,要的人想挑明而已。
“我要回家了。”棉布任性的回答,把纱小米一个人留在酒吧的门口。
其实,转身的那一刻,他俩,都哭了。
“小米……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棉布转身离去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一句。
“许辰……对不起……”纱小米看着棉布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的说,手中的含羞草被泪水碰得疼痛的收回了细小的枝叶。
流着眼泪回到了旅馆,伤心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我们不是说好,以后会在一起的吗?
三年前,不是说好了的吗?棉布还是不相信,喜欢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在一起。可以原谅你先走,可以原谅你没有守约,就是不可以……
让你真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酒吧里的人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驻唱的男孩,一直固执的在每天的尾声都要唱一首莫文蔚的“如果没有你“弄得现场一片寂静,多了些酗酒断肠的伤心人。
……
叮叮火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居然也和那些明星一样出现在了八卦杂志的报刊里。
同时离不开的,还有一个女子。
也就是那天在摄影棚里,穿着一身招摇的深蓝色裙摆的女人。所有的报道都同时的刊登着两人深情有好感,举杯相邀的进行烛光晚宴的照片。
标题是这样写的“热血男儿新秀与着名民族舞舞蹈家关系有好感。”那个深蓝色的女子其实就是着名民族舞先驱杨某的女儿,只不过从小就被送到国外深造,期间还兼修了摄影,算是半个摄影师。
那天,出现在海选现场,不是偶然的。而是进行着一系列的预谋。借着热血男儿的火爆程度,物色合适的人选借绯闻上位,在一个月内完成爆发式的成名计划。
因为,这蓝衣女子,是一个公司现在准备热捧的偶像。
看似一切都是假像,但其实,蓝衣女子对叮叮的兴趣却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要求换原先已经挑定的男子,选叮叮来造势。
对叮叮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至少,这个蓝衣女子是这么想的,有名气了那么比赛就会相对容易得多,何况叮叮的功底不错,只要人气方面不出问题,再靠真凭实力,那么也不用担心夺冠后会落人话柄。
但是,叮叮是不是这么想的,蓝衣女子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叮叮虽然已经接受文件的条款,但是一直都很沉默。皮笑肉不笑的实践着公司的安排。
似乎……只把这一切当成任务而已。
但是,蓝衣女子并不着急。好戏才上演。
……
纱小米在次日的天亮,回到了n城。
手中的含羞草好像是厌倦了旅途的奔波,开始出现了衰败的淡黄色。纱小米没有心思再去关心它了,随手摆在了阳台上。
红肿的眼,嘶哑的喉咙,出卖了纱小米的内心。其实纱小米还是不想惹棉布伤心的,还是在他20岁生日的时候。
电话响起……是左佐。
纱小米烦躁的关了机,然后捂着被子偷偷的哭泣,直到哭累了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三月,是一个心伤的季节。
含着几个心伤的人的情劫。
公寓的楼下,左佐拿着手机,抬起头看到了楼上窗台上的那盆含羞草,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她回来了……”
“这就好……”
“呵呵,估计是散心去了吧。你那边怎么样……上市了压力很大吧。”
“呵呵……早晚的都有这一天的,就是会很忙,所以拜托你帮我照看一下她了,那丫头有时候会做傻事。”
“你知道我很乐意的……对了,我的店还不错。可以还你钱了。”
“再说吧,留着那点钱再开几间,我不缺这么点钱,你用处大你就先用着。”
“谢了,兄弟……没什么事你先忙吧,这边有我呢。”
“好……哦,等等,她的茶训班上得怎么样。”
“呵呵,那丫头给我打借据了,说是毕业后还我这笔钱……真是傻丫头。”
“呵呵……是傻丫头……对了,你提醒点她,要跟阿尼搞好关系。没事了,挂了哈。”
……
楼上的含羞草捂着嘴笑,默默的记下这一切。左佐抬头看了看,还是不打算上楼打扰纱小米,轻轻的拉开了车门,慢慢的掉转车头。
楼上,纱小米睡得香甜,只是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
……
下午。纱小米再次锁上了公寓的门,手里小心的提着那个檀木盒子,朝文成教育宾馆走去。N城最近一定是一直下着雨,路才会这么泥泞。
宾馆门口,纱小米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木子,开车的男子居然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日本人。
“木子……你是日本人?”木子也同时看到了纱小米,颔首点了点头。
纱小米匆忙的朝着车内的男子点了点头,没想到那男子却莞尔一笑“你好。”相当标准的普通话。
“你……好。”纱小米尴尬的回应着,想不到那男子的普通话都快比自己标准了。
男子朝木子点了点头,将车子慢慢的朝原路退了回去。
“我妈妈是中国人,嫁给了爸爸,但是……我一直都在中国长大。”木子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朝着纱小米柔柔的说到。
“我不该那么大惊小怪。”纱小米歉意的为着自己刚才冒昧的行为道歉。
“没关系……对了……你昨天哪去了?”木子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个娃娃,那头秀发今天扎了个马尾,别了个蝴蝶结,看着特别清爽。
“我回家了……上去吧,要迟到了。”纱小米刻意避开话题,不想让自己想到太多关于s城。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门。看着纱小米踏上楼梯,木子的脸上多了些担忧。
“纱小米,告诉我……你觉得茶道的寓意是什么。”还没坐定,就被阿尼这么突如其然的问题吓了一跳。
一定是生气了,为了自己的昨天的缺席,不会是找茬想赶自己走吧,纱小米的后背刷刷的冒着冷汗。
“或许……事物的存在,不一定就是有什么寓意的……大多数的寓意,都是人类揣测强加上去的。可能……茶道,只是存在了,引起一些人士的共鸣,然后……就被附加了所谓的寓意……它本身,简简单单的只是一种品茶,而已“
纱小米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寓意,战战兢兢的说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心里直呼,这下完了。
阿尼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但是片刻之后,她只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着纱小米不客气的说了句“以后再敢缺席,就别来了。”
算是原谅自己昨天的无故缺席了么?纱小米擦了擦由于过度紧张,手心里泛出的丝丝汗意,然后在位置上坐下。
只有木子把那双大眼瞪得更大了,这是真的吗?阿尼居然没有让纱小米卷铺盖走人,是转性了吗这也是木子刚才一直担心的事情。
这还是那个一根筋,固执的阿尼吗?
还是纱小米太幸运了,被奇迹碰到了。
……
二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叮叮发现最近的自己就连上街都不得不乔装一下,因为多了很多想拿自己说事的人,多了很多认识自己的人,多了很多让自己无法平凡的生活的人。
那个蓝衣女子若有似无的朝着自己放电,让叮叮有点招架不住了,一方面是男性的本能,另一方面是对方时不时的玩,真是麻烦。早就应该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自己一定是被她看上了。
娱乐圈真是个大染缸。
叮叮有点想反悔了,不该一时冲动,头脑出汗的听从了那个烟熏女子的安排,从而为了名利做这种出卖灵魂,愚弄大众的事情。但是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可以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吗?叮叮自嘲了一下,戴上墨镜,走进了男装店。
哎,要比赛了。
叮叮忽然觉得没劲,原来现实是这样的处处都是预谋。
有点想纱小米了,想回去乖乖的上课,在有兴致的时候跳着自己钟情的街舞,岂不乐哉。至少那样不用为了灵魂和躯体的事情挣扎,至少那个纱小米让自己觉得安心,不用担心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