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涯有些错愕的望着她,随即明白她是因为此刻的环境所致,自己不也经常在这里感到心如止水吗?
走过一条羊肠小道,冰馨来到了那边空旷的土地,这里也是唯一没有竹子的地方,四周开满了鲜花,中央屹立着一座墓碑,当眼睛看清墓碑上的字迹时,冰馨突然觉得一股忧伤,直逼她的心田,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心里异常的难过。
才刚刚答应俊以后都不在伤心的,可是仿佛心已经不受控制了。
“馨儿,墓穴里躺的就是你娘亲,去祭拜一下吧,昨天刚好是她的忌日。”龙天涯站在她身旁,悲伤的说道。
冰馨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到墓碑前,俯身跪下,拜了三拜。她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像龙天涯那样,坐在墓碑前,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体,淡淡的笑着。墓碑上一尘不染,看来龙天涯真的很爱她。
娘亲,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我知道您在天之灵一定知道我不是您真正的女儿,但是我知道您一定会接受我,我也会像冰馨那样爱您,会经常来看您的。心里默念着,头靠在了上面,可是竟没有一丝的凉意,反而觉得很温暖。她知道她同意了。
龙天涯站在身后百感交集,他欣慰的笑着:“水儿,我们的女儿来看你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良久,冰馨没有动,而是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
“馨儿,你坐了很久了,饿不饿,我们回去吧。”龙天涯有些担心的她的身体,忍不住说道。
被他打断了思绪的冰馨虽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自己该回宫了,出来这么久,俊他一定担心了。
娘亲,下次在来看您,默默的在心底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原路返回。
“馨儿,留下吃饭好吗?我给你讲讲你娘亲过去的事情好吗?”龙天涯满心期待的望着她,生怕她会拒绝。
冰馨一听到娘亲,似乎像着了魔,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并跟着他走了。
龙天涯心里激动不已,他心中默默的想:“水儿,一定是你助我对吗?你也希望看到我与馨儿父女团聚对吗?水儿你放心,从此刻起,我绝不会在让我们的女儿受到一丝伤害,我要给她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对于那件事,龙天涯更加坚定了。
龙天涯把冰馨引进了一间竹屋。屋子不大,里外两间,很干净,屋内的摆设统一为竹制。竹制的饭桌,竹椅,连床都是竹子做的。不可否认这样的摆设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仿佛置身在竹林里。
冰馨很喜欢这里,她的梦想就是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隐居。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为了爱情,她放弃的太多。
“快坐吧,一定累了。”龙天涯亲昵的拉过冰馨,笑着说。
冰馨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坐在了竹椅上。
龙天涯轻叹了一声,有些受伤的望了望冰馨,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喝杯茶吧,饭一会就好了。”声音依旧是那么慈祥。
“你不是说会给我讲讲我娘亲的事情吗?”冰馨没有接,有些生硬的问。
“好,我给你讲。”龙天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茶杯放在冰馨旁边,“你娘亲是一个很柔弱的女子,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她心地善良,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她最喜欢白色的衣服,就像你身上穿的这件。”龙天涯的神情很满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沉浸在过去的幸福里。
“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怀了你之后,身体越来越差,有几次代夫建议她拿掉你,一向柔弱的她怎么也不肯,坚持要把你生下来,她生你的时候是难产,好几次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我永远都忘不掉,她祈求医生竟银针刺进她的指缝中,只有在这样的剧痛之下,她才可以保持清醒。”
龙天涯的声音有些哽咽沙哑,泪水如暴雨般涌出眼眶。俊秀脸庞写满了忧伤与深深的疼惜。那一刻他记忆犹新,若水所受的苦,绝非一个女子所能承受,她是那样的柔弱,可那一刻,却是最坚强的。
冰馨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她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毕竟她的腹中也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真的不曾想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疼爱她的一个母亲,虽然她们从未见过。母爱是伟大的,是无私的,母亲为了孩子,可以放弃一切,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若水忍着巨痛将你生了下来,她也油尽灯枯而亡,她弥留之际,一直在看着你,目不转睛的看你,要将你的模样永远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是带着微笑而去的。因为她满足了,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她就心满意足了。”
回想起当时的一幕,龙天涯觉得犹如再一次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十六年了,每当他想起,心痛的无法呼吸,愈演愈烈,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递减一分一毫。
她真的好伟大,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馨儿,你放心,姐姐会替你爱她,因为从此刻起,她也是姐姐的娘亲了。
良久,二人的情绪有些平复了,龙天涯又道:“后来,我查到了你你娘的死是水远山与若雨合谋害得,你娘生来体弱,定期进补,他们换了补药,才导致你娘的身体越来越弱,生产时耗尽体力而亡。”这些话,龙天涯几乎是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的,眸光锐利,愤恨的目光似乎要将整个世界毁灭。
冰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他看自己时,目光永远都是那般的慈祥柔和。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当时,我疯了一般要去杀掉他们两个,是娴妃阻止了我,水远山已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而若雨也是生产不久,我根本没有能力杀他们。万念俱灰,真的想随你娘亲而去。”
“那几年,我根本无心朝政,一心都扑在你身上,你十岁之前基本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说着龙天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所谓好景不长,他们两个也没有放过我,只是我命大,被娴儿救起,虽然性命无忧,但也中毒颇深,直到我练成龙神功,才将所有的余毒清理。”他说这些话时,声音平静道波澜不惊,大概心里的恨也已逝去了吧。毒害他之仇,他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水是怎样受尽磨难而死的,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若不杀了他们两个,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