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四尺长的剑是钟师傅特地打造给君无垢的,剑名凤仪,但君无垢又不会武功,更不会剑法,这把万金难求的神兵成了挂在房中的一件饰物而已,既然要哄仲孙淑,索性就哄到底,她连自已的佩服都奉送了。
“殿下若喜欢,只管拿去。”
“真的?那谢谢无垢姐姐了。”仲孙淑确实很喜欢这把剑,本能感觉这是一把宝剑,最主要是长度,才四尺长,很适合她用。
“小妹,你知道这剑多少钱?”仲孙帅绷着脸,无垢啊,你贿赂她也就罢,但这风轻云淡的语气,会让小魔女感觉这剑不珍贵啊,好吧,本殿下来当恶人,帮你补刀。
“多少钱?”仲孙淑笑嘻嘻问道,她度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溜出宫玩耍,买什么东东都有人抢着结帐,从不知道钱这个概念。
“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剑,万金难求。”仲孙康抢着说道,他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他自已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冲动?
“真的啊?”仲孙淑凤眸一亮,万金具体是多少钱她弄不清楚,可能是一万两黄金吧?好象有点贵,不过,她出得起,削铁如泥才是重点,她喜欢,找个什么东东试剑呐?
没合适的东东,她只能抽出随身佩带的那把宝剑,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剑一磕,宝剑断折,一分为二,凤仪剑则毫发无损。
“哇,真的是神剑哟,谢谢无垢姐姐。”仲孙淑甩手扔掉断剑,爱不释手的把玩凤仪剑,这一次道谢,她可是发自内心的,很严肃的,这凤仪剑肯定值很多很多钱,无垢姐姐人对她真是太好了,这个个姐姐,她认定了。
仲孙康、仲孙帅和君无垢对视一眼,三人俱都悄悄松了一口大气,接下来……
接下来,有一黄门太监在羽林卫的簇拥下到来,奉圣上口谕,宣兄妹三人进宫。
仲孙淑自顾喜滋滋的把玩凤仪剑,丝毫没有看到两位哥哥和君无垢脸上流露的担忧表情。
“无垢,要不,你先回田庄。”
仲孙帅低声提议,仲孙康也点头支持,虽然想了解决的办法,但天威难测,他俩都没有百分百的信心摆平这事,最让人头痛的还是淑妃的态度,她的态度直接影响父皇的决策,唉,父皇对这个女人实在太宠信了,现在溜回乡下,一旦风声不对,还可以逃亡,运气好的话,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君无垢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坚定的摇头,逃避不是办法,只能勇敢面对,否则,前面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可是……”
仲孙帅还想劝说,仲孙康扯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必再试图劝说,无垢外柔内刚,决定了的事,很难受外界的影响,他突然发觉自已竟比九弟还要了解君无垢的性格,心头不禁突的狂跳了一下。
在去皇宫的路上,仲孙康突然想起自已好象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无垢不是与何氏、慕容氏有生意合作么?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两家已经开始大肆宣传,大打广告,如果两家能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无垢又能多一分安全。
不过,话说回来,无垢的份量还不足以让两家站出来承担风险,还得加上他和九弟的份量才行,仲孙康相信,凭两家的精明,肯定知道怎么做,他低声吩咐身边的一名心腹侍卫,那名侍卫领命,脱离队伍离去。
三兄妹在黄门小太监的引领下进宫,惴惴不安的候在御书房外,等候父皇的传召,十三公主仲孙淑仍在没心没肺的把玩凤仪剑,仲孙康和仲孙帅则是愁眉不展,凭兄弟俩对父皇的了解,在御书房召见他们,必是有大事儿,他俩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事态的发展不要太坏。
没多久,内侍监总管宇文崇出来,让兄妹三人进去。
仲孙康投以询问的眼神,宇文崇接过仲孙淑递过去的凤仪剑,眼皮一耷拉,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却让仲孙康心中越发惴惴不安,宇文公公这副神态,似乎是向他透露出君心莫测之信息。
这天底下,若说谁最了解皇上,除了服侍皇上几十的宇文崇公公外,还能有谁?今儿连他都无法揣测到皇上的半点心思,也自然让他越发的不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兄妹三人进入御书房,恭恭敬敬的给父皇请安,仲孙淑一本正经的行过礼之后,突然笑嘻嘻道:“父皇,女儿今天得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是吗?”仲孙景的老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他对这个顽皮纯真的小女儿,异常的宠爱,原因么,或许从小女儿身上依稀看到自已小时候的影子吧?
“父皇,您看看,真的是神剑呢。”仲孙淑摇着父亲的手臂撒娇。
宇文崇双手捧着凤仪剑呈上,仲孙景接过拔剑,忍不住赞道:“好剑。”
他只看一眼,就认定这把凤仪剑绝对是神级的宝剑,比皇宫库藏里的那些宝剑还要牛,不知道出自哪一位大匠师之手?
“又抢了谁家的藏品?”仲孙景笑呵呵询问,自家这个小女儿什么习性,他再清楚不过,肯定是坑蒙拐骗耍赖什么的,才把这把凤仪神剑坑到手,不过,这剑可是万金难求的神兵啊,哪家这么大方?
“无垢姐姐送的,她做的冰镇酸梅汤可好喝了。”仲孙淑笑嘻嘻回答道,纯真自然,没有半点心机。
垂手侍立一旁的仲孙康和仲孙帅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姑奶奶,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这是要害死无垢的节奏啊……
果然,仲孙景听到君无垢的名字时,不禁皱起眉头,晕花老眼甚至闪过一抹森冷摄人的寒芒。
“父皇,女儿私自和无垢姐姐结拜异姓姐妹,您不会怪女儿丢了皇家脸面吧?女儿就这么一个朋友,父皇您不会责怪女儿吧?”仲孙淑赖账在父亲的怀里,仍旧口无遮拦,这也是她平时说话的风格。
“朋友贵在相知,不分贵贱,父皇又怎会责怪你,呵呵。”仲孙景笑了,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慈爱神色,女儿的天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童年往事,不过,当时身为太子的他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哪有什么时间去玩耍,也正因如此,他对这个最小的女儿并没有太多的管理束,放任她玩耍,有自已难得的快乐童年。
“谢谢父皇,女儿不打扰父皇处理国事了,女儿告退。”仲孙淑笑嘻嘻的离开父亲的怀抱,面容倏然一肃,一本正经的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姿,这才退下。
不过,小妮子在转身出门时,严肃认真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还对着两位惴惴不安的哥哥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