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猛然攻击,玉儿只在脑中闪过一抹惊讶过后,随即用尽所有的力气避过这致命的一击!
“你这个疯子!干什么啊!”她难以置信地大吼骂道,根本不相信一直冷静自若的马司,居然会对她使用如此狠绝的攻击!
“原来是你!”马司怒红了双目,狰狞地看着玉儿,手中的利刀更是狠绝致命地向着玉儿使去,根本没有半点的手下留情。“泄露我们行踪的人,原来就是你,你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说服凌谦来帮我们只是你一个可恶的借口!”
“疯子!”狠狠地骂道,双眸锐利如同冰刀地直刺向马司,对于他凌厉的刀招不躲不闪,直挺挺地用血肉的身躯接下那致命的一击。
玉儿坦荡凛然地凝视着马司,对于他使来的大刀,再也不闪躲,反而奇异地硬挺挺地接下,当冷光闪闪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刺向她脆弱圆润的肩膀时,玉儿坚毅的神情上,只是轻蹙了一下秀美的眉头,再也没有其他的神色,她双眸透着视死如归的毅然锐光,直直地射进马司怒红了双目,宣示着她的凛然和坦荡。
“如果你真是这样看我的话,那么就现在杀死我,为你死去的兄弟报仇吧。”
没有一丝犹豫,玉儿毅然地说道,此刻死亡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瞬间的关系,或许无意义的肉体痛苦,这次的生死是一种灵魂的覆灭,这次是证明她灵魂是干净与否的纯粹意义,就算她会因此痛死,她也不会托缩半点,何况以马司的武功,她能躲掉第一招,都不可能在他的三招之内活着,既然这样,为何她还要‘苦苦挣扎’呢?
索性大气地死掉,对她来说,是一种难得的豪迈!
玉儿如玉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自嘲,她心里的痛苦和清明,此刻也只有她知道,她就像坠入蜘蛛网的无助昆虫,似乎再也没有机会逃脱这个巨大的‘网’,寻找出一丝能够逃脱出网,获得自由的生机了。
“为何到此刻还要笑?”本来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了结眼前,这条似乎是多余的生命,但是此刻他却不能自已地停下继续杀戮的大手,只是把带着死亡气息的大刀深深地刺进那个脆弱的肩膀,血混合着肉体的细小身躯,不过在夺命的那一刻,却奇异地‘突发善心’地手下留情。
“为何不能笑?”玉儿没有为自己的清白而辩白,而是沉静如同聊天一般地反问着马司,她心里比谁都知道,马司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名字就对她起了杀意,这样‘杀戮’的背后,必定藏着她必须死的‘因果’。
唐君溢只是可怜地成为了一个杀她为名的导火线而已。
冷漠地看着自己身体汩汩地留下鲜红而腥味的血液,在身体冰冷之前,她的心就冷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被我杀掉的人是笑着等我杀掉。”马司实话实说。
“现在不就让你长长见识,不然你一辈子都是没见识的土包子。”玉儿话中有话地看着他,镇定的神情带着一抹让人诧异的调皮精怪地说着,自然犹如利刀本来就是她身体中一部分地看向大刀镶嵌在自己身体中的血泊伤口,深究一般地凝视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马司,在甜腻的话语中,依旧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徐徐说:“如果你想现在杀掉我,那么请你快点动手,如果你还不想这么快了结我,那么可以请求你,先把刀拔出来如何?因为你刀真的该死的重,我背得很累。”
不知道是真的累,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她脸色如同白纸一样苍白无力。
透着死气的青白双唇,看到马司无语地凝视着她,再次问道:“如何?不行吗?一定要这样解决我才解恨吗?”
“是你做的吗?真的是你做的吗?”
听着那抹带着急速的语气,玉儿死白的双唇漾起一抹更为甜美可人的笑靥,她盈盈带笑地看着马司,定定地说:“不是,但是也可以说是。”
“你!”马司急怒交错,让他一时控制不住,用力地拔出大刀,想要就此结束面前女人的生命时,玉儿定定地瞧着他,毅然地说一句:“但如果可以选择,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的兄弟为我而死!”
在利刀再次来到她脆弱的脖子时,她已经承受不住身体上那沉重的伤痛,精明于天下的脑袋,无可奈何地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再也不能自由地转动了……玉儿无奈地把世间的一切留给命运的选择……
呵呵,果然人还是不能敌过命运……此刻她终于知道,她的力量是如此地渺小,渺小到让她自怜的地步……
一丝水亮滑下她璀璨的瞳眸,瞬间和她柔软的身体一般,坠入冷硬的地下,荡起了一波涟漪……
冰眸难以悲痛地看着她滑下的身子,怒红的双目不可抑制地闪过一抹刺痛的幽暗……穿透漆黑的星空,流传进那本该随着坠入黑暗的水眸之中,震颤着一方的心……
“报告王爷,北蛮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玉儿郡主已经被刺身亡!”浑身漆黑,样子极为平庸的男子,用着不能再平静的平静语气平平汇报着。
“死了?”深沉地低喃一声,狭长利眸闪过一抹锐光:“确定?”
“确定,属下的人亲眼看见玉儿郡主的尸体被火化,现在已经成了灰了!”黑衣男子肯定地点头,并且用力地举起右手,把手中的亲手割下来的证据呈给凌谦。
“这是玉儿郡主身体上割下来的发丝,而这条金线,是她惯用捆绑发丝的发饰。”
看着那抹在黑夜中,依旧透着不能掩盖璀璨光芒的丝丝金光,凌谦用手接过了那抹生死证明的‘证据’。
锐利的长眸,幽幽地闪过一抹怔忡,定定地看着那抹柔顺的黑丝,任由那抹柔顺的触感,震撼着他粗糙坚毅的大手……黑色的夜晚,烛光一点一点地燃烧,在烛泪流淌了一桌的时候,凌谦冷静无绪的声调徐徐响起:“这个消息传到唐君溢,梵邺,还有墨子轩的耳中了吗?”