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轩定定地看着墨寒,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他从出生开始,唯一的梦想就是打败东云,让受尽欺凌的瀛国取回踪迹的故土!
看着墨寒那双比狐狸还要狡猾三分的眸子,此时,他似乎觉得梦想就要在这一刻实现了!
“太子你似乎还没有唐君溢的魄力。”墨寒不咸不淡地轻吐一句,表情要笑不笑地看着墨子轩,“或许会胜利?!太子看来你还没有看清现在天下的所有局势。”
“我没有看清?”墨子轩蹙起眉头,有点不高兴地反问,对于墨寒这句‘大逆不道’的指控有点不愿接受,虽然他不是闻名天下的智者,但是他的聪慧也是高于天下许许多多的人,不然以玉儿用人为才的宗旨,他是不可能留在她身边如此多年。
“天下的局势难道久居瀛国的墨寒比本太子更清楚吗?”墨子轩没有隐藏脸上的不以为然,他一直身居在天下局势之中,难道他还有可能比一个久居乡野的匹夫还要不清楚天下局势,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墨寒的‘不正指控’!
“呵呵,卑职说的这句话并没有指正太子的意思,只是想要说太子是当局者迷,而卑职又刚好是局外者清而已罢了。”
“嗯,那你的看法是……”对于墨寒的撇清之词,墨子轩虽然不太满意,但是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了。
“当今天下,局势是繁复纷杂,但是有一样东西是可以清楚看到的,那就是哪一国也没有能力打赢其他数国,坐上这个天下至尊的位置上,但是同时他们每一人都野心勃勃地想要当上天下的大统之位。”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墨子轩有点挑剔地看着墨寒道,“如果先生只是想要告诉我大家都知道的事实的话,那大可不必说。”
“呵呵,太子卑职还没有说完呢,现在还不是下判断的时候,这话卑职可以不必说,但是太子可不能不必听,这可是关乎我们瀛国的生死存亡啊!”
看着墨寒眼中的自信和凝重,墨子轩似乎感到他心里的慎重和认真,当下放下心里的不耐,正经而耐心地听着。
“先生还是请你明言。”
看出墨子轩的礼遇,墨寒双眸闪一闪微笑着说:“唐玉儿从来不是可以小看的女人,她今次明着帮北蛮劝说唐君溢出兵,但是实际上看来却是损害着唐国的利益,这不太合乎她惯常的做事方式。”
“唐君溢不是在信里说她快要嫁与凌谦吗?她当然是明帮着凌谦来巩固实力了。”墨子轩酸酸地说。
“卑职却觉得原因绝不是这样的简单,认为其中必有蹊跷,唐玉儿维护唐国说到根本就是维护她的圭记,如果我们瀛国占据北方,成为天下三方霸主的第四方霸主的话,对于她这个实实在在的商人来说,不是更好地做生意吗?毕竟凭着和太子的交情,在北方大兴圭记分铺,成千上万的银子可都是等着她来赚,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快速去劝凌谦出兵,无疑她根本不想北方出现这个天下第四方霸主,也就是我们瀛国的壮大!”
“我们壮大和她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没能明白她背后的心,难道她真的像平常跟我们展现出来一样地爱国吗?但是我们出兵北蛮是和唐君溢一早互通的消息,瀛国在北方并没有损害唐国的利益啊,而且南方不是也有一个南国刚刚成立吗?为何她只让南国统一而不让我们瀛国成为一方霸主?”墨子轩心里缓缓升起一把火焰,对玉儿由爱生恨的怨恨满满占据他全部的心房,此刻的他,真的对玉儿又爱又恨,心里满满都是妒忌和不忿。
难道这是他如何都无法逃避躲掉的命运吗?
一片死寂在营帐中来回游荡,此刻偌大的空间中,只清晰地听到墨子轩控制不了的用力喘息,他心里的火苗犹如一抹星星之火而展开的滔天大火,无论如何在心里压抑都无法掩饰!
他恨!恨唐玉儿的无情,恨她的冷绝,为什么在这个天下之中她不选择他而是选择凌谦,他那一点比不上凌谦,难道他就没有凌谦头上那百万将军的头衔光环,而失去玉儿的青睐吗!
他心里闪过种种只有男人才会明白的不甘和愤怒,对于一个一直住在自己心里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认为她只有是他,而决不会是任何男人的附属品!
看着墨子轩双眸中,渐渐闪起爱恨交加的阴狠,墨寒心里了然,他知道这时候该是下一服重药的时候了。
徐徐敛下眼中的阴险,他平淡犹如三月春风一般说道:“唐玉儿这样的女人,心里的目的可是和一般的女子不同。”
玉儿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有哪里不一样?”
“心高气傲不同,权势看得和普通人不同!”墨寒锐利地看着墨子轩,铿锵有力肯定地说。
“她不是一个看得权势富贵太重的人。”在玉儿身边这些年,她的这点嗜好他还是能把握清楚,她对权势和富贵并不看重,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犯着天下的大不韪,离经叛道地纳了‘四男妾’在府中。
凭着她的身份,她可以选择更好条件的男人,而不是把自己推向一个永远都没有选择的位置上。
“难道太子这些年来,还没有看清唐玉儿的心思吗?虽然她用了一个不德女子的名号,死死地把那些不在范围中的男人隔离在外,但是这只会让那些真的和她关系密切的男人才有机会摘取她这朵名花,而且我从来就不认为唐玉儿的目的是嫁给一个权势滔天的归宿。她的目的是在别的点中。”墨寒自信满满地沉声说着,他自信的双眸似乎能看透一切地锐利,不由得狠狠地打入墨子轩此刻慌乱无序的心里。
“玉儿她……只是对天下大事关心而已,并没有其他另外的焦点。”
“呵呵……”墨寒冷笑一声,带着一丝看到笨蛋的嘲弄,定定地瞧着墨子轩,定神闲气地说:“或许她的目的是要一个永垂不朽的国度,不过我敢肯定她当下最想要的是一个稳固的三国鼎立,这样她的唐国才能屹立在大陆的西方,不会轻易被东云吃掉,无论是两国还是四国,以经商文人为主的唐国,在战斗力和战将人才上面远远不是东云的对手,两国对立,无论唐君溢的计谋如何厉害,都不会是凌谦的对手。因此只要扶持南国的成立,就能形成不需要战斗就能老而不破的三国鼎立;但这个目的会在瀛国一旦成为了这片大陆的第四方霸主之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不用多做推敲,唐国、瀛国、南国势必会联合三方攻打军力庞大的东云,消除东云和凌谦这个心腹大患,但是当东云被灭掉之后,那天下的局势将会是怎么样,三分天下,看来是哪一国都不会同意的‘和平’方法,再次的战争势必再次找到安逸了两百多年的唐国,这个战斗结果就不是她一个人能够估计和衡量,现在的她为了维护失衡,只是以一种最为稳固的方式来维持着她最大的利益,维持现状!三国暗潮汹涌,但却不会动真枪真刀,耍耍阴谋诡计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状态!现在天下局势命运会向着它本该前进路上走去,这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和预料就能免除掉!就算是聪明如她都不可能控制命运的选择,因为天下的命运已然在从东云崛起的那一天开始,走向了一条已经注定好的道路,注定这片辽阔的大陆上,只能存在唯一的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