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吟失手把司马懿扔在了坚硬的床榻上,貌似加深了司马懿的伤势,顿时花容失色,接连说了三局“对不起”。
发现司马懿并没有醒来,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玉轻吟稍微放宽了心,司马懿没被自己这一下子摔醒的话,也意味着不会有人来指责自己的错误。
少女的思维,在女人之中也是极为跳跃,想的事情往往也更加离谱。
窗外传来了一声马鸣声,玉轻吟知道,这个叫声应该来自于司马懿的坐骑,通灵宝马赤虎。
也不知道这一人一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玉轻吟用手把司马懿的身体一段一段地在床上摆正,心中却在猜想着。
照顾他人,玉轻吟没有一点经验,对于作为伤者的司马懿,玉轻吟只是下楼打了一盆水,想去司马懿的房间拿东西又感到可能让其他人生疑,于是有些不情愿地、略带几分羞赧地把自己的毛巾沾湿,擦去了司马懿身上的血污。
除此之外,玉轻吟就不知道应该再做一些什么事情了。
此后两日,玉轻吟只是每天都那水杯每天往司马懿嘴巴里灌水,不知道能起什么作用地用毛巾擦一下司马懿有些清秀的脸。
而这两天,玉轻吟都是坐在凳子上爬着桌子睡了一小会儿,其余的时间都是把凳子搬到司马懿所躺的床榻前,失神地望着司马懿的脸,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实事求是地讲,司马懿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最严重的是骨骼和肌肉,肋骨被曹百五打断了三根,都是彻底地断了,要想完全恢复没有几个月是不用想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多处粉碎性骨折,要不是司马懿处于昏迷状态,恐怕最开始时最猛烈的疼痛就足以疼死他了。
肌肉的情况也不太好,由于灌注了过多的液态元力,元力的数量超过了肌肉所能承受的限度,崩裂了多处,再加上被曹百五用魔气侵蚀的肉体,还有之前为了不被店小二发现强行超负荷使用腿部肌肉,都给司马懿带来了不小的伤势。
再有,就是对于一名武者而言最为重要的经脉了。
自古以来,以攀登武道巅峰为一生目标的人不在少数,这些武者之间也难免有一些身体因各种情况有所残疾然而依然能够名动八方的人,就是因为他们虽然身体不完全,招式的运用可能没有普通人那般流畅自如,但经脉未损,根基就还在,就还可以继续修炼。
而且,在战争之中,最不容易受伤的部位,不是内脏,而是经脉。
经脉不粗,多数的大经脉分支都细得有些可怜,需要极为注意才可以看到。这种看都很难看到的经脉,在战斗中所起的作用更多是运转元力,极其不易被对手精确找到准确位置,故不会被损伤。
可是司马懿经脉的伤势不是来自于曹百五,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司马懿与曹百五这场战争最大的失误,就是低估了大量液态元力对于经脉的损伤以及所需要的负荷程度都不是他千寻巅峰的肉体和经脉所能达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懿还使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一刃孤秋万古寒”,确实是重创了曹百五,但自身的伤势也不小,经脉的运转更是出了问题。
好比一条小溪,虽然很小,但是在正常情况下自然可以源源不断地流出清澈的溪水。可一旦在这条小溪的某一处截出几条分流,溪水的流向就会被分散,转换到经脉与元力的运转中来,就是经脉漏了,无法保证全部的元力都会按照司马懿所设想的那般到达他想要的位置。
可以说,伤上加伤,内外皆伤,处处有伤,司马懿的情况,显得有些不妙。
玉轻吟看着司马懿那张十分苍白的脸,神色有些复杂,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呆呆地出着神。
突然,玉轻吟凭借着仅有的一点武道修为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气机在自己身上锁定了一刻,随即又放弃了对自己的锁定,把锁定的目标换到了躺在床上的司马懿身上。
玉轻吟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够感受到这道探测自己的气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武道修为有多高,而是对方根本就没有隐匿自己的气机,或者说是不屑于如此做。
敢于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有一个资本促使他们这样,这个资本,就是绝对的实力。
不好!
玉轻吟的心中在第一时间出现了这个词,她能清晰地察觉到,对方分出的这一道气息就一直锁定在司马懿的身上而没有离开,明显找的人就是司马懿。
联想到司马懿在找到自己时身负重伤险些死亡,玉轻吟想到说不定是因为司马懿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余孽,让仇家找上了门。
玉轻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可是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心中,那就是来者不论是谁,要想伤害司马懿,一定要踏过自己的身体。
玉轻吟第一次,对司马懿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感,这份情感,源自于司马懿对他无求的照顾和保护。
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破门而入,玉轻吟隐约看见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手中还拿着一个似乎是羽毛制成的东西,娇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打住脚步,要是再敢动一下下,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说完,玉轻吟一把抽出了自己护身的宝剑,尽管这把宝剑自从到玉轻吟手中的那一刻起,就还没有饮过人血。
身穿白衣的闯入者停住身形,玉轻吟看清了那张还算不上中年的面庞,些许英俊,些许飘逸潇洒,再加上手中那把微微摇动的羽扇,可以想象,这个人在年轻时也应该是一名美男子。
此人,正是苦苦等待司马懿不来,心中着急之下掐算一番,发现司马懿竟然遭遇莫名劫数火速赶来的司马懿刚刚拜了不久的师父——刘备营下第一文官诸葛亮。
诸葛亮听见了玉轻吟那不分青红皂白就妄下狠话的问候语,心中阵阵无奈,可看着玉轻吟的一脸正经,只得答道:“我是他的师父,现在他伤势非常严重,赶紧给我让开,把他交给我,要不然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