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斑驳,映衬漫天红霞,晶莹绚烂无比。
但是此刻,即便有如此美景,却没有人有心观赏。
路上一僧一俗在飞奔,俗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突然一柄剑直直的插在他们的前路,四十鬼面人围拢了过来。
那俗人宽眉大眼,说不出的豪气,笑道:“清无大师,万圣教的鬼喽啰到是难打发的紧。”
那清无大师高念佛号:“阿弥陀佛,咱们今日只怕非要大开杀戒了。”
四十鬼面人包围住了清无与晨一,从人群中闪出一男子。
那男子清秀至极,杏眼柳眉殷桃口,女子若长成这样必然倾国倾城,但是男子长成这样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手中一对金环,似是戏谑地瞧着这一僧一俗。
晨一大笑瞧着清无道:“我们好大的面子,惹得万圣教‘白玉使’白马西风出手啊?”
那白马西风笑了,笑得直不起腰,四十个鬼面人也赔着笑起来。
白马西风起身揉揉腰道:“你们…呵呵,就凭你们俩能将我们的少教主偷出来?只怕如你们其余的人一样,刚进来时便死了。”
晨一一怔,道:“哼,难道是你们故意放我们进去?”
白马西风还在笑,笑得很灿烂:“不错,因为今天是最好的日子。”
晨一低头思索,转念道:“原来如此。”
白马西风道:“你很聪明。”
晨一低头道:“所以是你们传信给正道,教主夫人刚刚生产,也是你们引得我们进入正殿突袭万圣教主,死伤无数。”
白马西风道:“不错,若是没有你们这些正派的突袭和搅乱,偷走了教主孩子,我们对教主是不会有可乘之机的,现在万圣教主可能被他的圣龙尊使秦雨仇杀了。”
晨一道:“所以我们被秦雨仇利用了。”
白马西风道:“不错,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
白马西风把玩着自己的日月金环道:“该让你们死去。”
晨一笑道:“哈哈,就是反叛也不敢正面行动的如此鼠辈,量来也没有多少真本事。”
晨一将孩子交给清无,一挥剑,已有十几鬼面人围了上来,晨一冷笑一声,运剑而起,一把剑竟若变成六道剑气,六剑气齐飞当时将那十几人斩杀。
白马西风笑道:“好,‘虚渺峰,无剑锋,剑气震九霄。’,想不到今日得见,果然让人赞叹。”
晨一道:“我不过是个俗家子弟。远不及‘虚渺五圣’几位师叔师祖。”
白马西风道:“不错,‘虚渺五圣’自视清高,决计不会前来做这样的事的。”“但是……”白马西风话锋一转:“我一个人瞬间变可以取你二人性命。”
白马西风说罢,手中日月金环一展,仿佛如日月当空同辉一样绚烂,杀招以至。
晨一忙运起玄门神功,用剑一挡,但觉自己的力量刚触到金环便被吸住,纵想夺回以不可,剑竟一招间被白马西风夺了去。
清无一看不好,便运起佛门神通“净世咒”,一掌袭向白马西风,却不想又被白马西风吸住。
白马西风的招式只怕已是天下巧劲至极,将清无的掌击打到晨一肩头,晨一被震得飞出三丈。
只一个回合,晨一身死。
所以白马西风并没有吹牛。
白马西风一展双环,击飞了因自己伤了晨一而惊异的清无。
清无为了不让孩子受伤,只能以自己身体护住孩子,撞在地上,口吐献血。
白马西风冷笑,笑得很诡异。他慢慢走向清无,清无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力量。
白马西风紧紧盯住这个婴儿,因为清无在他眼里无疑是个不在要紧的死人了。
现在只要完成计划最后的一个小小的尾巴,白马西风心中感叹秦雨仇的计划很精妙,他也知道秦雨仇已经成功了。
这么聪明的人,这么强横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白马西风笑了,笑的很灿烂,他选对了人,也就分得了这个人的胜利果实。
白马西风举起手中的环,他要杀死这个孩子。
很容易,容易得要命。
但是容易得要命的事往往会出现差错。
因为就在他要击中这个孩子的一刹那,白马西风惊呆了。
孩子的额头出现了一个如朔月般红色的印记。
孩子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煞气。
然后白马西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落,星升。
巍峨的丛山中的最高峰上有一座古寺,正道修真大派如是寺,云峰缭绕古寺,但寺庙中香火并不旺盛。
因为山高,路远。
去寺庙的路陡峭得让人觉得那不是人该去的地方——仿若佛陀的居所,。
而此夜,这样的夜空上闪过了一个黑影。
寺庙大殿上,坐了四位高僧,庄严如罗汉一般。
一个人轻轻的踱步入大殿,步子很慢、悠闲,背负这手,一步一步走向四位高僧。
那个人剑眉入鬓,目若朗星,此刻右手轻摇着铁骨扇,扇上写着行书的“风花雪月”,眼里充满了笑意瞧着四位高僧。
“不知万圣教的圣龙尊使只身深夜来蔽寺所为何事?”坐在最前面的高僧问道。
万圣教的圣龙尊使便是这个计划的制定者,秦雨仇。
“在下已经不是圣龙尊使了,清静大师。”秦雨仇摇着扇子悠然道。
清净高念佛号,“阿弥陀佛,秦施主以然得胜,所为何来?”
秦雨仇还是摇着扇子道:“为孩子而来。”
清净摇头道:“孩子并不在敝寺,清无回来时不过熬过半个时辰便已经圆寂,他也从未提及孩子去处。”
秦雨仇扇子激合指着清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四位高僧同念佛号:“阿弥陀佛。”
秦雨仇笑笑,便轻轻的摇着扇子,踱步消失于夜色中。
旁边的清明问清净道:“师兄为何不趁此机会留下那秦雨仇,免得邪道又要搅得世间腥风血雨。”
清净摇摇头。
清明旁的清修叹道:“只因现在的秦雨仇我们根本留不下。”
秦雨仇慢慢地走在山间,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笑道:“却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