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他交欢的女子,转眼间,便葬身虎腹,他怎能忍心?
越想越觉得不可理喻,越想越觉得郁愤难当,胸腹间的火焰丈丈蹿高,让她难以遏制。
那张魅惑人心的俊脸,映在眼帘,也是无尽的讽刺和厌恶。
“畜生?”
男子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梢,似乎在思忖回味这两字的涵义。
沉默片刻,他迷人的唇角才缓缓的扯动,勾起一抹笑容,只是他幽冷的绿眸中,却漾着和嘴角笑容极不相称的沁冷寒光。
他冷冷地拨开采苹的小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采苹的下巴,凑近她秀气的鼻端,用一双幽绿莹碧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冷冷的发声:“女人,我真想把你的胆子剜出来,瞧瞧究竟有多大个!你猜猜,有熊胆那么大吗,嗯?”
说完,他眼眸儿一转,一丝鸷冷寒光闪过,健硕优美的身上顿时笼罩了腾腾杀气。
采苹毫不畏惧,双目怒瞠,回瞪。
他那绿色的瞳眸暗潮汹涌,怒气氤氲,阴鸷尖锐地犹似一把毫不留情刺过来的莹碧玉剑,让采苹全身猛地一僵,气势登时弱了下去,心跳都似乎瞬间停顿了一下。
男人手上越来越用力,采苹下颚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仿佛骨头被捏碎了一般,秀气的鼻尖上慢慢沁出滴滴冷汗。
“畜生,我讨厌你”
采苹拧紧了秀眉,倏地抬高下颚,瞠圆愤怒的双眸,张了张樱唇,自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声音清脆响亮,语调里带着某种轻蔑和不屑。
宠溺妖妃,残害忠良,滥杀无辜,每一条都足可以让他身败名裂,让她对他嗤之以鼻深恶痛绝。怪不得精绝国会灰飞湮灭,有这种没人性的暴君,不灭才没有天理。
男子一愣,唇角冰冷的讥笑,慢慢隐去,诧异之情溢于言表,眸子的颜色骤然加深,浅绿向深绿急遽过渡,像是深潭滋生的苔藓,忽地浓密疯长,随水波荡出奇幻诡异的光彩。
讨厌这个词,已是许久不曾听见,乍闻,竟是异常地刺耳,硬生生将心灵深处一个伤疤血淋淋地揭起,丝丝缕缕的钝痛,快速地填充于胸。
绿眸在瞬间闪过诧异痛楚之色,只耗费几秒的时间思索后,他便像只擒服猎物的野狼般,忽然松开捏住她下颚的手指,猛一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
采苹一惊,第一反应是护住前胸,防止他健硕的身体压坏小狼崽。
胸前衣服里空空如也,机灵的小狼崽,似乎早已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危险因素,不知何时,已从她怀中偷偷溜掉。
采苹哂笑,狼的狡猾,似乎是与生俱来,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反而还替一只狼幼崽担忧,真是傻得离谱。
她唇边莫名的带有讥讽的笑,彻底激怒了他。
“讨厌我?哼,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启唇,低懒的声音中携着危险的气息。
不及采苹反抗,他便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压住她柔软的四肢,那高大健硕的身躯悬宕在她的身上。
像是野狼品尝美味之前必有的程序,他缓缓的垂下头颅,任由墨黑的发丝洒落,英挺的鹰鼻贴近她粉嫩优美的脖颈,开始嗅闻她身体的馨香,从乌黑柔亮的发际,到柔嫩白皙的颈间,他嗅得格外仔细,毫无遗漏,就像野兽在确认检视刚刚捕获的猎物一样。
带着兽性的鼻息,喷吐到采苹莹白的肌肤上,撩起阵阵寒意。
“放开我!”她怒叱,大大的泪珠在瞠大的眼眶里滚转,浓黑的瞳仁中央,他小小的影像,经过泪珠的折射,有些变形扭曲,俊绝阴冷的面庞显得狰狞,湮没在她眸中无尽的曲忿和怒意当中。
他无视她的愤怒和反抗。
大手一挥,哧拉一声,布料破碎的声音划过紧绷的空气。
采苹只觉胸前一凉,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衫被彻底扯掉,露出一片细致柔嫩的皮肤。
随着衣服的剥落,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就像是散落的珍珠一样,四下迸裂,崩溃,颗颗破碎……
一种难尽的羞耻随着这种破碎感,迅速地蔓延至心头,极度的愤懑让她呼吸急促起来,鼻翼一翕一合,紧紧咬了下唇,瞠大眸子,冷冷瞪着面前恣意妄为的男人。
看到她愤怒得娇躯颤抖,耳边一绺独特的金发被雨水浸湿贴到面颊,小手牢牢地攥紧成拳,似乎在酝酿着反抗爆发的力量,眼眸里充满了仇恨,这一幕,忽然让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妙快感在心头飞掠而过,似蜻蜓点水,轻微,却泛起涟漪。
这个女人着实有趣的紧!
狭眸晤过一抹幽光,唇齿间逸出轻笑,一手辖制住采苹的双手,一手伸向身边的草堆。
待他的手再伸出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利器,“铿锵”一声,利器刚刚出鞘,采苹便觉双眸一闪,蓝莹莹的利刃映入瞳仁,寒光阵阵。
鄯烨将刀刃贴在采苹的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地身体瑟缩一下。看着她忽变森白的面色,他镌刻般分明的唇角一勾,绽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把刀,锋利得很哪!”
他慢悠悠启音,眯着眼,擎着刀柄,漫不经心地撩起采苹耳边一绺秀发,朝刃上轻轻一吹。飘散的发丝,在空中轻盈地旋着转儿,自采苹眼前,悠悠散落。
“要杀便杀”她偏过头,执拗地抿紧有些苍白的唇瓣,闭上眼睛,不让深处的眸色泄露内心的恐惧。
“你放心,朕不会杀你,你这性子,会有人喜欢,而且是很喜欢”他低低地笑着,利刃沿着她的面颊向下游移,停在颀长的脖颈处,刀尖向上轻然一挑。
柔软精美的肚兜系带,随着这一挑,轻而易举,缓缓滑落……
采苹惊叫一声,双手猛烈扑腾一番,想要挣脱他的禁锢,护住赫然曝露在男人眼前的肌肤。
鄯烨手上略略用力,毫不费劲,便将她努力的双手压制下去,一切反抗皆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