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朝廖飞看了一眼,廖飞只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惊疑不定,却不想就在此时,朔方大营之中却是传来一声大喝,接着有两名随护刘猛的忠勇营兵卒策马而出,每人扛了一架霸王弩,然后直奔城下而来,及至二百步之外,忽然扣动霸王弩,登时见一批案件时笼罩了箭靶方圆,三十来个箭靶说不上多密集,但是也足足有几十步的范围,这一片箭雨竟然将箭靶悉数笼罩,一片箭雨过后,箭靶竟然多半是挂着箭矢的。
那两人有策马退了回去,或许呈上很多人不解其意,但是黄泽却是明白怎么回事,这是刘猛在向他耀武扬威,告诉他刘猛的武器之利,其实看到这霸王弩黄泽也是心中一震,菌种早有制式弩箭,但是一次只能射一只,而这霸王弩,两人出来就有这样的杀伤,难怪刘猛总是以少胜多,战欲胜必先利其器果然不假,有了这种利器,在梁军厮杀的时候,一个兵卒就能顶的上几十个,还要加上有野利雄那样的猛将。
再说那两人获取之后,却忽然又有兵卒推着一辆战车冲了出来,所谓战车就是弩车,上面是一架特制的强弩,如今经过刘猛几次改进,一次便能装上五支木刺,一次可以射出一只,重新装填却是快得很,此时弩车一出现就推到了城下二百步之外,也就是朔方军大营门口便已经停住,然后对准了那些箭靶,只是扣动机扣,只听嘣的一声,一只木刺带着劲气,枝江一个箭靶打的粉碎,去势不歇,又出去二三十步才算是落地,钉在那里让人心惊肉跳,好强的强弩,一般的强弩啊最多不过一百五十步,这种弩车竟然能射二百多步,差了将近百步,这其中的差距久战之人都明白,就算是黄泽也很明白,两军交战,如果武器差距这么大,那么武器差的一方根本就是只有挨打的份,却根本换不了手,一上来就会死伤很多,如此士气大落,说不好就会发生溃败的事情。
偏偏这还不算完,就在黄泽廖飞还在吃惊地时候,却忽然见那弩箭又有动静,间隔不过十余步的时间,竟然有射出一只木刺将另一枚箭靶打的粉碎,之后间隔十余步的时间又是一只,如此五只之后,弩车这才退回了大营之中。
看着这种利器,黄泽只觉得口干舌燥,若是朔方军在二百多步之外对呈上进行抛射,他们便只有挨打的份,根本射不到朔方军,这仗还怎么打,要是冲下去,先不说有野利雄那样的猛将,就是霸王弩出来十架八架的,一下打击就足以将兵卒的士气打的体无完肤,然后那猛将在率军冲杀,其结果可想而知。
就在黄泽和县尉廖飞心情跌至谷底的时候,事情竟然还没有完,朔方军大营之中,野利雄再一次走了出来,不过身后却是又是几名兵卒推着一家小型的抛石车过来,一直到城下二百步之外停下,再说野利雄抓起一块碎石,放在抛石车上,只听‘嘣’的一声,一块石头就射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砸在了城头上,砸的尘土飞扬,幸好离着黄泽还远,却也让黄泽有些心惊不已,一时间面如土色。
这也就罢了,没有想到朔方军竟然还带了抛石车这东西,而且这抛石车和从前见过的不一样,正在胡思乱想,那猛将又将一块石头放下去,只听一声响过之后,一块石头砸出来,依旧还是砸在了刚才的位置,偏差不过一步而已,随着尘土飞溅,黄泽廖飞的心情可就糟透了,这抛石车好精准。
之后抛石车退了回去,只是那猛将野利雄却是站在城下,望着黄泽廖飞只是哈哈大笑:“黄泽,可曾看清楚我们朔方军的利器如何,我家将军说了,可不希望这等利器用在自家人身上,让你还是会县衙再好好想想,自然有人会劝解你的。”
话音落下,野利雄便大步走了回去,之后朔方军大营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但是刚才的一幕幕却也让城上的黄泽廖飞二人心情跌落维谷,真要是动手厮杀,二人看不到有什么赢面,不但如此,就是普通的兵卒也都被镇住了,城上的人只是有些无精打采,就这样的兵卒还想打赢仗吗?
黄泽沉默了半晌,再不见朔方军大营有什么动静,一时间心中杂乱纷呈,只是忽然望向身边的廖飞:“廖大人,你觉得如何?”
很罕见的廖飞只是沉默着却没有说话,望着朔方军大营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没有听到黄泽的问话,但是那可能吗,显然不可能,廖飞不说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心中一点底气也没有,有些话偏偏说不出来,不过说与不说却是一样的,廖飞之人抵挡不住,刘梦和鲜卑人不一样,鲜卑人纵然千军,但是他们没有强横的武器,更不善于攻城,又不是以占领为目的,而且原来都是骑兵,一到城墙掌控的力就能挡住让他们,鲜卑人绝不会耗费太大选择攻城的,但是刘梦不一样,虽然没有见过刘猛攻城,但是只是想来刘梦和绝对不会太差,说不定还是个中老手,只是如此将领从前却是不曾听说过呢?
脸上抽了抽,黄泽一时间有些颓废,竟然不在理会廖飞,只是恍惚走下城墙,径自朝县衙回去,自己究竟要怎么办?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属,一直到回去县衙还是乱七八糟的想着,更是难以拿定主意。
再说黄泽返回县衙,心中凌乱的很,偏生又没有人可以商量,只打算去后院找自己的小妾商量一下,平时小妾总会给他出一些主意的,不管有用没用,终归是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不是,但若有人可以商量,黄泽也不会这么选择的。
“小翠——”黄泽一路上唉声叹气,径自推开了房门,只是招呼小妾:“给我沏上一壶好茶——”
只是话未说完,黄泽就要一下子呆住了,脸色随即大变,就要匆匆退出去,你道如何,原来小妾的屋子里多了一个男人,此时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旁,小妾便站在一旁倒水,这情形很容易让人多想,或者换一个人便会以为小妾是不是和人私通,但是黄泽不一样,第一时间便知道要糟,小妾是不是私通不知道,但是这男人竟然敢大马金刀的坐在屋子里那定然不是好来头,不管如何还是先退出去再说,等招呼兵马过来再说其他。
黄泽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才退了一步,忽然感觉脚下发空,不知怎么整个人悬空了起来,衣领子被什么给抓住了,本能的回头一看,只看见一个黑大汉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他直接给拎进了屋中,黄泽好歹也是一百六七十斤的神采,那黑大汉只是一只手像是抓小鸡一样那么轻松。
大家当然猜到这正是刘猛和典韦,先前黄泽出去,县衙之中的护卫就被带走,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发现刘孟典韦潜进来,二人在县衙之中转了一圈,却只发现这后院有人居住,小心地看了一下,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样子长得还不错,估计这是黄泽的女眷,便直接杀了进去,将女眷吓得不轻,连哄带吓的那女人也不敢乱叫唤,还被刘猛知识的团团乱转,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
等了好半天,黄泽这才回来,为了预防黄泽逃掉,典韦早早的就在外面躲着,果不其然,黄泽此人人精一个,一进门第一反应就是逃走,却不想还是被典韦给逮了回来,随手丢在屋里,然后典韦才将们关上。
再说刘猛看看跌坐在地上的黄泽忽然笑了:“黄县令怎的见到我就要走,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黄泽脸色如土,只是不停的抽动,此时已经猜测出眼前的人是谁,果然如传闻一样,刘猛此人性好冒险,竟然于典韦潜进城来等待自己,如今已经落在刘猛手中还能说什么,呆了半晌才吐了口气:“黄泽见过刘将军。”
虽然嘴上说的好,但是想要站起来,也发觉身子发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却听刘猛嘿了一声:“原来黄县令已经知道是我,怎么,看来黄县令见到我并不是很高兴呀,不过没关系,我今天来本来也没打算让黄县令高兴,大城是朔方的一份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但是却必须将大城交给我。”
刘猛懒得讲什么大道理,黄泽不是傻子,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反而不如直截了当的好,直接告诉他大城是志在必得,让将黄泽自己衡量利害得失,比说一千到一万都要强,而且刘猛也根本没有将黄泽此人看在眼里,守护之犬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大城孤立无援,便是强行拿下又能如何,只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听罢了。
但是刘猛也没有想到,黄泽比他想象的要识时务,只是呆呆的看了刘猛半晌,忽然被苦笑起来,挣扎着跪在地上,潮刘猛纳头便拜:“黄泽参见将军,便将大城交给将军了,黄泽虽然能力不足,却也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