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语轻笑:“你行了啊!有人帮你养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若不愿意,等回京之后自己去找她要回来。”
唐萧逸听了这话,恍然问:“哎?说来说去我家小千里现在跟了谁了?”
姚燕语轻笑道:“跟了定候府的三姑娘了。”
“定候府三姑娘?”唐萧逸眯起眼睛想了想,忽然笑了,“是她!”
姚燕语玩味的笑着看他,问:“你认识?”
“自然。”唐萧逸笑道:“那次去江南,在码头上拉着嫂子哭哭啼啼的那个姑娘可不就是她?听说她弹得一手好琴,只是无缘得听罢了。”
“这个容易,你想听的话,等回京我帮你。”姚燕语笑眯眯的。
唐萧逸一怔,忙回头看过来,目光深沉而认真的盯着姚燕语半晌,方微笑着问:“嫂子当真?”
姚燕语莞尔一笑,反问:“你只说你想不想?”
“嗯。想!”唐萧逸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从小受母亲的影响,极爱音律,能找一个精通音律的姑娘与自己相伴一生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不过,以他的出身,对定候府的姑娘还真是从未敢想过。
只是那又如何?一时间唐将军心中升起一股豪情来,英雄不问出身,谁就能说他将来做不到一品大将军?
“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现在我们还是赶紧的去看那些伤兵吧。”姚燕语笑着点了点头,脚下轻轻踢了一下马腹,催马疾行。
唐萧逸心中自是欢喜,忙催马跟了上去。
却说卫章一早便带着韩熵戉离开凤城直奔中军大帐。
韩熵戈云琨的十万大军自然不在凤城,而是驻扎在凤城以北六十多里处的图母河边。
昨日卫章回凤城自然是因为姚燕语的缘故。今日一早,韩熵戉把冻疮膏及药材都交给了凤城手背李义溶,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他要去军中他兄长跟前报到。
韩熵戈见到弟弟自然很高兴,兄弟二人用力的拥抱在一起,韩熵戈用力捶了捶兄弟的胸膛,兄弟二人相视大笑一阵,方又敛了笑,正经的问道:“父亲和母亲身体可好?”
韩熵戉忙换了恭敬之色,回道:“父母亲身体都好,本来这次父亲要来的,圣上因怕父亲身上旧伤在这种天气里受苦,便没有准,所以让我来了。”
云琨笑道:“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姑母再舍不得你也没办法了。”
韩熵戉忙拱手跟云琨见礼,笑嘻嘻的说道:“见过副帅。”
云琨挥手给了他一拳,笑骂:“你小子皮痒是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中军大帐一扫之前的沉闷之气,连守在营帐外边的兵勇也暗暗地缓了一口气。
兄弟几个说笑了几句之后,韩熵戈说道:“好了,清之既然来了就先不要回去了,我们正缺人手,你就留下吧。正好显钧这次算是凯旋而回不仅带回了一千只精钢强弩,还杀了两千多高黎人。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商议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于是几个人都收起玩笑之色,聚坐在一起。
韩熵戈根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的军情做出分析,云琨也在一旁给韩熵戉解释了一些地方的动向,韩熵戉听得很认真,他没有实战经验,不方便多说。
只是卫将军今天明显不在状态,几次韩熵戈同他说话他虽然有问必答,但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云琨叹道:“显钧,你这家伙是怎么了?姚姑娘一来,你只想着你的温柔乡了?”
卫章笑了笑,说道:“世子爷说什么呢。”
韩熵戈皱眉问:“莫不是你的伤口有问题吧?”
“没有,已经妥善处理过了。”卫章摇摇头,沉吟片刻方说道:“我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韩熵戈认真的问。
卫章轻声叹道:“我带人去劫持高黎人的那批货的时候,听见他们之中有个副将说了一句黎语,当时没听懂,后来还是一个懂黎语的手下告诉我,那句话是:将来挺进中原,三分天下。我想不通,他们说的三分天下是指什么?北胡,高黎算是两个,那第三个呢?”
云琨皱眉道:“他们的兵器是由东倭人提供的,会不会是东倭?”
韩熵戈点头说道:“不排除东倭人,我素来不喜欢他们。总觉得这些人面上谦谦有礼,实际上却包藏祸心。”
“嗯。”卫章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韩熵戉不解的问:“既然是同盟,东倭人不出兵,提供兵器也无可厚非,可为什么他们会手去高黎人的金子呢?”
卫章的目光骤然犀利起来,他看了一眼韩熵戉,说道:“说的不错。我也在想,高黎人为什么心甘情愿给东倭人那么多金子。若说结盟,东倭人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才像话。”
韩熵戈的目光也骤然冷下来:“所以,这三分天下的第三方另有其人?”
卫章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往后一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是疲倦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咱们唱这出‘将计就计’的时候,当今圣上有没有跟着顺藤摸瓜呢?”
韩熵戈轻笑:“皇上圣明,岂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云琨也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说道:“不如我们再等一等?看京城会不会有更有利的消息传来再说?”
韩熵戈点点头:“现如今咱们粮草充足,倒也不怕跟他们耗些时日。”说着,又问卫章,“显钧,你说呢?”
卫章‘哧’的一声笑了:“我也不着急。”
云琨笑着一拳擂过去:“姚御医都到了凤城,你这家伙自然不着急了。”
韩熵戈也笑了:“要不,趁着过年,先给你们把婚事操办了吧?”
卫章立刻摇头:“不必了。”
韩熵戈纳闷的问:“怎么,你又不着急了?现在两军休兵,也不算你阵前娶亲。何况你们的婚期本来就延误了。”
“这里太苦了,什么都不齐全。”卫章沉吟着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不想她受这样的委屈,反正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