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张申府张岱年研究集刊(第1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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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二张先生往来书信(2)

此位张世林同志。我虽未与见过面,读他此信,可谓明达之士。为此,我复信给他说:“《哲学家张岱年先生》,主旨是想全面介绍岱老作为哲学家,有自己的理论体系,它可以放在20世纪中国和世界哲学思潮中来观察,不亚于当代西方任何享誉世界的哲学家,只是我国人眼光向外,自我鄙夷,轻贱自己,而我国向外翻译介绍又弱,不被重视,致使岱老有现实意义的理论被冷落,甚感痛惜。每读《老子》所说‘吾言甚易知’,天下‘不我知’,‘知我者希’。顾炎武评黄宗羲说:‘天下之事,有其识者未必遭其时’,深有同感。而浅薄之徒却被误认为‘学者’,某每思及此,愤然耿耿于怀。建议贵刊(《传统文化与现代化》)开辟一栏《张岱年哲学思想研究》,发表一些质量较高的文章,则于世功莫大焉。”

以上纯属个人有感之言。抄奉一阅。

顺颂安康

衷尔钜

98、11、7

张岱年致黄宣民1通

宣民同志:

七月下旬来示敬悉,承蒙对陈来、刘笑敢的博士论文成就表示祝贺,非常感激!陈、刘二生这几年来刻苦努力,取得一定的成果,确与这几年的政治上安定团结,学术研究的气氛空前佳好有必然的联系。历史所亦善于培养研究生,如姜广辉、崔大华、柯兆利同志等,如考取博士研究生,亦必能达到很高的水平。

对于您表示祝贺的盛情厚意,谨表示衷心的谢忱!因天气炎热,难于执笔,故迟复,请谅!

此致撰安

张岱年

85、8、10

张岱年致董健午、董驹翔1通

董健午同志并转董驹翔同志:三月初接到寄来的“哲学回忆”约稿信,现已写出一篇,但不知应寄到何处?

尚请将收稿地址及邮政编码示知为盼。谢谢!

此致敬礼!

张岱年

90、6、20

张岱年致董驹翔1通

驹翔同志:

您好!日前来信久悉,遵嘱又写了几页的补充材料,寄上请审阅!因事情较忙,无暇多写回忆,仅写出这些,尚请鉴谅!谢谢!

顺颂时安!

张岱年

90、8、29

张岱年致方克立10通(部分)

克立同志:

来信收到。

《荀子·富国》“万物同宇而异体,无宜而有用,为人数也”,我不赞成王念孙的读法。在训诂上,虽有“为”、“于”通之例,但此处不适用。我同意杨倞注的断句法。“为人数也”意谓人生而为人,人作为人而存在,是符合客观规律的。照王氏读法,“无宜而有用于人,数也”,“数也”二字亦颇难解。“为人数也”是承上启下之句,与“人伦并处”联贯。愚见如此,不知高明以为何如?

匆匆,即祝近安!

张岱年

85、1、26

克立同志:

来件收到。您在冯老讨论会上的发言

我完全同意。关于冯先生的哲学思想,我高度

评价他的思想转变。冯老从“理在事先”转到“理在事中”,这是一项巨大进步,表现了冯老追求真理的真诚愿望。不足的是,冯老《贞元六书》自成一家之言,后来的哲学转变,在哲学上不是自成一家之言了。所以有人赞扬冯老前一阶段。但在哲学史上,《新编》亦可谓自成一家之言。港台之士对冯老多有微词,主要是因为他们不同意社会主义革命,由此可见,哲学上的党性还是明显的。

千家室

的论文,略加披览,勉强写了一段评语,不懂装懂,不敢违意耳。

今寄上,未知合适否?

1995年12月19日,方克立先生在清华大学召开的纪念冯友兰先生百年诞辰“中西哲学与文化的融合与创新”国际学术讨论会闭幕式上作了题为《全面评价冯友兰》的发言。

张岱年先生应方克立先生(时任南开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之邀,为日本茶道里千家千宗室家元的博士论文《〈茶经〉与日本茶道的历史意义》写了评审意见。千宗室是第一个在中国获得博士学位论文的外国学者。

匆匆,即祝时安!

克立同志:

来信和谈话录

张岱年

91、2、8

都收到,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看了谈话录很高兴!

李泽厚近年影响很大,他确有一些贡献,但也发表了一些谬论,“西体中用”表现了概念的混乱。近月北京开过讨论会,对李的错误观点进行了一些批评,这是必要的。李的学生不服气,但总要明辨是非。

我们主张“综合创新论”,既符合马克思主义,又符合国情,但响应的人似乎不多。美籍华人学者林毓生提出“创造性的转化”,却受到多人注意。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自古如此。希望您大力宣传“综合创新”之义。

拙著《中国文化与文化论争》拟于明日另包寄上。此祝近祺!

克立同志:

来信收到,十分欣慰!

张岱年

91、10、21

您在信中所表示的意见,我完全同意。《东方》我也见到了,但其中李泽厚的谈话我未看。看来其中的问题很严重,令人惊异!近年以来,不少人鼓吹反传统,其所谓反传统含有反对革命传统的意义,既贬低辛亥革命,也不赞成新民主革命。其实辛亥革命具有伟大的意义,新民主革命开辟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反对革命传统,确实是反动思潮。

近月有人对于国学提出疑问,认为讲国学就是复古,这也令人惊异。前年北大刊印了国学研究杂志,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说国学在燕园兴起,未免有吹嘘国学之意,我当时颇担心会引起误解,果然引起误解了,认为讲国学就是要复古,事实上,正如您所说,“大多数学者还是力图用马克思主义观点正确分析、认识中国传统文化”。

正如您所说,一种“反思中国近代史”的思潮确实值得注意!匆匆,祝时安!

张岱年

95、3、17

克立同志:

您好!来函敬悉。读大作,方知现在有许多奇谈怪论,颇为惊异!我平日接触的杂志不多,故所知甚少。回忆八十年代之末,反传统思潮高涨,许多论者鄙弃中国传统文化;不意九十年代文化保守主义又流行起来,左右摇摆,出人意外。近年出版了一些谈论“新儒学”的书,于是许多人对于港台新儒家表示钦佩。大陆出现“新儒家”,亦势所难免,但须展开批评耳。我们既反对民族虚无主义,也反对复古主义。望您对于这类问题多加论述。

您的文章深受学术界的欢迎。北大学报编辑部托我向您约稿,务望为北大学报惠赐大作,不胜企盼!大稿可直寄100871北京大学学报编辑部李淑珍同志。谢谢!祝近安!

张岱年

96、1、26

克立同志:

您好!承惠寄大作,甚感!

大作的观点很正确,我同意。人们对冯先生的评价,颇多分歧,这表现了哲学的党派性,更表现了政治的党派性。

冯先生认为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是“仇必仇到底”,确属误解。斗争哲学可以说是仇必仇到底,而马、恩、列的学说尚不能归结为斗争哲学。

敬祝新春快乐全家幸福

张岱年

98年1月23日

克立同志:

您好!来信和大作都收到,非常欣慰!您的哲学观点和文化观点,和我的哲学观点和文化观点基本相同,我十分高兴!十分感谢!我晚年又得一同调和知音,实属莫大的荣幸!《中国文化概论》主要是您大力主编,将我也列为主编,《中国哲学与辩证唯物主义》书题下也列上我的名字,实不敢当!您如此谦逊,愚益感敬佩!我因病于4月6日住进协和医院,5月21日始出院,回家后才看到来信,奉复嵇迟,请原谅!言不尽意,敬祝撰安!

张岱年

99年6月1日

克立同志:

您好!看了大作《二十世纪中国哲学与文化研究丛书》的总序及参考选题,非常高兴!非常感谢!二十世纪的中国学术,从辛亥革命前夕到改革开放,内容非常复杂、非常丰富,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景象,值得做一次总结。《总序》把握了这一百年学术文化的要领,达到了高度水平。本应早写回信,因天热体衰,无力执笔,今天气稍爽,谨略陈鄙意,迟延之过,尚希谅之!专此敬祝。

时安!

张岱年

2000年8月31日

克立同志道鉴:您好!

第十二届国际中国哲学大会请宥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