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要查清楚。我支持赵政委的说法,咱们的同志被****要挟的自杀,不还以公道的话,会让下面得同志寒心的,今后谁还敢喝违法犯罪作斗争?”这一次,金真真第一次站在了赵建辉这一边,旗帜鲜明的支持他查下去。
“嗯,我提议,成立以赵政委为首的专案组,一定要把违法分子揪出来。”又是马平第二个响应。
贾敬善看了看李涛,板着脸问道:“李局长,你看呢?”
李涛心说平时你怎么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今天的这个案子分明里面有蹊跷,你倒是让我发言了?
“周处长自杀的案子咱们已经上报省厅,现在在大张旗鼓的调查是不是……”李涛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音里的意思已经表明,定了性的案子在反复,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周处长自杀的案子是已经定了性的,但这件案子和周处长自杀的案子是两码事嘛。就是抓到了嫌犯,也只是查明周处长自杀的原因,并不能说是嫌犯杀人。不论周处长是因为什么自杀,总是自己跳楼的嘛。这个事实在座的很多人也是亲眼看到的,不能因为周处长是咱们内部的自己人,就给嫌犯加上杀人的罪名吧?不管是什么么人,都要讲求法律的公平公正。”
贾敬善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看,这个案子可以分两步走。已经定性的部分就不要再牵扯精力了,今天下午周处长的家人会赶到黄海,咱们不能再在亲属心口窝里撒盐了,我看还是先把周处长尸体火化,不要把那么惨烈的情况再让周处长的家人看到。另一方面,成立专案组,由赵副政委牵头,以投送这份材料的人员为突破口,尽快将犯罪分子捉拿归案。”
贾敬善的眼神凌厉的在众人面上扫过,接着说道:“就这么办把,也不用再召开党委会了,在座的党委成员举手表决一下吧,形成决议报市委市政府和省厅。”
他说完之后,第一个先举起手来。
“我不同意。”大局长已经第一个举手了,金真真,马平,肖乐平,康玲紧跟着就举起了手,李涛的手已经举到了一半,王海平、马旭林还在沉思,赵建辉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贾敬善顿时就怔住了。两年来,虽然李涛、王海平和马旭林三个人在私下里经常为他制造一些麻烦,但像这样当面在会议上挑战局长权威的事情还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赵副政委,现在是举手表决,你反对的话可以不举手。”贾敬善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语气很不好听的说道。
后排坐的那些支队长、处长们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的互相扫视了一下,个人的脸上带着不同的神情。但大多数人心里无不在想:“这个副政委是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天还没醒酒呢?局长都说了同意的,你反对个屁啊?是太年轻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是目光短浅看不清火候?没见几个副局长都举手了吗,你就等着碰钉子吧。”
赵建辉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是不是局党委会议?或者应该叫党委扩大会议才确切是吧?在部队上我一直担任的都是军事主管,对于党的会议流程还真不是太熟悉。政治部马旭林主任和纪委肖乐平书记都是老政工了,我想问问,在这样的会议上,有不同的意见是不是可以表达?还是说就算是又不同的意见,也不能表达出来,而是只能憋在心里?”
贾敬善铁青着脸看了一眼赵建辉,突然嘿嘿笑了出来:“你这个小同志啊,谁也没说有话不让你讲嘛?那好,有什么话你说,说完了咱们在举手表决。”妈的,不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能晃动老子的权威?
他的眼神在金真真、马平、康玲、肖乐平的脸上转了转,最后停留在了李涛的脸上:“李局长好像有什么喜事啊,今天一大早来上班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哈哈,不扯别的了,赵副政委你说。”
就他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李涛却马上就是一激灵,当时脸就沉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刘玫的第一次认识,好像就是和贾敬善一起出席的一个聚会。想着,李涛脸上的汗就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赵建辉不由的沉思了一下,还是淡淡的开了口:“刚才我就已经表明了我的观点,在这件事情上,我反对贾局长提出的分两步走的办案方式。这本来就是一个案子,为什么要影星人为的分离开?难道就是因为怕损害了咱们局党委的面子吗?当时定性为自杀,那是因为受到当时条件的限制,现在明明已经发现了秦的情况,难道说仅仅是为了所谓的面子,我们就要在这个案子上多走弯路吗?再说了,明知道出现了偏差,在上级查收之前咱们自己进行必要的调整,这是丢脸的事情还是坚持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昨天下午看了一部分局里的文件,‘有案必查,有错必纠’不正是贾局长对全局干警的明确要求吗?所以,在对待周梅蕊自杀的案子上面,我个人认为应该一查到底,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前期调查的案卷和物证必须予以保留。周梅蕊的尸体算不算是物证?也许我不懂得刑侦,但是我个人认为应该算是的。”
赵建辉说着,用手一指李真亮:“李处长也有发言权嘛,你说说尸体算不算物证?”
这个时候,就算是李真亮再和贾敬善走得近,也不敢冒大不讳说尸体不属于物证啊?尽管心里把赵建辉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声道:“算是。”
“嗯,老刑侦都说算是了,看来那就真的是。所以,在案子没有查清之前,周梅蕊的尸体不能火化,谁要是敢私自动手脚,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和这件案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白的牵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事情的话,那就是纪委肖书记应该做的工作了。”
一边说着,赵建辉对着贾敬善点了点头:“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贾敬善这个气啊,心说你他妈上牙一碰下牙是说完了,你都已经给火化尸体直接定性了,谁敢火化尸体谁就是犯罪分子,我这还表决个屁啊?白文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也许是局长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整个上午贾敬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都没有出来。
想到秘书室和局长室从外面看上去是两道门,其实里面还有一个门可以相通。康玲手里抱着一叠文件,一个上午去推了三次刘爱丽的房门,果然房门从里面反锁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打开。
其实贾敬善一个上午都是在忙着查找白文山的行踪,但打遍了电话,也没有人见到他的踪影。这个时候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不妙,可是海英民已经坐早上的飞机回了上海也可能是在飞机上的缘故,打了两此电话都没有打通。
原定的下午周梅蕊的父母就要过来,但一直到下班的时间也没有见到人,这才让贾敬善长出了一口气。
下了班,贾敬善就夹着包走出了办公室,下了电梯刚坐进车内,恰好就看到了赵建辉正坐进一辆天蓝色的小轿车。想了想,贾敬善拿出电话,拨通了副局长兼交警支队支队长梅兰的电话。
赵建辉上的那辆车是周婉怡的。一上车,赵建辉就把把盘影碟和一本资料交到了她的手里:“看看吧,我总觉得这盘影碟怪怪的,希望你能有什么发现。”
“这些是什么?”周婉怡指着那叠厚厚的资料问道。
赵建辉说道:“周梅蕊调查走私案的卷宗副本,今天下午我看过了,矛头直指海丰集团。”周婉怡把车子停在路边,把影碟放到了车子的碟机里面,上去在会议室里面看过的那些画面又重新出现在了赵建辉的眼前。
整个过程中,周婉怡始终元整这双眼紧盯着画面,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从周婉怡略显粗重的喘息声中,赵建辉还是可以听得出她的愤怒。
直到影碟播完,周婉怡才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留下。
赵建辉也不劝她,任凭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翻看案宗的副本。根据这份卷宗的记载,最初是省纪委接到了匿名举报信,举报黄海市海关与海丰集团勾结走私汽车、石油等物资,还在走私物品里面夹带毒品。
黄海市纪委和检察院遂立案调查。通过信件的邮戳和笔迹,并经过一番排查,专案组初步确定举报人是黄海市海关稽查处一个叫齐冉冉的办事员。然而就在专案组准备与她联络时,这个齐冉冉却失踪了。
很显然专案组里有内奸。而齐冉冉则很可能遇害了。这宗失踪案于是转到了市公安局刑侦处,由周梅蕊负责。经过周梅蕊的调查,齐冉冉与海英民的关系不一般,是海英民众多情妇中的一个。
然而在半年前,齐冉冉却似乎移情别恋,另有所爱了。因为这个她与海英民闹得很僵,还多次受到了海英民的威胁,这也许就是她匿名举报的动机吧。
然而周梅蕊并没能查出齐冉冉的下落,周梅蕊怀疑齐冉冉就被拘禁在海丰大厦,但是多次请求对海丰大厦搜查,却接连遭到了省市两级政府大员的反对。说海丰集团是对黄海市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民营公司,如果贸然搜查,会影响到黄海市的经济发展。
这是一定很大的帽子,周梅蕊就算是再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对海英民的海丰大厦搜查。于是,案子的进展就到这里停滞不前,齐冉冉就象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而至于她的男友是谁也没人知道。齐冉冉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直到周梅蕊跳楼自杀,对于海英民还只是停留在怀疑的阶段,而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齐冉冉真的就在海丰大厦。
但是,结合周梅蕊跳楼自杀这起案件,海英民的现已越来越大。
通过对周梅蕊尸体的检验,已经可以初步证实,那个跳楼的人不是周梅蕊,那么现在摆在赵建辉和周婉怡面前最迫切的一个问题就是:真的周梅蕊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